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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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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钺垂眸道:“前番陛下有意做媒,被我断然拒绝后,再不曾召见过了。”

高林闻言笑了一声:“陛下还有意做媒?他皇甫氏又没有合适的娘子,不知看中的是哪家娘子?还别说,谁都说父亲生了个好儿子,咱们高氏这门婚事,不知被多少人惦记了。父亲虽是依了你的意思,婚事延后再议,但私下里还是给你订了人选,你可莫要随意应了人。”

高钺微怔,轻声道:“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父亲只管放心就是,直至今日,在此事上我并无主张。”

高林看向高钺,轻声道:“你似乎对为父定下哪家,一点都不好奇?”

高钺不以为然道:“父亲心中不过是那几家,所选之人,定是让我高氏最得利的一家,无甚忧心的。”

高林看了片刻面无表情的高钺,大笑道:“好好好,父亲年轻时若你这般透彻,何至于因为……抑郁多年。父亲也不是要劝你,但这些年下来,还是你祖父说得对,娶谁都一样,喜欢不喜欢也无甚要紧,家中之事才是最重要的。”

高钺垂眸,好半晌开口道道:“高钺明白。”

第139章第六章:一寸还成千万缕(3)

夜幕降临,帝京东街的王宅小花园内,一支精巧的花瓶摆在了王氏庭院与谢氏园林相连的角门处。身着绿衣的丫鬟轻车熟路的来到窗下,望着那瓶花片刻,见左右无人,抱起那花瓶快步的进了望月楼的庭院。

子时之后,王氏宅邸花园西北角的拱门处,闪出一道身形,轻车熟路的绕过长廊,极快速的消失在假山下。

漆黑的山洞里,借着投入的月光,隐隐露出了王雅懿焦躁不安的侧脸,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影极快速的窜了进来。当王雅懿借着月色,看清楚朝思暮想的人时,有些委屈有些嗔怒的娇声道:“玉郎!你可是回来了!”

卫廷之小字玉郎,轻笑了一声,将人揽入怀中,轻轻的拂过后背,柔声哄道:“走时就怕娘子着急,将去处与时间给娘子交代个清楚,不过是三五日,怎么让娘子不安成了这般。”

王雅懿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搂住了玉郎的腰身:“你觉得三五日时短,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正是腊月外面天寒地冻的,又路途遥远,你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哪能一点都不担心?”

玉郎有些感动,又有些心疼,微凉的手拂过王雅懿的脸庞,拉着人坐在了一侧的石头上,又怕石头太过寒冷,将人抱在了腿上,柔声哄道:“我倒是想给娘子报信,也是怕王大人不喜,到时娘子也不好做……总归咱们日后天长地久,哪里着急于一时?我摸着这两日娘子似是瘦了不少,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王雅懿依偎在玉郎的怀中,满是不安道:“你走了这些日,帝京贺氏出了件事,闹得人尽皆知。陛下大发雷霆,不但抹了与贺氏的婚约,还停了贺大人的官职。”

玉郎了然道:“虽说不在帝京,一回来就听家中人说了,贺氏此番破釜沉舟了,为证清白,也是半分脸面都不顾了,舍了嫡女也将事送到了顺天府去勘查了。”

王雅懿叹息一声:“玉郎还不知道,顺天府不知得了谁的暗示,对此事没有半分遮拦与留情,没几天就查出了来龙去脉,竟也不避人,就说出了结果,如今那穆氏四郎被关在了顺天府的大牢里。”

玉郎微微一怔:“穆氏当初这般的闹起来,不但将贺氏得罪狠了,何尝不是打了陛下与太子的脸,顺天府听命行事,为皇室出口气,也属难免的……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别的隐情不成?”

王雅懿道:“我想也是,太子无能,陛下的宽容也是面上的事,穆氏敢如此,陛下还能给一个庶族寒门出身的穆氏做脸不成,没想到全是家中内贼,庶女惦记嫡女的婚事,贺家的姨娘与穆氏姨娘勾结,这才做下此事。”

“往日里贺菱像贺蓉养得狗,摇头摆尾言听计从的。贺蓉该是做梦都没想不到,一辈子都栽在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手里。如今真相大白,顺天府虽不好追究贺菱与她姨娘的罪,但只怕她们在李氏手里得脱一层皮,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贺蓉一辈子也都完了。”

玉郎听了王雅懿的话,忍不住皱眉道:“各有各得缘法,那些人作恶的时候如何不想以后,如今得这结局,都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哪需要咱们的同情?若贺李氏与贺氏嫡女当真对庶妹真心真意的好,只怕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王雅懿道:“我倒是觉得贺蓉可怜,不管她对贺菱如何,都属理所当然之事,姨娘所出的庶子庶女,哪里算得上正经的郎君娘子,也就是比别人多了几分体面,奉承主家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不然前人为何要将嫡庶分得如此清楚?”

“要我说,贺菱与她姨娘做出这般丧尽天良夺人姻缘的之事,即是不忠也是不义,合该千刀万剐了!不然怎么消贺蓉心头之恨?”

