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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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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他喜怒无常,手段狠戾。哪怕是女眷稚童都不留情。”

“我知道。”

“我恨他。”

“我知道。”

冯俏其实根本没有听清章年卿在说什么,可她知道,这时候只要说知道就好。必须要章年卿知道她在,她还好好的。冯俏狠了狠心,揉着发酸的腰,摁倒章年卿,恶狼扑虎般撬开他的唇舌,堵住他的嘴。

两人都是赤着,很快交缠在一起。章年卿的恐惧都没进冯俏身子里,他温柔的接纳他的一切,倾尽一切安抚他,在他耳旁不断温柔低语,“天德哥,我在。天德哥,我在。三哥,我在这。章大人……”

“天德哥,幼娘在这里。你还记得阿萱吗,你为我取的字。阿萱,冯萱,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天德哥,幼娘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冯俏哽咽道:“你别这样好不好。天德哥,你这样我害怕。”她像个小女孩一样偎进他的胸膛,眼泪炙烫。

章年卿忽然从血淋淋的梦中惊醒,胸前是冯俏的小脑袋,是他最心疼的温度。他动作慢下来,翻身和冯俏换了个位置,他看着身下的冯俏,额头汗珠滚滚,“阿萱。”

“天德哥。”冯俏侧脸靠在他胸膛里,抱着他的背。

章年卿近乎叹息道:“阿萱,我也爱你。”

一夜荒唐。

第二天,章年卿到礼部赴任,一大早便起来了。冯俏还在熟睡,章年卿穿着中衣,抱着衣服去外间换。云娇和珠珠都吓了一大跳,章年卿‘嘘’声,指珠珠道:“少奶奶身子不舒服,让她睡着。你去冯家门外等着,冯家门开了,叫岳母过来照看一下阿丘阿稚。”

珠珠点头应是,福身去了。

章年卿换好衣服,洗漱完,又进门看了眼冯俏。冯俏实在累的眼睛都睁不开,章年卿低头吻了吻她脸颊,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章年卿刚才从柳州回来,实际上还有三天沐假。故而当章年卿出现在礼部的时候,大家都大吃一惊。礼部讲究论资排辈,纵观章年卿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从少年状元郎,到编《新魏史》,到科举新策,再到如今的柳州事变。

章年卿的名气早已经彻响礼部,大家对章年卿慕名已久。可惜章年卿这些年一直在走弯路,从翰林院出来跑到刑部去干了一年多,之后担任山东京派官,想着算是走向正途了。谁知又在市舶司浪费了六七年。

礼部诸人都可惜了很久,京官外放地方,还是曾经大魏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编纂过《新魏史》的人才,明显是得罪人了。

得罪谁了?看看谁拿走了科举新策,不就一目了然。

大家看破不说破。

章年卿给礼部尚书交了圣旨,领了对牌。晁淑年道:“吏部的任命书还没下来,不过圣旨在此,想来吏部也不会为难你。明日我找谭大人说两句便是。”

章年卿拱手应是,晁淑年目光微闪,问:“我记得章侍郎是谭大人的学生?”

章年卿见状,毫不隐瞒道:“之前在谭公府上喝过酒。”

晁淑年笑了笑,踱步看着他,“那,刘公呢?”

章年卿面色未变,笑着道:“刘公提携过我岳丈。”再未多言。

晁淑年敲打着桌子,慢条斯理道:“人都说女婿是半子,冯大学士只有一个女儿,章侍郎这话说的也忒生分了些。”

章年卿淡淡一笑,没有回答。他直截了当的问,“晁大人,天德今日来却有相商。”他拱手道:“如今二皇子谋反以成事实,有些话皇上不好说,我们当臣子的要主动说。”

晁淑年盯着他,“章侍郎此言何意?”

章年卿淡淡道:“皇上是代侄继位,不能大义灭亲。如何处置二皇子,如何处置郑太妃。这些折子,自是要由我们礼部引据论典递上去。”晁淑年神色不以为然,章年卿见状,咄咄逼人道:“难不成,你要皇上把话说你在耳旁,才知道动手。”

晁淑年笑了笑,“呵,难怪章侍郎年纪轻轻,能坐到正三品侍郎的位子。晁某佩服。”话锋一转,“不过,处置二皇子不予置否,郑太妃囚在深宫,这事又如何与郑太妃扯上关系。”

晁淑年笑着问:“莫不是章大人体会到的圣意是‘杀侄杀嫂’?”

暗骂章年卿图谋不轨。

章年卿淡淡道:“郑家一门教唆二皇子图谋不轨,二皇子受母诱惑才犯下大错。”目中精光,微微笑道:“若不祸水东引,难不成晁尚书还真的想让皇上‘杀侄’不成?”

章年卿毫不遮掩自己锋芒,整理着自己的衣袖道:“我刚从柳州回来,二皇子是个什么情况我比你清楚。二皇子顶多算个抗旨不遵,发起声浪的是柳州学子,动兵围城的是宣武大将军。反倒是二皇子一直在替皇上说话。您说,这罪怎么治。”

晁淑年闭口不言,章年卿的话处处是陷阱。二皇子的事明显要重拿轻放,断其羽翼才是正经。只是,章年卿将这些话坦露给他是为何,不怕他夺功吗?还是说,这是皇上的意思,透过章年卿给他传个话?

晁淑年有些吃不准,不敢妄下断论。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151章

晁淑年是开泰帝的狗腿子,靠揣摩圣意坐到今天的位子。

章年卿坐在轿子里,闭目假寐。京里一大堆事压着他,陶金海的事悬而未决,二皇子的事还在商议。章年卿能抓住的机会很少,稍纵即逝,他迫切的想做些什么,迫切的想把一切……拨回正轨。

陶金海的事拖得越久,后果便越严重。谁都明白,皇上现在不查陶金海,不是因为放他一马,而是在想一个万全之策。在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前,皇上不会轻举妄动。

章年卿想,他必须想出一个应对之策,外公是因为他而动的,这个责任应该他来负。

章年卿轿子半路被人拦下,他隔着轿帘一看,是孔家的下人。下人喊道:“章大人。”,附耳低语几句。

章年卿神色一滞,颔首道:“知道了,下午我会带内子回趟孔府。”

回府的时候两个孩子都不在,一问才知冯家接走了。章年卿愣了一会,才想起来是他早上吩咐的。冯俏还在卷着被子睡,珠珠说,中午的时候冯俏起来洗了个澡,送走孩子,闲得无聊,又懒洋洋的睡下了。珠珠忧心忡忡道:“小姐可能身子不舒服。”

章年卿微微尴尬,轻咳一声,“我去看看她。”

章年卿进屋一看,冯俏却没有在睡觉,她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见他进屋,飞快的藏进被子里。“干什么呢?”章年卿摘下官帽,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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