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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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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画本让这两位历经风雨的人都不淡定了,准确说起来,这画本只是还原了当日王赞别庄发生的事。其中有几个疑点,令人不敢忽视。

μúò?£?王赞献给丘穆林的美人是个男子。这与圣谕将清河崔阶的命案全部归咎于王赞不符合。

μú?t£?刺杀丘穆林的是有心人假扮的佛狸,在画像中,宋轶将这一点画得很清楚。

μúèy£?射杀丘穆林的箭都淬了毒,这是非要致人于死地的意思,而弓箭手都是佛狸身边的侍卫。这表面看起来是佛狸要杀丘穆林,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能够想到,既然准备了毒箭和弓箭手,拓跋佛狸又怎么会以身犯险,亲自动手?再则,那些侍卫虽然是他身边的,但佛狸初来乍到,不过半月时间,如何有本事让这些人效忠于他,而最有可能的结果是,这些侍卫不过是有心人安插在佛狸身边的眼线罢了,至于他们到底为谁做事,众说纷纭。但朝中百官,勋贵世家,却知道,这些人是魏帝特别派给佛狸的侍卫,就算是眼线那也是魏帝的眼线。

μú??£?王赞之死。宋轶没亲眼看见他是如何被杀的,但却画出了他死时的表情,以及一剑割喉的伤口。

综上四个疑点,聪明人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杀人灭口,栽赃嫁祸。

而这,并不是这个画本的最终目的,画本中指出一点,那就是假扮佛狸的人受了伤,而伤他的其中一柄剑上做了点手脚,三日之内,皮肤开始溃烂。十日之内殃及全身,没有解药不可治。

“这个宋轶,又想耍花招。”司马长青看到抢回来的画本,饶有兴致地研读,看看里面到底给北魏贵族埋了多少隐患。

“剑上涂毒的事是真的吗?”孙朝红很怀疑宋轶的人品。这个混蛋向来喜欢诈人。

在太子励一脉没留下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即便你觉得破绽百出又能耐他何?无疑这一招才是关键!

“九分真,一分假,那那分假再假你也不能掉以轻心!”

“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个吧,我也不知道!”司马长青自恃聪明,也却经常猜不透宋轶这个小妖精的心思。若用一分假,来引蛇出洞,这风险很大,谁知道对方上不上钩,而她,很可能将这一分假变成真的,对,她就是这么无耻没下限!

这边刚说完,那个无耻没下限的家伙便找上门来了。掌柜来说有人想见画古楼的管事。司马长青冲孙朝红使了个眼色,孙朝红去了前面,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小身板。脸不一样,但身板却是一样的。孙朝红贴在鼻翼下方的那撇小胡子很不淡定地动了动。

宋轶完全无视了掌柜,径直走到孙朝红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孙先生,别来无恙啊!”

孙朝红扶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个嘛,简单。王赞是从画古楼得到画像,他一得到画像你便去漱玉斋通知我小心,我想来想去,你也不能是从其他地方得到消息啊,再说这画古楼的格调,的确很符合长留王殿下啊。”

得,一句话,将画古楼老底全揭了。

“知道这么多,真不怕被人杀人灭口?”

宋轶但笑不语,孙朝红又扶了扶额头,叹了口气,“随我来。”

司马长青见到宋轶一点不意外,两个妖孽一见如故,完全没有数月前还斗了个你死我活的自觉。

宋轶拿出一叠银票,“一万两,帮我做件事。”

宋轶拿出沮渠牧的画像,“做个陶俑,你们一定有办法送到姚琼手中。”

司马长青把玩着那张画,“这陶俑上可是还要加点什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宋轶又掏出一瓶药,“陶俑做好,在药水里浸泡半个时辰便好。事成之后,还有一万两。”

“果然,那剑是没有毒的……”

漱玉斋的画本一出,整个平城都沸腾了。普通百姓也就罢了,可关注此事的多是勋贵世家。

这下连魏帝都坐不住了,他不敢明着派御林军包围漱玉斋给其他人落下做贼心虚的口实,只好召了画骨先生进宫面圣。

魏帝强压怒火,艰难地端稳一国之君的威严,问刘煜道:“此案已结,漱玉斋为何出一个这样的画本?”

刘煜气定神闲,回道:“单方面口诉难免有些偏颇,画本却能客观真实地呈现当时情形。”

“谁又能保证这画本不是你们的片面之词?”

“用我漱玉斋的名誉,赌上我画骨先生的项上人头,这画本,没有一点失实,皇上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不是么?”

魏帝的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

常年陪王伴驾,刘煜岂不懂身为皇帝的那些歪歪心思,“太宰杜班势大,皇上想为储君扫平道路,不惜牺牲失而复得的佛狸皇子,这一点,我可以理解。

清河崔阶枉死平城,皇上想给汉族世家一个交代,用汉人王赞当替罪羊,好过查出六镇贵胄祸乱朝纲,这也是人之常情,权谋当如是考量。但皇上可有考虑过,如此漏洞百出的说辞,真能唬住别人?清河崔氏真会轻信?丘穆林与杜家反目,就真的能扳倒杜班?冒充佛狸皇子的人一旦抓到,之前所有的筹谋都将付之东流了。皇上觉得真有必要纵容罪魁祸首吗?”

魏帝沉默了。

廷尉府,拓跋珲也看到了画本,沉寂已久的心血在那一刻沸腾了。

越是走到高处,他越会谨言慎行,越容易忘记自己的初衷,凡是都以大局为重。一句大局为重,便掩饰了多少胆小怯懦,不明是非,枉顾曲直。宋轶这本画本,仿佛一下点燃了他心中沉睡着的被权势漩涡醉迷已久的雄狮,他醒悟了,迫不及待赶到漱玉斋。

漱玉斋外,看似冷静安静,他却清楚地嗅到暗流涌动,仿佛,这就是一块肥美的鲜肉,等待四方野兽来宰杀。

拓跋珲踏入漱玉斋,宋轶也刚刚从后门遛回来。拓跋珲找到她,说:“是我错了。我既然身为廷尉,就该以揭露真相为己任,至于上面是想掩饰还是要抹杀,这不是我的职责。”

宋轶本不想理他的,听得这话却顿住了离开的脚,“是么?如果是你的亲兄弟,你也下得了手?”

“汉人有句话叫做水至清则无鱼,这是权谋的准则,却不该是执掌律令法典的廷尉的信条。若连廷尉都不能昭彰天理人伦,那设置廷尉又有何意义?”

咦,这位一日不见就升华了,不错不错。

“那好,这瓶解药就交给你保管了。”

拓跋珲愣了愣神,他当然知道宋轶说的是什么解药,“你信我?”

“如果连廷尉都不能信任,这北魏的社稷堪忧啊。”

刘煜从宫里出来时,拓跋珲刚好离去,看见宋轶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他便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呆毛,“又干什么坏事了?”

宋轶将他的爪子扒拉下来,握在手里,小心翼翼问道:“那个,如果让你再碰到孙朝红和司马长青,你会不会杀了他们?”

刘煜想了想,“大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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