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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太子是只猫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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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在苏锦瑟众叛亲离时依旧固执地跟在她身边,会一个人执拗地陪着她,维护她,尽自己所能保护她,只这一点就已经是一个合格的丫鬟了。

“五日后就是她的生辰啊,十二月一日,看日子过几天就要下大雪了。”盛宣知沉吟。

“十二月一日吗?真奇怪,老奴之前为寻殿下的时候翻查了县衙登记的十二月一日出生的孩童,里面没有七娘子。”欧阳太监疑惑。

盛宣知脸上笑意顿失,没在县衙县衙这代表苏锦瑟是个黑户,没有通信凭证,这辈子都出不了太原城,她终生都将被困在这囫囵之地。

“可是要让县衙重新照册。”欧阳泛流也知道没有登记意味着什么,谨慎问着。

“罢了,反正是要换地方的。”太子殿下淡淡说着。

“殿下,莱嬷嬷来了。”门口小黄门恭敬请示着。

“请进来,欧阳,奉茶。”

太子来苏家之事莱嬷嬷是知道的,只是太子对她素有怨气,她便一直避而不出,没曾想昨日竟然派人来找她。

她与太子的渊源大概能追溯到先皇后身上,是一笔说不清的烂账,可每个人都各有各的活法,各为其主,会有冲突实在不奇怪。

“殿下安康。”莱嬷嬷下跪行礼请安。

“没想到汴京一别,会在太原见面。”盛宣知看着跪在地上的莱嬷嬷。

在他的印象中莱嬷嬷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古板不苟言笑,待人处事极为严厉,就是自己那个昏庸的父皇看到这个奶嬷嬷都会心中一颤。

“老身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殿下。”莱嬷嬷低眉顺眼,嘴角微微勾起。当朝太子被宠妃庶子挤兑到边境太原实在令人大跌眼镜,可她印象中的太子不是无能之辈,他机智果断,能谋善断,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得朝中大臣庇护,牢牢把持住太子之位二十载。

“孤自有孤的原因,就像嬷嬷也有嬷嬷的原因一样。”盛宣知不动神色地说着,剑眉飞斜,露出了然之色。

莱嬷嬷面无表情,镇定模样:“太子说的对,各有各的原因,老身思乡心切自然要回家养老,殿下雄才大略,自有一番计较。”

盛宣知轻笑,莱嬷嬷能在性情多变的官家手中平安度过五十年,自有她的本事,几句话根本诈不出来她千里迢迢来太原的原因。

“算起来嬷嬷也算母后身边老人了,大婚后被官家派去照顾母后日常起居,这一去就是十年。母妃十年冥祭就要到了,嬷嬷离开延熹殿也有十年了。”

莱嬷嬷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她是官家的奶嬷嬷,是心腹人,官家对皇后厌恶至极,恨她占据了自己宠妃的位置,恨武安侯功高盖主威胁到自己,恨先帝临死前还要摆了他一道,所以派了心腹之人阴恻恻地候在皇后身边,准备随时磋磨她。

可事情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可怕,十年间,皇后与莱嬷嬷相处甚欢,莱嬷嬷克己有分寸,幼年时的太子殿下敬畏这位德高望重的嬷嬷,不像现在一样憎恶。

“是,承蒙皇后照顾,在延禧殿的日子非常愉快。”莱嬷嬷面不改色地回道。

“嬷嬷的愉快就是母后人前敬你,你却在人后捅她一刀吗。”太子殿下抬眉,眉峰尖锐,面如寒霜,琥珀色眼珠因为发怒微微紧缩,下颚紧绷出凌厉线条,年轻的太子在沉默中露出锐利的锋芒。

“此事早已盖棺定论,只是皇后以死保全殿下,殿下也应谨言慎行。”

屋内是令人窒息地沉默,无端的死寂顺着铜炉里幽幽的香茗逐渐蔓延开来,欧阳泛流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阴霾的脸色,太子与莱嬷嬷的谈话再一次不欢而散,

