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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 第17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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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站起来调皮一笑一抱拳,刚想领了任务——

就看到许康轶坐直了身子镇定自若的下军令:“陈罪月,你和余家的付商姑娘一起共同商议此事,即日行动。”

——凌安之这两天就会和花折暂时回到太原前线的东大营,许康轶万万不能由着余情胡闹。

付商确实也在太原,这些天陪着余情、胡梦生等人忙得不亦乐乎,陈罪月和付商早就熟了,此时听到能和付商姑娘一起去,不由得眉开眼笑,直接跳了起来:“王爷,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们这次出门,可得穷家富路,多给我们准备家底。”

末了又狗尾续貂的加了一句:“这钱怎么花,王爷可不能问。”

余情皱了皱秀眉刚想坚持几句,可看到陈罪月这个猥琐牙碜的笑,也确实不想和他同行几个月,心道这人真是白长了一张青衣的脸,笑起来怎么跟黄鼠狼的,这么多年付商都没看上他,看来也是有原因的。

许康轶正色道:“诸位,一旦反间的秘密被敌人知晓,那么间谍和了解内情的人就全要处死,所以此事万万不可泄露一个字出去。”

“是!”

凌安之将河南战事交给了陈恒月、楚玉丰和凌合燕、相昀等人,这些将领和武慈针尖对麦芒了数次,这些天也摸到了武慈的套路,谨遵凌帅以消灭西南军有生力量为主、不要吝啬火炮弓箭的战略,看住河南也没什么问题。

凌安之开始两边跑,带着花折、勒朵颜,亲兵卫队和三千夏吾骑兵,星夜赶回了太原。

凌安之行军速度太快,基本只带几天的粮食,回到太原照旧是先吃饭,他行军或者打仗之后第一顿从来是和三军将士们吃一样的,随便吃了一口之后就去面见了许康轶和裴星元。

许康轶的会客厅里就他们四个,也没外人,花折坐在他旁边喝茶解乏,也不怎么说话,就偶尔抬眼看着许康轶浅笑。

其实战况在战报中也已经了解的差不多,再看花折和许康轶眉来眼去了好几次,凌安之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谈起来没完,言简意赅说的差不多了,出去巡查一下离开了一阵子的营房。

余情换上箭袖腰带的男装,来了一个箭袖添香,陪着他骑马绕着太原城两三个时辰,巡查了主要防御。

凌安之看太原府城墙坚固,护城河已经清淤后加宽加深,新兵也练的不错,其心甚慰,将马匹交给亲兵们牵走休息吃食,让周青伦也早点回去休息,他带着余情随意在城里瞎溜达。

他腿上箭伤是好了,不过他也轻易不用伤腿用力,后期在河南也没亲力亲为的上过战场,让痊愈得更彻底些。不经意之间天色已晚,见月色如钩,漫天繁星如浩瀚星河铺在天际,直接搂着余情的肩膀不走了,站起来抬头带着余情看天空。

斗转星移,好像每次过太原,他全有变化。

他背靠着一棵树往下溜了溜,把身材降到和余情一般高,逗余情道:“情儿,这回娇客去河南打仗了,岳父们没为难你吧?”

余情很少这个角度看凌安之,觉得月光清冷星河浩渺映在自己男人的眼里,显得凌安之稳重深情更好看,她调皮的拉着凌安之的手在他眼前转了两圈:“最近岳父们心中娇客已经易主,觉得还是自己女儿答应嫁给不纳妾的西北狼好一些。”

确实是亲爹,先有女儿而后有女婿。

凌安之看余情轻盈的转圈,宠溺地笑道:“大户人家女子全是弹琴舞蹈,为何我的媳妇女红粗劣,却爱舞枪弄棒?”

衣领内侧只绣了一个“安”字,勾勾巴巴的已经被花折和周青伦各自笑了一通。

——尤其周青伦嘴更坏,他也是和余情混熟了,给凌安之收拾东西的时候直接揶揄大帅:“大帅,要我看您亲自绣,也能比这个好看不少,幸亏有自知之明绣在了衣领里面,这叫藏拙。”

余情丝毫不以为耻,冲他抛媚眼卖弄风情:“大帅,说什么呢,谁说小奴家不会跳舞来着?”

