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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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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忽忽而过,眨眼间过了年关。年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尤其上元之后,晃眼的工夫,再翻历日,已入了三月。

楚王府暖房里的牡丹、芍药渐次被移出,错落搁到园子里,竞相争艳。

沈惟钦负手打量了眼前偌大的花台,总觉还缺点什么。思来想去,觉着大抵是少了个跟他一起观花的人。

他去年在扬州待到腊月,但酒楼一别之后,就没再跟陆听溪见过面。

倒是后头又断断续续与谢思言见了几面。

谢思言最终还是答应让他去取证,还为了两不相欠,甩了一千两辛苦费给他,只是显然仍旧怀疑他的用心。诚如谢思言所说,他完全可以换旁的法子换掉曹济,最终仍选择与他合作,不过是怀着试探他的心思。

沈惟钦在花台前凝思时,厉枭来禀道:“世孙,放榜了,魏国公世子位列一甲,榜眼。”

“这一榜的状元真了不得,竟压了魏国公世子,却不知是哪家的?”

“新科状元是昌国公家的三公子,据说是圣上钦点的。”

沈惟钦思量一回,轻轻一笑。

他前次赴京,将京中权贵的状况摸了个大概,那昌国公家的三公子虽也是个天资勤勉兼具的,但力压谢思言,却是不够的。

以谢思言之才,殿试夺魁应是易如反掌的,他心性又坚又稳,发挥失常也不太可能。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内中有猫腻,二是皇帝故意为之。

想到皇帝,他目光渐深。

他那个皇伯祖父,近几年也不知是否上了年纪,行事越发怪诞。朝野内外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皇帝是弑兄夺位。因着这个传言,皇帝在登基之初以铁血手腕清洗了朝堂上下,这事也就渐渐被压了下去。他也是因着宗室的身份,才知悉得稍多一些。

皇帝继统之后,先是稳住了局势,后来又为博贤名,轻徭薄赋,手段也温和不少。但这两年,他越发阴晴不定,早些年的宽仁渐渐不复得见。

如若当真是第二种可能,他一时间还摸不准皇帝的意图。他知道的太少,往后还是应当多在宫中收买些眼线才是。

陆听溪听闻殿试排名时,愣了许久才回神。

隔日,她收到了谢思言从京中寄来的信。但他信上只是寥寥几句,说得了一甲榜眼,让她莫要挂心,又问她安否,旁的没有多言一字。

这般反而更让她挂心。

她展纸研磨,斟酌半日写了一封长信,先问了他状况,又长篇累牍地宽慰他。然而信送出去一月,迟迟未收到他的回信。

恰此时,陆家来了家书,说老太太身子不爽利,让叶氏回去侍疾,陆听溪自请与叶氏一道。

京师与扬州相去颇远,陆文瑞放心不下,自家却又脱不开身,思想一日,觉着齐正斌这人甚是信靠,又熟知南北各地状况,便点了一众护卫,请齐正斌来护送母女二人回京。陆听溪觉着尴尬,但齐正斌确是最合适的人,她也想不出旁的人选。

抵达通州后,再行一两日就能到达京城。

天将暮色,众人在客栈住店。

陆听溪与叶氏同住一屋。两人在房内用了饭,陆听溪想起上回在通州这边尝过几样点心滋味极好,想让母亲也尝尝,又怕丫鬟寻不见地方,便自己带着几个仆妇下了楼去。

东西将买齐时,她一转头,正遇上从酒楼沽酒出来的齐正斌。她点个头就想回去,却听齐正斌在身后道:“其实表妹根本不必防我,我跟表妹、跟陆家都没甚利益冲突。”

陆听溪只道他多心了。

齐正斌道:“表妹此番回京,大抵就要开始议亲了。冒昧说一句,表妹若是想过安生日子,还是不要入谢家门为好。”

陆听溪蓦地回头:“表兄此言逾矩了。”

齐正斌笑道:“先前已说了是冒昧。不过,为了表明我确无恶意,我可以再给表妹透一件事——表妹抵京后,让魏国公世子留意着昌国公府那边,尤其留意着那位新科状元,莫让他死了。”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多谢告知。”陆听溪言罢离去。

她回到客栈后, 将点心交于母亲,回身要去盥洗时,就听母亲在身后道:“你上回来此, 是如何遇见魏国公世子的?”

叶氏说着话,上下打量女儿。

女儿那次从通州回来, 并未多言经过, 只道是魏国公世子救了她。她当时忖着女儿约莫是受惊不小,便未加追问。眼下到了通州地界, 不免想起去年这桩事,思来想去,还是想探个究竟。

陆听溪没想到母亲会问及此事。当时在别庄里的事, 即便是面对母亲, 她也不好宣之于口。想了一想, 她道:“就是我当时遇险, 世子凑巧路过,救下了我,倒也没甚好说的。”

叶氏大致能猜到女儿所言非虚,但应是隐去了什么要紧之处。

她忽兴此问, 自是有缘由的。

她先前未曾留意,后头南下之后,才逐渐回过味儿来。

魏国公世子似乎对她女儿怀有别样心思。这倒令她颇为意外。淘淘虽跟魏国公世子早就相识,但两人自来不和, 淘淘儿时又皮得很, 她每回带着女儿去魏国公府做客, 都担心女儿跟世子起争执。

那位世子爷年纪不大,却极是不好相与,对谁都是一副疏淡模样,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她真怕淘淘将他惹恼了会吃亏。谁晓得淘淘跟世子虽一向不和,但好歹也没惹出什么大乱子来,世子爷也从未真正为难过淘淘。

她当时以为是世子爷看在淘淘年纪小的份上不予追究,如今却是品出了另一层意味。

似那位世子爷那般,生性疏冷、手段万端,又容不得半分睚眦小忿的,怎会因着对方年纪小就轻轻揭过呢。

她想起一件听来的往事。

世子爷十岁那年,不知怎的,被谢家旁支的一个堂弟和崇山侯家的一个子弟联手构陷,后又被魏国公狠罚了一通。世子爷当时并未表露出什么异样,顺从地领罚,受了家法,又在祠堂里跪了三天,即便发着高烧也硬生生挺了下来。后来世子休养好后,日常起居一应照常,甚至待那个堂弟与那崇山侯家的子弟比从前温和许多。

但是两月之后,那两人先后从马上坠下,那堂弟摔坏了腿,崇山侯家的那个子弟磕到了脑袋,当场摔死了。那堂弟遍寻良医也未能医好,成了个废人。

无论是朝廷命官还是卫兵仪仗,都关乎一国脸面,朝廷用人取士也是要看仪表的,摔坏了腿,不论是科举还是恩荫,都绝然走不通了。先前有大才在殿试中力压群雄,本是当之无愧的状元,但因有些跛脚,硬生生被往后捋了一名。

轻微跛脚尚且如此,何况是双腿废残呢。仕途彻底绝了,又开罪了魏国公世子,那个坏了腿的谢家子弟往后还不晓得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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