“谁定的棺?是真相还是权利,是国家大义还是党/派纠纷。这口棺孤迟早要掀开,孰是孰非还未有定论。”盛宣知冷笑着,锋锐慑人的眉峰在大堂乍亮的天光下显出不加掩饰的血腥,冰冷讥诮。

莱嬷嬷闭唇不言,她知道太子今日找她来不是叙旧的,有些话多说无益,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便会有各自的选择,他人的憎恶或者欢喜都无济于事。

“嬷嬷也因略有耳闻孤来太原之缘。”太子殿下生硬转开话题,正式切入正题。

莱嬷嬷点头,眉心微微皱起。

“我不需要嬷嬷做什么,我只需要嬷嬷替我给官家的人递一句话。”盛宣知摸着手中的玉佩,意有所指,他神情信誓旦旦,对这位未来之事抱有志在必得的信心。

“殿下多虑了,老身已告老还乡,官家不会再寻老身。”莱嬷嬷无意参与他与官家之间的争夺,面色平静地拒绝了。

“嬷嬷天宝十三年冬至日入的宫,那年太原发生长垣一役,死伤过半,内宫人手紧缺,这才对外大招宫女。孤当真是好奇,嬷嬷当年是如何怎么千里迢迢来到汴京入了采选的。”盛宣知换了个话题,意有所指。

“搭了商队的车侥幸来到汴京,恰逢内宫采选宫女这才入选。”

这事很多年前皇后也曾问过莱嬷嬷,当时谁也不曾生疑过缘由,年少时候的苦难都是令人不忍触及的伤口。

没曾想,当日盛宣知作为一只猫时曾在屋顶上听到她和三夫人的对话,这才隐约觉得不对。

他让夏及晨回太原前去内宫调了莱嬷嬷的档案,惊奇地发现天宝十三年那年,太原来往汴京的路上,曾有山贼扰乱,断了不少商路,后老景王爷出兵平乱,直到天宝十四年开春才得以重新开通商路,在此期间只有一支队伍安然度过那条官道,便是携带妻儿幼子入京述职的老景王爷。

“官家若是知道她的奶嬷嬷与世代就藩的景王爷有关又是如何反应。”盛宣知清亮的眼眸充满恶意地盯着下首的莱嬷嬷,语带三分笑地开口质问着。

“他一生懦弱,疑心甚重,软弱念旧,是非不分,偏好大喜功,紧握权利,最恨有人环势左右,前有就藩的景王爷后又强权的武安侯,用自己阴暗不安的心思去揣测光明正大的别人。”盛宣知诋毁起自己的父皇,言辞犀利,语调阴狠,酣睡的老虎在苦寒偏远的太原露出獠牙利爪,尖锐地令人不安。

莱嬷嬷突然抬眉,一双垂垂老矣的眼睛直视太子清亮的眼眸,她已经七十高龄了,可依旧精神矍铄,面色红润,历经沧桑的眼睛深邃沉暮,如此冷冽看人时,阴森毒辣,似能把人的脸皮一点点挑破,看到内心深处所有阴私险恶之处。

“殿下多虑了,你也说了官家多疑,难道不知道老身来处吗?”她嘴角一挑,嘲讽着。这些底细官家早已了然,且内宫无秘密,哪有什么真正看不见的东西。

盛宣知眉峰一挑,嘴角笑意加深,瞳孔眯起,似容纳青天日光,胸有成竹地盯着下首之人,漫不经心地说着:“可你来太原的目的圣人也知道吗?知道你为了……”

“故、人。”

莱嬷嬷紧盯着盛宣知,两人宛若角斗中的勇士各不后退半步,隐隐锋芒逼人,突然莱嬷嬷勾了勾唇角,笑道:“官家不知,殿下,也不知。”

