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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0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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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事。

接着朱一贵找到谷城通判,乃至襄阳巡按。法院跟地方是两套体系,互不相碍,此案关键更在法院。汪士慎认为法院应该自有立场,有可能说动,朱一贵却觉得法院和地方的根子眼下都在朝堂,虽有隔阂,其实还是一丘之貉,而且此事涉及诉律之权,更是直接针对法院,绝无可能支持东院。

果如朱一贵所料,从通判到巡按,都以冷脸相对。

朱一贵两手空空回了谷城,汪士慎这边居然也没什么进展,非但越秀时报、江南时报、士林和中流等国内大报没来,甚至连国中那份“小报中的大报,大报中的小报”。历来对国政冷嘲热讽的正统都没派人来,湖北地方的报纸更是无人响应。反而主动跑来了几家以宫闱秘事和志怪小说闻名的小报,汪士慎可不敢用他们。

报纸没人来,湖北东院的院事也被巡抚杨烨暗中劝走了一大半。河西惨案的火头如风中残烛,像是随时就要熄灭。

“稍等,不是等政事堂的堂差”

见汪士慎还稳得住,朱一贵很讶异,汪士慎是这么回答的。所谓堂差,就是政事堂派出的视事专员,英华如今没钦差了。大家习惯地把政事堂派出来的视事专员叫堂差。

汪士慎神色复杂地道:“是等大皇子。”

楞了片刻,朱一贵大致明白,为何地方和法院都没说动,原来是未来的太子要来办这一案。太子会是什么看法,会怎么处置,又是按着什么章程来处置,大家心里都没底,所以就把案子冻在这里。镇之以静。

汪士慎叹道:“本朝最不该有的,就是衙门里的青天大老爷,或者是明察秋毫的皇太子。”

朱一贵深有同感地点头。但不等也不行,谁知道皇帝是怎么寄望太子的呢

武昌府,岳阳楼上,雷襄、白小山等一帮报人笔客相聚一堂,推杯换盏,席间却满是沉郁之色。

白小山道:“这不好,河西案正牵动一国政局,我们报人怎么能置身事外,不派人查探,不登报广告老雷。难道此事也要顾全大局那我们报人岂不成了官府中人,事事得听号令”

雷襄道:“要紧关头,咱们暂缓一步吧,这也是”

他扫视众人,沉声道:“在下本早计划抢下头一棒,作篇大文章。可有人递话了,此事稍缓报。今日把之前召各位的话再说一遍,若是谁急着上前给哪边当刀子使,怕要生什么不测。不是新闻司,在下可看不起他们,陈侍中是递过话,但他本就涉事,他的面子也顾不得了,可那位的面子不能不给。嗯猜到了就好,这么多年,绝少有过啊。”

接着雷襄笑了:“小白你也别丧气,这不是让咱们不登台,只是缓缓而已,等咱们登台,怕正到压轴之时。”

白小山若有所悟:“是要看太子所为么”

雷襄耸肩:“或许是,或许不是,就看太子怎么做了。”

李克载来到谷城已是十一月初,为出这个差,还不得不走军令程序请假。原本他还在想,是不是让顶头上司孟松海不准假,如此就可以避开这个漩涡,后来觉得这怕又要把孟松海乃至海军都拖进漩涡里,还是辛苦一趟,权当历练吧。

“父皇还真是撒手不管了呢”

以秘书监常事随同政事堂视事的李克载,对父皇有些不满,他给父皇写信说过这些事,包括自己的理解,可父皇就吝啬地回了三个字:“知道了”,然后就把话题拐到母亲和各位娘娘,以及年幼弟妹的身上。

在谷城县衙后院里,李克载无聊地翻着文档。他的职务不允许他接触直接的案件卷宗,更别说提查人犯和问询当事官员,就只能看堂差整理出来的东西。

对他来说,这些东西就跟别人嚼过的甘蔗一样,份外恶心。无知民人被满清密谍挑唆,故意制造事端,官府一忍再忍,为了人质的安全,最终不得不出手。武西直道只是由头,并不是此事关键。反正错都在民人,死了的活该,活着的还得治罪,不管是谷城官府,还是武西直道襄阳段,都没错。

来谷城几日,襄阳知府、巡按、谷城知县和通判都借各种机会跟李克载碰过面,除了见礼之外,也没更进一步的试探。李克载对此有两个方向截然不同的理解,一是不希望自己在这事上说话,就只给父皇当传声筒就好。一是希望自己表态,但不敢作得太直接,怕落下“结太子党”的把柄,这事在旧朝可是绝大忌讳。

到了第四日,似乎各方都忍耐不住了,这日傍晚,随同李克载而来的秘书监另一位常事目光闪烁地问:“殿下有什么打算”

李克载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今日打算早些睡觉。”

无视那常事似乎有些内伤的面孔,李克载陷入深思,他必须作决断了。未完待续。。

第十六卷 第八百三十九章 狮虎党争:汪瞎子的决断

泡书吧 更新时间:2012117 23:47:26 本章字数:3316

之前请教几位前辈贤者所得,以及自己这段日子所见所感,混在李克载脑子里一同转着。

顾正鸣和杨烨二人因武西直道事相争,背后是陈万策和薛雪之争。但在谷城河西乡争出了纰漏,让这一争有从朝堂扩大到官民之争的危险。朝堂两派抱团,以牺牲河西乡民人为代价,要化解这个危险。

这就是补一洞出两洞了,结果招来了东院汪瞎子,借这牺牲,要争法权。汪瞎子那帮人就住在县城里,朱一贵在跑官,汪瞎子在跑报,还日日跟谷城典史吵,要面见被拘押的河西乡民人,内廷侍卫早就报给李克载了。

这几日大家都静了下来,甚至预料中要来的西院和报人都没出现,看来是在等自己的决断。

那么这事的关键在哪呢,李克载闷了许久,骤然恍悟。

河西案的关键是到底谁说了算,朝堂以满清密谍论为工具,要将此事划到自己说了算的范围里,汪瞎子一方要废掉这件工具,让朝堂不再能借这件工具独断。现在自己被丢过来了,两方乃至其他人都在看,我李克载是不是想要这事我说了算,或者是父皇通过我来宣称,这事父皇说了算。

父皇显然没这打算,要看我怎么办,我么我才不干

所有少年人心中都揣着一股正义感,李克载也不例外,那也是少年人本有的憧憬:我能明辨是非,我能主持公正,我能当青天。这憧憬推着他,有心在此事上主持公道。

可他自小接受过全面而理性的教育,又受军队严苛纪律的熏陶,承自母亲的倔强早改了方向,那是在战场上,那是武人之心。

正义不是谁说了就算的,就连父皇也越来越不愿担下正义之责。自己不过十六岁,不过区区海军见习,凭什么来担

“这不是我的战场,我才没兴趣作什么评判。”

这一刻。李克载才依稀品出父皇那话的意思。

思绪再退一步,李克载暗道,这其实是绕大圈子嘛,自己没什么职权,凭什么管这事武人之心,首重服从命令。

想得通透,李克载又找来那常事。问道:“什么时候回去我这只是兼差,就请了几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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