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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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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旭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以前是因为腿伤,他报不了仇,后来腿伤好转,要进入益州报仇,别说罗家堡了,刺史府他都进不去。往年大朝会赵石或罗敬辉只来一人,难得今年聚齐了,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他之所以假装腿伤未愈,便是想着他日报仇,不会查到自己身上。

萧旭将一切说得有理有据,连宋轶一时都找不出破绽。

听了这些,楚流云之前的怒火消散了,也许他觉得身为男子汉,就该如此作为。萧旭转头看他,楚流云露出一个安抚的眼神,他上前,对刘煜秉道:“豫王,我认为萧世子无罪。罗敬辉和杨令先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

此刻有丧父之痛的罗祺气得发抖,他也走上前,秉道:“父亲亡故,死无对证,谁知尔等是否是胡编乱造,借以为自己脱罪?”

楚流云恼了,这个弱鸡还不依不饶了,“当年之事,你若不信,问赵石,他与你父亲不是一丘之貉吗?”

罗祺气得脸色青白,“赵石掳我妹妹,至今未还,我罗家与他早已分道扬镳,他的话怎能信?”

所以,这位是打死都不会承认当年罗敬辉做过那种恶事了。

“尔况,皇上建立司隶台,便是要整肃士族风气,用法令规整士族操守。退一万步讲,就算家父有罪,好歹是皇上钦封的定远侯,万万轮不到你来动用私刑!你又将天子王法置于何地?”罗祺撩袍跪地,“望豫王殿下明法纪,张公正!”

楚流云气得发抖,差点就要将罗祺拎起来揍一顿。幸好薛涛手快,剑直接就抵到他要揍人的手上。

罗祺抬头看他,不甘示弱。

萧玉致吓得泪珠儿一颗一颗地往下落,赶紧抹了一把,却挡不住眼眶的红肿。

“休得胡闹!”刘煜轻喝一声。

薛涛乖乖把剑收起来,退到宋轶身后。宋轶笑眯眯地看着他,“看吧,你家主子也觉得你太嗜血了。”

薛涛目视前方,不说话。

这个案子到现在已经没了审头,刘煜负手而立:“萧旭乃皇上册立的广平王世子,身负二等公侯之责,此事本王还需向皇上禀明再行定夺,三日后,必然有结果。”

既然如此,罗祺也不好说什么。

萧旭再次被押入诏狱,这边退堂,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司隶台。宋轶看到赵石往萧炎那边靠过去,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便听得赵石说:“广平王还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哈哈哈!”

说罢就走了,留得广平王站在雪地中很是愣了一会儿神。

宋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是楚流云陪着萧旭一起去诏狱的身影。

直到人都看不见了,广平王才收回视线。刘煜走过来,冲他抬了抬手,“皇兄那边,我会尽量替他开罪。”

广平王摇摇头,“如今正是收复罗家堡的关键时期,老臣省得的。”

刘煜也有些无奈,若罗家堡坚持要杀了萧旭为罗敬辉报仇,于情于理,司隶台都是很难护萧旭周全的。

果然,隔日,圣旨还未下,罗祺带来罗家堡的传信,要与朝廷合作,条件就一点,将杀人凶手交给罗家堡亲手发落。

这传达了很多信息,第一,罗家堡松口了。他们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松口,所以,只能说明之前的计策见效了。想来不但卢君陌控制了边境,断绝了罗家堡与任何势力的苟合,罗家堡名下的矿产和兵器坊应该也被强行架空了不少,他们现在最大的屏障莫过于机关严密的坞堡和誓死效忠的部曲。朝廷强攻必然两败俱伤,他们也不想连最后的根基也被拔除。

所以,牺牲一个萧旭,便可以破解益州危局。

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萧旭,而不是广平王府,这也表明这是最低的限度,若朝廷连这样的限度都不能纵容,那罗家堡的归顺便会显得毫无价值,甚至是自掘坟墓。

消息一传出来,萧玉致便找上了门。

“你说什么?”听完萧玉致的计划,宋轶直接跳了起来。萧玉致紧咬嘴唇看着她,眼中满是羞愤。

宋轶轻咳一声,觉得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一点,整了整衣服,重新坐下,语重心长地劝诫道:“那个,萧姑娘,三思而后行啊!”

“宋先生见多识广,机敏聪颖,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法子可行不可行?”

宋轶讪笑,“那个,以萧姑娘的姿色,美人计当然行得通,何况那罗祺,对你,似乎颇有好感……”罗丹琼都把你当罗家人对待了,你去施美人计当然行动通,可是,她怎么有一种怂恿良家女儿去干什么龌蹉勾当的感觉呢。罪过啊!

萧玉致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便请宋先生帮我一件事。”掏出一锭金子,瞬间照亮了宋轶的狗眼。

宋轶再流口水也不敢接这种钱啊,她坚定地推辞道:“萧姑娘先说来,宋轶能帮便帮。”

萧玉致谁的人情都可以欠,独独不能欠楚流云爱慕之人的人情,她有些负气地将金锭推过来,说道:“我三次登门,罗祺都不见我,我想若是宋先生你的话,一定有办法!”

尼玛,不止让我出意见,还要我亲手把你送入狼窝么?

宋轶泪流满面,“萧姑娘,你实在太抬举我了,宋轶哪有这本事?”

萧玉致却不管她的推托之词,“明日,圣上便要下旨。今晚我会在醉香楼月雅阁等他。”说罢起身,就要往外走。

宋轶追上来,要拦住她,萧玉致却突然转头,眼露忧郁之色,“我不能看着兄长落入罗家之手,也不能看着云哥哥以身犯险去劫狱。”说罢,抬手郑重一揖,“拜托了!”

那一刻宋轶所有的推托之词都再也说不出口,她只问,“那事成之后,你自己呢?”

萧玉致苦笑,“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懂得的。你一个人没有男人没有家族不也照样活得风生水起凡人不敢仰望么?我也能!”

宋轶知道萧玉致想干什么,她要将自己的清白给了罗祺,再在他面前自尽,让他永远欠她负她,以罗祺软弱良善的性子,出了那口恶气,她的兄长便都可以保住了。

宋轶目送人走出很远,才吐出胸口淤积的那口郁气,长叹一声,回去便写了一封信,亲自送到定远侯府。

罗祺自然也不会见她,宋轶便传话进去说:“今日酉时,宋轶在天香楼月雅阁备了酒宴,罗公子若是不担心定远侯遗臭万年被后世唾弃,便不要来!”说罢,潇潇洒洒地走了。

罗祺头一回被人威胁到这份上,摔了茶盏,却还是在规定的时间和地点出现,但是,他没看到宋轶,而是看到一身妖娆红妆的萧玉致。

萧玉致本来长得极白皙,五官标致,雅间烧得暖,她的衣衫穿得十分单薄,从领口堪堪露出两片锁骨,是个男人都得荡漾。

罗祺口干舌燥,欲退出,萧玉致懒懒看过来,“你若走了,宋先生可是会说到做到的!”

罗祺紧紧捏起拳头,僵硬着背脊走进去。

“把门带上。”萧玉致说,玉手提起酒壶,为罗祺斟了一杯,罗祺犹疑了一下,还是乖乖的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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