盛宣知瞳孔微微眯起,他的话模棱两可,就是为了逼得莱嬷嬷自乱阵脚,露出破绽,却不知道刚才那里出了破绽。

“罢了,老身曾答应皇后护殿下三次,今日算最后一次,之后就算两清了。”莱嬷嬷移开视线,落在某一处,神情怀念。

“母后临终前就与你说了这些。”盛宣知拦住她的脚步,冷冷问着。年轻的太子殿下一旦不笑眉宇间好似累累雪山,刺骨寒冷。

门口的夏及晨瞬间长剑出鞘,抵在莱嬷嬷脖颈间。

“娘娘说了许多。”莱嬷嬷面不改色,仰着头注视着太子,神情竟然颇为温和,刻板面容下的衰老面容在冰冷剑锋下意外柔和下来,“殿下会知道的。”

第46章 果壳之礼

苏家众人都知道苏家六娘子和七娘子不过相差三日生辰, 可情形却是天差地别。今日是苏锦彤的生辰,苏府大摆筵席,宾客盈门,车水马龙, 贺喜的客人络绎不绝。太原城中叫得上名号的人都出现在苏府, 一时间云鬓衣香, 鼓瑟吹笙,一时胜友如云, 高朋满座。

长乐侯红光满面地站在厅堂前迎客,今日主角苏锦彤一席大红色曳地长裙, 珠围翠绕, 头上金钗十二行,足下丝履五文章,端得上是富贵奢华。

苏家有一揽月阁, 今日众位娘子的设宴就在此处, 苏锦彤被围绕其中, 苏锦光站在她身后, 今日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众人虽不屑一个庶女挤在这里,但看在苏锦彤格外看中她的份上也都虚以蛇尾地维持着面上的和平。

姑娘家聊得话题自然是胭脂水粉, 金银首饰,时不时欢声笑语。

姑娘总是分开扎堆的。苏锦雨自负才名,自然是不屑与这些只知道绫罗绸缎和胭脂水粉的姑娘家说话, 与她围坐在一起的人大都是颇有才气的姑娘,零零散散地坐着,手捧诗卷,偶尔讨论着。

即使是苏家嫡女的生日, 她依旧是一身素色,一根碧玉金簪,脸上胭脂淡淡,只扫了些许在脸颊上,姿色已经如雨后天晴,清隽文雅,在一众才女中格外突出。

至于被迫出门的苏锦瑟早早寻了个位置躲起来清净,往年这种情况都是不允许她出门的,奈何她如今入了太子的眼,若是再被太子揪出什么错处只怕苏家的打算就要彻底落空了,这才今日让她出门。

“天哪,你怎么这么能躲。”掀帘而入的苏锦然找的满头大汗,终于在阁楼的夹层中找到苏锦瑟。

楼上是莺莺燕燕极为热闹的苏锦彤一派,楼下是琴诗书画文雅消遣的苏锦雨一派。无论哪个都是苏锦彤避之不及的人,所以干脆抹了一把脸一屁股坐在苏锦瑟身边,没好气地说着,“我找了你许久,怎么翠华也不带出来。”

苏锦瑟腿边放了一个八宝盒,半靠在栏杆上,一只手悬挂在外面,从她的方向,远远望去能看到热闹的前院,算得上是一个偷懒的好位置。

“翠华说什么城中有人重金收花灯呢,正在做花灯呢,哪里顾得上我,王嬷嬷去给我端茶去了,还没回来。”苏锦瑟懒洋洋地说着,边说边扔了个瓜子到嘴边,姿态慵懒,

“好香啊,不像厨房做的东西啊”苏锦彤脑袋扑在苏锦瑟的食盒上,盯着里面的八宝盒,不无嫉妒地说着,“又是太监给你送的,据说太子带来的都是御厨,我还没吃过御厨煮的东西呢。”

苏锦瑟大方地把八宝盒塞到她怀中,豪气说道:“随便吃,等会儿来我院中一起吃糕点。”

苏锦然挑了个果脯塞进嘴里,随即幸福地闭上眼,感叹道:“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好吃啊。”她连吃了好几个才不舍地放下手,跟着苏锦瑟一起趴在栏杆上。

这位置被前面的树林挡住风,倒也不嫌冷,一眼能看到苏府半个景色,高低起伏的假山,青葱浓郁的竹林,鲜花遍地的花园,红绿交错,楼阁相间,一个个惊鸟铃依次而去,好似能绵延至群山深处,惊起世间涟漪。