凌安之心情好的时候最吃余情这一套,看着她朝气蓬勃的样子当即心里痒痒:“哟,余掌柜这会跳怎么还深藏不露啊,会跳哪一支,夜深人静,跳来给夫君看看?”

余情摩挲着凌安之满是茧子的手指,媚眼如丝:“这舞我得到兔子窝里跳去,跳的最好的是更衣舞。”

凌安之全身发麻,余情想让他去兔子窝陪她,当即嬉笑道:“余掌柜,您这是要我接客?带钱了吗?”

余情将他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指尖:“今天没带钱,赊账。”

凌安之反手一拉把她环在了怀里,伸另外一只手就去摸她身上的口袋,哈哈笑道:“没钱?我不信,赊账可不行。”

寒冬已经过去,太原吹起了料峭的春风,两个人嘻嘻哈哈在四顾无人的地方闹腾了一会,终于安静了下来。

余情借着月色看凌安之的脸,看他一切如常便放心了,开始说正经话:“你岳父们确实最近心情欠佳,不过和离经叛道的小哥哥比起来,我好歹还找了个男人。”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余情是找了个男人,可许康轶也找了个男人。

凌安之一挑眼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哦?翼王已经向家里长辈挑明了?”

余情嘴角笑晏晏地挂着一丝劫后余生似的幸灾乐祸,如果说她是离经叛道不三从四德,那许康轶就是大逆不道愧对列祖列宗,直接转移了家里长辈的火力:

“故意当面现眼给我爹看了看,我爹了解小哥哥,知道这是动了真格,不过前阵子还有心存侥幸,总觉得可能特殊时期,只是两个人在一起混几年就算了,又暗中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好像最近挺伤心的。”

月光把两个人影子拉的老长,凌安之一向知道花折风仪万种,在一起时说不出的身心舒泰:“许康轶不是断袖,只不过花折正好是个男子,他离不开,舍不下,又能怎么办?”

最近花折不在,余情照顾许康轶的时候多些,除了凌安之受伤的事瞒着她,其他的事倒是全知道:“说你和花折住在中军营房里外挨着的两间卧室里?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小哥哥提心吊胆的做噩梦。”

凌安之想到花折便有些头痛,他扶着额角道:

“他确实是作死的好手,先是和我冒死上了一次前线,之后又要去和地头蛇收账,整日里还想着怎么好好利用一下夏吾骑兵,每天过的和走钢丝差不多;没事给翼王写信就是一切安好,什么高手贴身护卫之类的,我是一刻也不敢离开眼睛,基本全带在身边。”

余情有时候也为花折捏一把汗,花折是典型的散漫惯了,一肚子主意还能一个字也不透漏,谁也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三哥,你是兵马大元帅,由于小哥哥信任尚且遭人记恨,每几天参你的密信就能堆满小哥哥的书案;何况花折布衣之身,常伴在小哥哥左右,不服气的人太多了。”

凌安之也不知道花折以前日子是怎么过的,每天犯险,却好似习以为常了似的。

告密者死于告密,不过水至清则无鱼,他只是不愿意和这些小人们一般见识罢了。

他好似四处漫不经心的张望了一下,目光冲着一个方向定了定,摸了摸余情冻得有些冰冷的脸颊:“晚风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语罢扶着余情的肩膀慢慢的往兔子窝的方向走,脑子里想着怎么才能把腿上的伤瞒过去。

*

勒朵颜这次也随着凌安之和哥哥花折一起回到了太原,对于她来说,此次出国之前祖母已经敲打过她,给她的任务是两个:当好雇佣军,有银子拿;看好花折,等到战事结束把花折带回国是她此行全部任务。

她趁着夜色在城中信步走了走,拿着千里眼在暗墙的孔洞后映着星月的光芒观察,远远的却看到了靠着树的凌安之和余情打闹嬉笑,凌安之露出八颗白牙笑得晃眼,和他在军中一丝不苟的样子判若两人。

后来可能是被发现了,凌安之揽着余情的肩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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