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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4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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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有得意之色,有些向同僚炫耀与徐平系的意思。年初灾异,上书最勤的就是苏绅,颇有些锐意进取的意思。

其实徐平跟苏绅并不熟,对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对他友善,还是因为他有个好儿子。苏颂是这个年代难得的又有学问,又对科学感兴趣的,前几年被徐平荐入馆阁里读书,可以自由出入崇文院。徐平回京任官,仍然经常到徐府里来请教,自是亦师亦友。

盼盼经常缠着苏颂一起玩,林素娘也蛮看好他的,有意把盼盼许给他,曾经同徐平商量过。徐平因为盼盼还太小,让林素娘现在不要动这些心思,顺其自然就好。

见苏颂跟在苏绅身后,徐平对他道:“此次开科,你为何没有应举”

苏颂上前拱手行礼:“禀给事,学生在馆阁,深觉学问尚不足,正应当是潜心学习的时候,是以没有发解。等过了这几年,多读一些书,再应举也不迟。”

徐平笑着点了点头:“你有这点志气是好的,不过中了进士一样可以学吗,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年龄已经到了,下次开科,当中进士了。”

苏颂恭声应诺。

这有些老丈人嘱咐女婿的意思,周围的官员看着哄堂大笑,闹得苏颂涨红了脸。

尽管没有挑明,徐平对苏颂的看重大家都看在眼里,而徐平的大女儿盼盼也慢慢地长大,其中的心思自然不言自明。苏颂显然也不排斥,算是已经被徐平预定在那里了。

盼盼今年十一岁,苏颂十九岁,年龄差得其实还是有些大的。不过找这样一个对自己胃口又大有前途的年轻人不容易,徐平也只好让苏颂多等几年,男子三十娶妻,在这个年代也不是不可以想象的事情。少年时寒窗苦读,中了进士再娶妻,是这个年代不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徐平当年都是如此,让看中的女婿这样做又有什么。

以现在徐平的地位,他看中的人,就没有人会动心思了。政事上争一争,你来我往是官场上的常事,但私事上得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明摆着徐平前途远大,又有李用和这样的关系,在皇帝心里的分量不一般,在私事上得罪他就是找不自在了。

众人落座,酒过三巡,徐平才道:“富国安民策是当年我在京西路,与本路官员眼见国事不易,钱粮艰难,同心协力所做治国安民之策。到如今行之有年,别的不说,最少可以说一句从此策行后国用不缺。年前河东路大震,三州受灾民户死伤数万,牲畜就更加不计其数。三司有了钱粮,两三个月间,就从东西两京运了数十万石粮米过去,让灾民衣食不缺。若是往年,这种大事朝廷要大力筹措,还不一定能筹出粮来。现如今,救一场这样的灾对国事根本无丝毫影响,以前哪里敢想运粮之前,圣上还特意手诏问三司,若是钱粮筹措不易,可从内库拨钱出来。圣上仁心,为臣子的自该感激,不过这些钱粮,对现在的三司确实也不是难事,只好回绝了。”

徐平说完,众官一片赞颂之声。这倒不是恭维,是真心实意的。自徐平回到京城执掌三司,朝廷财政便就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两三年的时间,民间的苛捐杂税几乎全被取消,官府手里的钱还分外充盈。就是这些官员也得到了不少好处,以他们的品级,以前俸禄仅折支就要去掉一小半,现在全部发实钱,相当于普涨薪资。而且徐平对各个衙门的公使钱放得比前宽松,数额多了,花起来也不像以前那么麻烦。只要不把公使钱向自己家里拿,基本个人的日常用度都可以用公使钱包了。当然,公使钱宽松是配合着审计司查得更严来的,按规矩用的方便了,向自己兜里揣的却被严管。

在朝堂上做事困难重重,但在这些中下级官员眼里,徐平却是本朝第一能吏良吏。

第322章 齐鲁豪杰

酒过数巡,大家慢慢放松,气氛活跃起来。

几年的时间,馆阁官员发生了不少变化,有的人改为他任,有的人补了进来。最近一两年特别是天圣八年和景祐元年的进士逐渐增多,有了许多新面孔。不过以徐平中规中矩的历史知识来看,景祐年间的这两届进士明显不如天圣年间的几届,除了司马光,就再没有自己前世记住名字的。想来也是,如同天圣年间那样的人才济济,本就不该是历史常态。

此时馆阁是天圣五年的进士当家,宋祁已经上表要求卸任,不出意外王尧臣会接替他判馆阁,管理这朝廷育才之地。

随着徐平的同年在馆阁占据主导,把持住话语权,馆阁官员对新政的兴趣明显浓厚起来。上一代的人杰已经老迈,天圣年间的进士想快速上位,就必须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富国安民策正好提供了这个机会。

本来按照历史的轨迹,他们将分成两派。一派以韩琦和文彦博等人为代表,在政治上左右逢源,注重政绩,注重培养人脉,是实力派。另一派则以欧阳修等人为代表,主要把持台谏言路,以君子小人分党,利用道德文章鼓吹,思想对后世有深远影响。

现在随着新政的顺利推进,天圣进士的主流都参与到了徐平所引导的新政中来。善写文章做学问的在思想上用功,注重实绩的则利用新政为自己捞取政绩。中进士十年,正是官员的仕途最紧要的时候,抓住机会的就此上去了,错失良机的可能就此沉沦。

新入馆阁的石延年和张方平两人坐在一起聊了半天,见徐平身边终于没什么人了,才一起走了过来。三人满饮一杯,便在大树下面坐下。黄叶不住从树上飘落下来,洒在几个人的身上,颇有几乎诗情画意。

石延年把身上的落叶掸掉,对徐平道:“不知不觉间,你我相识已有十几年了。你在中牟时,我贪你家里的酒好,时常叨扰。一眨眼间,当年懵懵懂懂的乡村少年,已经成了国之柱石。每每想起往事,便就如做梦一般。”

徐平听了不由就笑:“曼卿怎么今日悲春伤秋起来到底是诗人,见了满天落叶,就生出了悲天悯人的胸怀。我是个俗人,却没有这些心思。”

张方平道:“倒不是曼卿故做小女儿情态,实在是有感而发。前几天有消息从郓州传过来,王沂公身体欠安。有人看到夜里大星坠其寝室,此是不祥之兆,沂公但言一月之后自然明白星坠是何征兆。刚才我与曼卿闲谈,只怕沂公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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