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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驻守之城池,这已经是再明白不过的战争行为,不是“冲突”“摩擦”就能说过去的挑明了讲,这形同宣战
想宋辽两军,昔年还曾经并肩作战,一同伐夏,不说一个锅里吃饭,至少在一条道上行军。况且,两军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他们到底是为哪般
徐洪听得部将们议论,开口道:“我们跟nv真人议和,摒弃宋辽同盟,已然是开罪了契丹人。当初辽军要取河套之内,徐宣抚强要了金肃。辽人忌惮西军,因此只能答应。谁曾想,朝廷又命我们jio还金人,契丹人得知此讯,怎能不怒”
“是啊,契丹人只怕是认为从此宋金便合作一处,专én针对他们。恰巧,刘宣判又下令关闭边境上所有榷场,这更加ji怒了辽军。夺取金肃,不过是向我们示威而已。倘若事态继续恶化,只怕”
只怕什么,堂上武官们都明白。
“这简直是胡来徐宣抚若在,便给辽人十个胆,也绝计不敢向西军开刀若不是我们,契丹人连块落脚的地都没有,还在西域遥远故土呢谈何东征复国这倒好,一转身,拿刀捅我们”
“怪只怪环庆那位他最是清楚榷场于辽人的重要,居然全部关闭,换成是我,也要认为大宋有敌意真不知他怎么想的”
徐洪此时ch话道:“你们有所不知,前些时候,夏境总管萧朵鲁不委托人前往兴元见刘宣判,声明凡徐宣抚在时借予辽军的土地城池,人家一概不认,俱为大辽领土。当时就争执起来,言语冲突之下,刘宣判将使者ànbng打出,押解出境。估计,萧朵鲁不便是借着此事下手。”
“有这事我说嘛关闭榷场以来,我们这方边境一直太平,没有出事。怎么辽军就突然下黑手,却是刘经略作怪”有武官大声说道。
“他到底想干什么契丹人原本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一闹,已然是撕破脸皮从今往后,我们不止得面对nv真,还得防备契丹这简直是àn搞一通他是非要把宣抚相公苦心经营,西军弟兄流血争来的大好局面搅得稀烂”
“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是什么背景徐宣抚的大位都让他抢了去,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不至于吧宣抚相公不是主动辞职,要退居养伤么”
“你什么脑子这几十年,宣抚相公率领我们南征北战,打下赫赫军威他老人家正当壮年,养什么伤若不是被bi无奈,怎么会撇下西军弟兄,让那些人在陕西àn搞说到底,这还是朝廷”
话没说完,徐洪拍案道:“这是帅府节堂,你等想作甚”
起先那钤辖官道:“大帅,这么些年,我们追随大帅和宣抚相公征战四方,方有如今之局面。现在,那么一根搅屎棍子坐了宣抚大位,也难怪弟兄们不服。其实鄜延环庆挨得这么近,他有几斤几两,我们还不清楚么”
“服不服你们说了算我遇事不还得恭恭敬敬请示人家么你们cào什么心休提徐宣抚,他已辞去一切实职,举家迁出陕西了。”徐洪闷声道。
这话把一众鄜延将领们震惊了,什么不但去了职,还举家迁出陕西这是什么他妈什么道理陕西是怎么保全的那是徐宣抚率领我们浴血奋战,九死一生,折了多少弟兄,费了多少钱粮才拼下来的这陕西哪一路没有徐宣抚的脚印子他去了职不说,还陕西都不准呆就是这么对待功臣的徐宣抚威名暴于南北,天下谁不钦佩连他都如此下场,我们只怕也不必说了吧
顿时,节堂上议论纷纷,将领们都有怨言。徐卫弹压下去,叹道:“这些事不该我们议论,以后再以休提。如今辽军已然跟我们撕破了脸皮,金肃被占,是我们鄜延帅司的责任。你们倒是说说,怎么办”
“经略相公,这还用说金肃紧挨着丰州,契丹人这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粗,这口气如何咽得下非要集结兵马,夺回金肃,连带着河清东胜一并给他夺了方解心头之恨他方知西军不是只吃白面馍的”
“对辽军新得两城,经营当不完善。大帅发兵前往,架了巨砲轰他个稀巴烂也好叫那姓萧的小儿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所有将领都群情ji动,誓言报复。尽管这次辽军占领金肃,不曾杀西军一人,但缴械放还在鄜延军看来,确是奇耻大辱他们是横惯了的,nv真人都不惧,燕云都敢闯,让辽军这么一下子nong得下不来台,怎能不ji愤
徐洪也是此意,当即便将军情记录,并声明请战,发往兴元府去了。
这时,刘光世在干什么他已经得到了朝廷的批准,可以裁撤环庆帅司,防区划给鄜延和泾原两司,所辖部队由宣抚司节制,拟编入两兴安抚司序列。拿到了批文,刘光世便积极运作,打算近日就正式宣布,怎料
徐卫原来那间签房里,刘光世坐在案桌后,一双眼睛就盯着桌面上鄜延帅司的军报,脸sè很不好看。在裁撤环庆经略安持司这节骨眼上出这种事,实在让人无奈。不过这还是轻的,在场的人都知道,辽军之所以猝然发难,撕皮脸皮,固然一段时间以来积累的原因,但直接导致此次事件的,说不得,便是日前驱逐使者引起的。
作为代理川陕长官,刘光世必须要负这个责,这是没法推托的。
对面马扩、张庆、刘子羽、吴拱等人都安坐,并没有jio集,人人如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置事身外一般。整个签房里落针可闻。
刘光世看了几个幕僚一眼,身子动了动,喉咙里干咳两声,沉y道:“这个”
幕僚们都抬起头来,想听听长官有什么见解。刘光世迎着众人的目光,颇有些犯难。说起来也真晦气,这才走马上任就碰上这档子事,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一把都没点燃,倒来场倾盆大雨。
“金肃,虽说nv真人已经送给我朝,但辽人猝然袭之,也有些说不过去。鄜延帅司请战,公等有何见解”良久,他开口问道。
马扩坐直身子望了望,见同僚都不发言,遂道:“金肃,当初守军向我们投降,便是我们的土地。圣上和朝廷虽然命我司jio还,但未jio割之前,亦是我们的责任。更不用说,现在还得知,nv真人已经拱手相送。辽军袭击金肃,便是犯我疆土,形同宣战。卑职个人认为,至少,也是命令鄜延军夺回金肃,否则,朝廷的威仪,西军的军威,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