“好漂亮,这个苏家有一半是父亲设计的,可我好像都没仔细看过。”苏锦然看着面前的景色不由感叹着。

太原地广人稀,不少豪强府邸占地面积极大,假山流水,瀑布小船,从南到北的景象皆能集中在一处领略到无限美景,苏家也是如此。

“那便好好看好。”苏锦瑟手边那条长毛毯不离身,把自己团团围住,整个人神情疲倦,打了个哈欠,眯着眼靠在围栏上。

她昨日下了一晚上的棋,原本以为今日可以不出门,没想到天未亮就被祖母派来的人唤醒,不得不强打着精神起床,拖到这个点已经困得上下眼皮子都打架了。

苏锦然凑近她,摸着那床长毛毯,羡慕地说着:“浚州的长毛毯呢,就我外祖父家中有一床,还有祖母那边有,太监出手好大方。”

“这个没法给你,实在是太喜欢了。”苏锦瑟迷迷糊糊地说着,用被子捂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困倦疲懒的模样。

她大病一场后,精神一直就不太好,若是无事便是整日卧床休息,唯有对下棋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兴趣,棋艺突飞猛进,像是一个只会刚刚走路的幼儿一眨眼就成了能快速奔跑的青年,教棋的夫子赞不绝口。

苏锦然看着她闭眼小憩的样子,脸上雀跃的神情突然暗淡下来,她小心翼翼地凑近她,挤在她和栏杆中间,半个身子趴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脸颊,盯着她浓密纤长的睫毛:“你,你是不是怨我和我娘啊。”大圆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苏锦瑟,揪着她身上的毯子,垂头丧气,看上去极为沮丧。

“嗯?”苏锦瑟半睁开眼,疑惑出声。

苏锦然把自己挤进毛毯中,像一只无辜的小狗,拱着苏锦瑟,最后露出红通通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苏锦瑟:“那日在秀禾镇……”她犹豫地说了半天也说不出口,小脸急得红扑扑的。

“我不知道祖母与娘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想等你回来的,没想到后来那个杀手会突然出现。”

苏锦然扣着长毛,死死地揪着。

她懊悔,不甘,又带点伤心,她印象中的祖母虽然严苛古板对她和苏锦彤却是极好的,苏家最好的东西都是往她们屋里送去。她知道祖母宠嫡厌庶,也知道祖母不喜欢苏锦瑟,可她从未想过祖母竟然会选择牺牲一个庶女。

都是苏家的女儿啊,怎么能厚此薄彼到这种程度。

祖母是真的想要苏锦瑟去死。

苏锦然打了个冷颤,她自幼深受宠爱,父辈疼爱,母亲温和,从未有人在她面前展露过一丝恶意,她的人生明媚而坦荡。

她无法想象当时苏锦瑟心中的绝望,可那日猫发财死得那一瞬间,她清晰地看到苏锦瑟血迹斑斑的脸上露出的悲恸之色,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好似一把刀狠狠插在苏锦然年幼的心中,令人在无数深夜蓦然回想起来时都觉得心悸。

“娘回来还大哭了一场,后来也病了呢。”她小心翼翼地勾着苏锦瑟的头发解释着。

苏锦瑟闻言,无奈地睁开眼,捏了捏苏锦然肥嘟嘟的小脸,入手细腻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又捏了一次。

苏锦然睁着无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苏锦瑟。

“王嬷嬷给我买药还不是三夫人找人放她出去的吗,翠华和嬷嬷也是三夫人救得,要也是她给的。”苏锦瑟揉着她的脸,笑眯眯地说着,“这么多年来,三夫人对我照顾良多,那日不过是一个插曲,与你和你娘都没有关系。祖母做事说一不二,你娘退步是有她的顾虑,再者,你水盆都端不稳,能帮得上什么忙。”

苏锦然被捏着脸,皱着眉严肃地想着,杏眼圆瞪,娇憨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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