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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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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贵妃道:“怕什么!古往今来这种事多了,只要小心隐秘,你给本宫把口风闭紧,要不了你的命。”

阮红蕉谢过恩,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两人私会之事告知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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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大醉一场,在昏沉沉的头痛中醒来时,窗外天色已经黑透。

被子透着荆红追的气味,像夏日刚刈割过的草叶,他忍不住深吸一口,又将被子猛地踢开。

趿着鞋下了床,他连外衣都没穿,晕乎乎走到门边,边开门边唤:“小北!小京!”

刚巧苏小京捧着一个装满热水的铜脸盆走过来,见状道:“大人醒啦。正好洗把脸,赶紧吃饭,饿一天了都。”

苏晏酒醉方醒,半点胃口也无,左右看看,问:“那两人呢?”

小京忍笑,反问:“哪两人?”

苏晏瞪他:“逗我玩儿呢?别以为我喝醉了就什么都忘光。人呢?”

谁知小京跟突然抽了风似的,非跟他转车轱辘话:“什么人?”

苏晏气得将脸上的湿棉巾丢回盆里:“还能有谁,沈柒和豫王啊!”

小京拍手笑:“哈哈,沈大人赢了!”

苏晏怔住:“什么赢了?”

小京说:“他俩之前对赌,苏大人醒了先提起谁的名字呢。”他没好意思说,这事自己也参了一份子,两头吃红包。

苏晏:“……”

苏晏:“无不无聊!啊?有病吧这两个,比我这喝醉酒的还神经!让他们都滚蛋!”

结果两个闻声赶来的无聊男子非但没有滚蛋,还强摁着苏大人吃了一碗养胃的小米粥。

晚饭后,苏大人瘫在圈椅上,揉着额角说:“赌注是什么,我没收了。”

沈柒朝豫王伸手。豫王没理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房契,直接递给苏晏。原来是他之前为了避免真空教的暗算,就近保护苏晏,所买下的邻居家的院子。

苏晏不知他们赌得这么大,忙道:“我开玩笑的。你们也别闹了,该谁的还是谁的。”

豫王哂笑着将房契塞进他怀里:“拿着。回头等这事过去,把两个院子打通了,扩一扩宅邸。全京城就没有哪个四品官像你住得这么逼仄。你若是不扩宅,让那些官阶比你低、宅院比你大的官员们如何自处?”

苏晏也知道在官场上鹤立鸡群不是什么好事,知道的人说他为官清廉,不知道还诽谤他沽名钓誉呢。

他有些难为情地说道:“那就当下官赊的,以后按市价分期付款还给王爷。”

豫王笑而摇头:“愿赌服输。清河想败坏本王的赌品,门都没有。”

沈柒也道:“这是他输给我的,跟他没关系了,你要借也是向我借。”

苏晏失笑:“我竟不知,原来七郎是个这么赖皮的人。得了,我一边付一半,这样总可以吧?”

只要能把豫王这个不请自来的邻居从苏府边上撵走,别整天近水楼台地惦记着他的人,再赖皮的行径沈柒也干得出来。

至于豫王有没有顺水推舟赚人情、刷好感的意思,这一套也得清河肯吃才行得通。豫王过往的斑斑劣迹摆在那里,沈柒相信就算如今苏晏与对方的关系有所缓和,心底也不可能毫无芥蒂。

窗外梆子敲了四更,苏晏起身道:“我该参朝了。”

豫王道:“本王今日也要去早朝。”

沈柒觉得卫家必然还有后手,也想同去。苏晏却笑道:“放心,你在家好好养伤。省得皇爷见你才养半个月就到处跑,还以为之前的重伤是弄虚作假呢,万一削了你的功劳怎么办?”

沈柒不在乎功劳。但苏晏最后还是以“留你做后方援军”为由说服了他。

豫王先行一步,回府更换朝服。苏晏走到客厅门口又折回来,朝沈柒一伸手:“剑给我。”

沈柒挑了挑眉,解下腰间绣春刀递给他。

“装什么傻。说的是阿追的剑,不是你的刀。”苏晏说。

给你留着睹物思人?沈柒老大不高兴,但苏晏坚持索要,他只好取出藏起来的那柄长剑,酸溜溜地说:“你又不会使剑,拿回去作甚,搂着睡觉不成?”

苏晏沉着脸,敲了敲剑鞘:“好歹也是我花三百金买的,拿来当家庭储备,哪天银子不够花销,就把它倒手卖了。”

沈柒脸上泛了晴:“我认识不少牙人,这便拿去做个录注,若有合适的买家问起,就让他们联系你?”

“……我说的是‘哪天’!”苏晏把剑往怀中一抱,冷着脸走了,也不知生的是谁的气。

他回到自己的卧房,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子,打开箱盖将长剑“誓约”放了进去。盯着箱盖发了一会儿呆,他打起精神,拍了拍自己的脸: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而且眼下还有那么多的正事、紧要事,私人感情必须暂时先放一边。

苏晏把储物箱推回原位,换好上朝的官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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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奉天门早朝,气氛似乎格外严肃,就连平常最多嘴的那几个官员也不咬耳朵了,几乎半朝注目的焦点,都在把弹劾搞成了连场戏的大理寺少卿苏晏身上。

苏晏仍是一身御史袍服,手捧笏板,神态自若地站在都察院的队列中,等待着朝会开始。

他对周围的各种目光视而不见,自然也包括从卫演、卫阙处投来的愤恨与怨毒的眼神。

今日阁老们来得齐整,连首辅李乘风都抱病上朝,被皇帝赐了座,时不时以手巾掩嘴咳嗽几声。

苏晏知道,在场的众多朝臣,还有那些品阶不足以上朝的为数更多的官员们,不仅仅是这场戏的看客,同时也是某个人或某方势力的同盟者、背叛者,是某种贪欲或某个理想的逐利者、持道者,随时都会亲自下场,也会暗中角力。

灯光照射中的他看似站在戏台的正中央,但整个官场体系与盘根错节的官员们,以及左右了国家意志的皇帝,才是这场戏的主体。

景隆帝升御座,百官行过三跪九叩的大礼,朝会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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