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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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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乃是谢氏水庄并不常住人,只是每逢春秋时节偶栖;其奉自家郎君之命,愿将此庄三所客院借赁。而那在船头与褚裒作言之人,则是谢氏郎君毋庸置疑,却不知是哪位。褚裒曾以言语问及,但随从言:郎君有吩咐,只借赁,不言其他尔

谢安理应不是他,而今怕是尚未出世,亦或总角尔。谢氏虽英才众多,唯谢安光芒如炽、掩尽风流。若非他,便是谢奕,谢尚,谢据

“小郎君,该读书了。”墨璃抱着一摞书踏出室来,瞧见小郎君在廊中呆呆发怔,嘴角微微一弯,面上泛起柔柔浅笑,缓步上前低唤。

刘浓犹怔,眼光迷漫。

墨璃只得加重声音再唤:“小郎君”

“嗯”

刘浓猛然回神,瞅了瞅高高的白墙,摇了摇头,随后洒然一笑,大步踏向院中。矮案、苇席皆已置好,绿萝正跪在席中点芥香,见欲燃未燃,便鼓着腮轻轻吹。

唇作樱红,一点。

待见小郎君的月袍下摆行至案前,慢慢抬起头来,媚然笑道:“小郎君,先吃早餐吧”

案上置着三碟小菜,一碗粥,凉拌胡瓜绿油油的,极是喜人。刘浓避过绿萝水汪汪的眼睛,撩袍落座,捉起粥碗默然就食,心中感叹:唉,委实教人难敌呀

绿萝眨着眼睛,心道:小郎君,何时才能开窍呢

墨璃悄悄瞥了一眼绿萝,轻身跪在另一侧,心道:若再不收敛,我要不要告诉碎湖阿姐呢

三人心思各异。

匆匆食毕,军书檄移章表笺记摆上案。

刘浓捧卷埋头苦读,心神融入其中,剑眉时皱时舒,嘴唇微微阖动

每日皆同,两个时辰读书,两个时辰练字、画,两个时辰练剑,时尔兴致尚得鸣琴。世人皆知华亭美鹤冠绝于群而惊于其才;唯有美鹤自知,一切皆来自风雨不辍。

若想至彼岸,岂不逆水而行

初升红日,一半落在院中美郎君案前,一半斜拂院墙注入隔壁画亭。

红亭浮绿水,三个小小郎君排排跪坐。一个六岁长得虎头虎脑,叫谢恒,乃谢广谢幼临之子;两个五岁,一个长得眉清目秀,叫谢安;一个长得肉蹲蹲的,叫谢万,皆为谢裒谢幼儒之子。

三张矮案并作一处,三个小小郎君规规矩矩的晃着脑袋诵毛诗。

矮案上置放着果子,红、黄、绿皆有。

谢万最贪吃,嘴里背着,眼睛却一直溜着果子不肯放。而这一切皆落入身侧谢安的眼中,其大声道:“禀报阿姐,万弟诵得有错”

“哦,错在何矣”

矮案对面,正在看书的女郎缓缓抬起头来,约模十四五岁,长得明眸皓齿极是秀丽。她叫谢真石,是谢鲲谢幼舆之女,亦是三个小小郎君的启蒙老师,专事负责晨间功课。

谢安按膝起身,朝着自家阿姐揖手道:“阿姐,万弟将:仲氏仁只,其心塞渊,诵作:粽子三只,其嘴塞焉,是以有错”

言罢,摇了摇小脑袋,落座。

谢真石瞟了一眼胖胖的谢万,见其坐立难安,但神色间却似有不服;柳眉一挑,执笔轻轻击案,嗔道:“万弟,汝可愧之,汝可悔之”

胖谢万摇晃着起身,答道:“阿姐,我将辩之”

“咦,那你辩来”

谢万瞪了一眼谢安,慢吞吞的大声道:“仲氏仁只,其心塞渊,皆因胸中有物粽子三只,其嘴塞焉,亦因胸中需有物食之,自有可物”