玉郎似是有些不喜,揽住王雅懿的手,微微僵硬了片刻:“大家都是同一个爹爹,那贺氏的庶女心中妒忌嫡姊,或是想嫁得好一些,也无可厚非。虽是手段太过让人不耻,但想一想何尝不是可怜之人,若当真能得嫡母嫡姊几分善待,想必贺氏也不会有此结局。事到如今,两败俱伤也就没有输赢一说。”

王雅懿在黑暗中挑了挑眉,轻咳了一声,柔声道:“玉郎说得也对,贺蓉哪里将贺菱当成姊妹过,我如今回想也是唏嘘,前番还光彩照人的娘子,如今竟是走到了这个地步……除了青灯古佛老死家中,别无他法了。”

玉郎舒了一口气,劝道:“娘子不必如此忧心,贺氏遇人不淑,自然要遭受这些磋磨。可我们两家门道户对,我家自然不必说,王大人与夫人也是真心疼爱你的,万万闹不到这般的程度。”

“我自是信玉郎的,只是听说此事之后,越发的心中难安,只想名正言顺的守在玉郎身侧,以免这般的用心用情,来日再落得个孤独终老的惨淡。”这话倒是有几分真意,因与卫廷之两情相悦,王雅懿每每想至此,都难免的胆颤心惊,虽是极不喜欢贺蓉,可也有几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意。

“娘子心地太过良善,可贺氏到底与咱们不同……”玉郎十分心疼王雅懿的不安,一下下的抚过她的后背,满是安抚之意,一时间整座山洞里,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贺氏之事,已是人尽皆知。即便将来贺蓉嫁到穆氏去,也讨不得好去。何况,奔着为妾,穆氏能做得这般的绝,眼看着就是个没有道义的人家,穆氏四郎不过是个声名狼籍的庶子,莫说是做妾,就是做正妻也不值得一嫁。烈性点的娘子只有死路一条,可贺蓉既是受辱时都不曾去死,此事熬了过来,自然也不愿去死。

只是今后,贺蓉在家中日子也不好过,如今她一个人带累了全族娘子的名声,嫡支自不必说,旁支别家的娘子,想说亲也只怕也不易了。贺氏族老若有强硬的,贺蓉不愿去死,只怕为了家中众多娘子,也只有将人勒死了。可贺蓉的母亲乃李氏嫡女,虽是继室,但育嫡子两个,如今的贺氏哪有能与李氏比肩之人,李氏族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贺李氏受这般的委屈,也不会管贺氏的娘子们好不好嫁,只管保住贺蓉性命就是。

一辈子青灯古佛,被家中人怨恨,只怕还不如死了,也难免让王雅懿心悸。

不知过了多久,见王雅懿一直不说话,玉郎轻声道:“你若不安,我明日便着人来提亲,如何?”

黑暗中,王雅懿大喜过望,侧目望向有些模糊的侧脸:“可……可这样对你会不会有所影响,我与太子退婚没多久,父亲也不想那么着急我的亲事,你家刚刚搬来,尚且不曾安稳下来,会不会有些匆忙了。”

玉郎抿唇一笑,亲了亲王雅懿的眼帘,小声道:“王大人若当真拒绝,我也不会当真的,等过了正旦,再遣人过来再提一次就是。明日提亲只当给王大人与陛下打声招呼,后面的事也就水到渠成。等定了亲事,咱们就将婚事直接定在春日,一并办了,也省得夜长梦多。”

王雅懿嗔怒道:“我家倒是没有什么,可人都说你祖母有意给你相看亲事,如今这家寺去了那么久,难不成就没有让你见见别人不成?”

玉郎捧着王雅懿的脸,亲了亲,轻笑了一声:“傻瓜,我一个郎君,亲事哪有那般着急?家中才到新居安置一番,又要准备正旦年节之礼,忙着呢。祖母有心着急,也是想着来年春日,才会再提我的亲事了。”

王雅懿依在玉郎怀中,捶了一下,嗔怒道:“你总也有理,我说不过你。可那些人都惦记你卫氏小郎的亲事,我自然要担心,万一在你不知情下,你祖母与你看好了亲事,我该找谁去哭?”

玉郎低低的笑了起来,紧紧的搂住王雅懿的腰身,轻咬着她的耳垂道:“放心好了,祖母最是疼我,婚姻之事必然先和我说来,我若不愿,祖母如何能勉强?那些人惦记也是没用的,谁让我当初从墙上掉下来就被你勾去了心魂,此生难了。”

王雅懿怒容转笑:“油嘴滑舌,你就是会说话!”

玉郎抚摸着王雅懿的后背,极轻柔的开口道:“我哪里只是会说,我对娘子的心意,难道还不够吗?如今娘子只要多看星星一眼,我都恨不得爬上去摘给娘子,你怎么还忍心这般冤枉我?莫不是娘子就半分不心疼我吗?”

自两人相遇之后,七月到八月下旬,几乎每晚见面,八月下旬玉郎回乡接全家入京,如胶似漆的两人这才被迫分开。

十月回家的首日,玉郎就爬上了墙头,抬眼便见闻讯等在廊下的王雅懿,一个多月不见两人都是诉不尽的相思与衷肠,当下确定了彼此的情意,情之所至,水乳交融。

自那以后两人日日相聚至子时,已有了夫妻之实后,玉郎自然想要负责到底。可王雅懿那时婚约在身,为此玉郎没少拈酸吃醋。这番终于解了婚约,已到了互许终身的地步,两人又是四五日不见,虽有心事在,但正是年少气盛,哪里舍得放过这片刻的机会。

“你……”王雅懿本还要说话,可感觉到玉郎的急不可耐,当下软了腿脚,浑身无力的倚在他的怀中喘息,任其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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