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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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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两个人所拿出的证据都是真的。

虞绒绒和傅时画虽然未曾提及过,他未曾问及,却也不是全然不知。

他不问,是他相信,却没想到竟然会变成宁旧宿在其中动手脚的依据。

但他依然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微微扬起下巴,只等宁旧宿下一步的回应。

清弦道君依然在闭关之中,归藏湖入口的开与闭都是他一人主持,只要他不置可否,便是对虞绒绒所说话语的默认。

果然,见他如此,狐疑不定的人群中,口风又慢慢倒向了虞绒绒这边。

“虽然听起来他们所说都各自有理有据,但……我想不到一位后辈故意要构陷自己师伯的缘由啊,她选了这样一个时刻来对峙,显然也是存了破釜沉舟之意,从动机和行为的角度,我选择相信虞绒绒一些。”

“说不定只是巧合呢?并非是宁掌门在此时拿出了应对,而是他正好也要借此机会来公布此事呢?”

“你在想什么,那可是洞虚期的道君,他想要问清真相,还需要择机吗?更何况,都是小楼中人,家丑不可外扬。何必要闹到这里来?”

“倒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可我还是不明白,宁掌门都是一派掌门了,修为也已经是洞虚期了,他这么做,图什么啊?”

这样的话语本便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又怎会逃过一位道君与已经元婴大圆满的虞绒绒的耳朵。

声声入耳,字字落地,交织在场中两人对视的目光之中,好似有火花溅射。

他们分明彼此都知道对方手中的证据是真的,宁旧宿千算万算,却到底没算到,虞绒绒竟然绝口不提傅时画的存在,甚至比他还能信口雌黄,舌灿莲花,煽动人心。

这与他的计划……有那么一点小偏差。

但这也无妨。

因为他不必再说什么,自然会有其他人想起琼竹派最著名的三样东西里,除了琼竹派大阵,盈尺诀这两样之外的另外一样。

果然,便听有某个门派的长老倏而扬声道:“二位这番对峙确实各自有理,令人难以分辨。但其中重点,到底与魔族有关。老夫想起,这世上最能辨别一人是否与魔族有关的地方,不正是在琼竹派吗?”

“对呀!”有人恍然拊掌道:“诛魔台不就在琼竹派吗?若是与魔族毫无关系,便是从诛魔台上跳下,也毫发无伤。那台是高了些,但虞小友与宁掌门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不过纵身一跃,再御剑而起便是,又有何妨呢?”

虞绒绒心头一跳。

她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可她还来不及反驳,便听宁旧宿朗声大笑了起来。

“此事确实兹事体大,跳诛魔台听起来实在有些狼狈了,但为了自证清白,我愿意先跳为敬。”宁旧宿一抬手,琼竹派后山的影影绰绰中,便有一处险峻莫测变得清晰了起来:“诛魔台便在那边,虞师侄可敢与我同往?”

第195章

虞绒绒心中进退两难,表面却依然要一派轻松之意,她盯着宁旧宿意味深长的目光,倏而也笑了起来:“好啊。可二师伯如今在我这里实在已经没有了信誉,我又怎么知道,能够先手布置下如此荒谬栽赃的留影珠陷阱的您,会不会在诛魔台也布下天罗地网呢?”

有琼竹派的弟子下意识就想要怒叱虞绒绒。

诛魔台存在已久,本就是琼竹派镇派的标志地,此刻质疑有问题,无异于像是在怀疑整个琼竹派有问题!

更何况,那可是诛魔台,又岂是一人之力所能颠倒黑白之处?!

可话到嘴边,却又顿住。

洞虚期的道君究竟有如何通天之能,并非低境的修士所能揣摩。

此刻若是信誓旦旦地说虞绒绒一派胡言,某种程度上,好似反而像是在说宁掌门能力不济。

宁旧宿笑意加深:“这个倒是也不难。”

他倏而侧头看向高台之上,微微一笑:“无量,你去跳一次给虞师侄看。”

宁无量脸色骤白,他有千万句话语在心头,却又到底什么都说不出来,反而是燕夫人霍然而起,满面怒容道:“宁旧宿,你疯了吗?!”

宁旧宿冷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你也跳。”

燕夫人所有的动作都滞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宁旧宿。

四周一片哗然。

“天哪,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宁掌门是真的问心无愧,还是别的什么……竟是让自己的妻儿去试跳?”

“所以是真的没有动什么手脚吧?”

“虽然我一直不太喜欢那位燕夫人,此刻也不得不说,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竟然有一丝怜惜。”

“……为什么怜惜呢?刚才不是也有人说了,跳诛魔台之人,若是与魔族毫无关系,跳了也没事。宁真君与燕夫人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为了自己的夫君与父亲,跳一跳又何妨呢?”

“这话你也信的吗?那可是诛魔台!便是毫发无伤,也不是当场就能证明的啊!从跳下去,到真正无论生死地落在地面,可是要足足七日七夜,不说别的,便是那倒吹的罡风,那是正常人所能受得了的吗?”

议论声传入燕夫人与宁无量耳中,宁无量攥紧了拳头,深深看了一眼宁旧宿,再看了一眼虞绒绒,竟就如此一言不发地真的向着诛魔台的方向而去。

燕夫人却兀自不动。

稍远一点的位置,燕灵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袖子,又是担心宁无量,也更担心自己的姑母,心中不由得对如此无情的宁旧宿产生了一丝怨怼。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虞绒绒,一时之间不知应该怪她在此挑起事端,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事情。

还是说应当反过来。

——是宁旧宿本就是如此热面冷心之人,便是不在现下这件事中体现出来,也会呈现在其他的时候。

宁旧宿慢慢抬眼,又看了一眼燕夫人,其中的警告与催促之意已经很浓了,之所以没有再开口,或许是在为燕夫人留最后一丝身为掌门夫人的颜面。

“也太狠了,父命子难违也就算了,先替父亲跳这一遭,也无可厚非。让自己的结发道侣也去……说到底,未免有些过分了。”

“我刚才还以为是宁掌门吓唬燕夫人的,怎么这会儿看这阵仗,是真要她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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