言罢,笑嬉嬉的落座,身子却挤向谢安。谢安不着痕迹的踹了他一脚,他悄悄的捏了谢安屁股一把,各有胜负,平分秋色

“啊”

谢真石眼睛眨啊眨,歪着脑袋想了想,亦不知想起甚,笔端一挑,指向正襟危坐的谢恒,淡声道:“恒弟,汝可辩之”

“是,阿姐”

谢恒最是稳重,先是沉沉的向阿姐行礼,而后再向谢安、谢万微一揖手,方才正色道:“阿姐,恒弟无可辩之,但敢问万弟一言,食得可饱”

“然也”

谢安眼珠骨噜噜一转,随即大声嚷道:“万ot8○○ot ˋc○ˋ弟,适才你偷窥果子若干回,窥一眼,诵一句;恒兄问你呢,食得可饱藏物可多”

“啊”

“哼”

“哈哈”

谢万大叫,谢真石冷哼。

爽朗的笑声则由月洞外传来,笑声尚未落地,鱼贯行进一大群人。当先一人为中年儒者,面相颇是威严,蓄着三寸短须,正是谢裒谢幼儒;其身侧是会稽学馆同僚沛郡刘璠刘真佑,身着锦衣华服。在二人身后,则跟着三个少年郎君:谢据、谢尚、袁耽,两个世家女郎:袁女皇、袁女正。谢、袁两家交好已近百年,代代联姻不绝,而他们则是行游山水自外而归

“阿父。”、“阿叔。”、“阿伯。”谢真石领着三个小小郎君款款行来,各类称呼连作不断,随后又齐齐向刘璠行礼。

刘璠呵呵笑道:“幼儒兄,未料君之别庄中,尚藏着一群麒麟儿矣”

谢幼儒缓抚短须,但笑不语,稍后,左右环顾,似在找谁而未见,便问道:“真石,汝二兄何在”

二兄

谢真石细眉微蹙,浅了浅身子,轻声道:“阿叔,二兄在何真石不知。”

谢据踏前一步,扬着英挺的眉,笑道:“阿父,二兄定与桓氏子同在矣”

“恒氏子”

闻言,谢裒眉锋一竖,勃然大怒,沉声喝道:“竖子,定是行赌去矣若其归家,必断其双腿”说着,突觉尚有刘璠、袁氏子弟在身侧,怒颜一凝,少倾,讪然笑道:“唉,教子无方,让真佑见笑了”再看看四周,对着刘璠笑道:“你我在此,小儿辈皆潺潺危危矣,请至书院一叙,商议商议开馆之事”

刘璠笑道:“固所愿也,何当请尔”

待二人相携而去,谢真石悄悄松得一口气,款款向袁耽一个万福,随后便飘向袁氏姐妹。她们早已熟识,格格笑着往水庄深处雍容行去,身后跟着一大窜女婢。

几个小小郎君见谢真石离去,左右瞅瞅正准备开溜,却被面目俊秀的谢尚一把揪住,复又拉回亭中,由他继续教导。暗地里,谢安悄声道:“尚兄,不可打我屁股。不然,我要告诉阿伯,汝与涟依”

“嘶”

谢尚倒抽一口冷气,蹲下身来,附耳惊问:“汝,如何得知”

这时,面相俊伟的袁耽,看了一眼谢据,抱着双手,淡然笑道:“虎子,我定将此事,告知汝兄”

“嘿嘿”

谢据满不在乎的绕至亭中,从胖谢万的案上捉了枚青果,噶崩咬了一口,随后歪着身子斜靠亭柱,笑道:“圣人云:以瓦注者,巧;以钩注者,惮;以金注者,昏我劝二兄莫赌,告知于阿父,有何错焉倒是彦道兄,汝亦是注金之人,莫非昏昏”

“虎子,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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