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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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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们都疯狂点头,偷偷给他竖大拇指。他吐出一口气,看了看手心。

口号是高二十二,气贯长虹。长剑在手,敢缚苍龙。口号是秦笛午饭时候想的,嚼着糖醋里脊,转了转眼珠子,就脱口而出,还顺便帮童晨星把十三班的也编了。李铭轩还吐槽他龙啊虎啊的太硬气,但秦笛说就要这种奶音好汉歌、张飞嘤嘤嘤的反差萌。

咱们练一次,向右看!

高二十二,气贯长虹!长剑在手,敢缚苍龙!女孩们青嫩的喊声刚抛入半空就弥散在风里,隔壁几个理科班发出爆笑,十二班的姑娘都皱起眉头挂上了委屈脸。

祁松言连眼色都没给一个,温声鼓励:挺好的,再齐一点更好。

王初冉站在队伍里呸了一嘴,不用理他们,咱们练自己的!

几个女孩儿随声附和到:对,嫉妒咱们男帅女美呢!不理他们!

李铭轩咧嘴乐,我就爱听你们聊这个,特别符合客观事实。

秦笛抹了一把鬓角的汗,扬声道:我就爱听你们声音,因为十二班女生

最甜啦!!几个男生像排练过许多次一样异口同声吼出来,勾出一片悦耳的笑声。

祁松言偏头露出酒窝,挺直腰背,再次衔起哨子。

一节课练得太努力,全员都被凶悍的烈日制得没了脾气,徐唱招呼了人从超市抬了两箱冰镇的玻璃瓶汽水回来。

班费买的?祁松言把汽水启了放在秦笛桌上。

秦笛拿起来先冰了冰被晒得发红的脸颊,嗯哼,贯彻女孩儿富养政策。想问哪来的钱财让我们如此挥霍是吧?

嗯。

后面那个纸箱里攒的塑料瓶和废纸本,半个月卖一次。其他就找点项目创收。不知道你发没发现,咱们班窗帘不需要手扯来扯去,那是因为我们安了滑轮和拉绳,不怕拽掉了再爬高去夹。靠这门手艺,谁来了都拉窗边展示一下,没两天各班班长就来下订单了。早自习之前每个班走一圈,收了钱打进班费,供全班吃了一夏天雪糕,还有剩。

佩服。祁松言竖起大拇指。

秦笛得意地扬了下眉毛,喝了两口汽水,眼皮逐渐挑不开。自顾自咕哝了句睡会儿,把长袖校服外套往身上一披,就睏倒在桌上。女生们结伴洗脸回来,把头发梳好,也大多精力不济,陆续抱着靠枕或书包趴在桌上小憩。

人语渐落,半梦半醒间,秦笛依稀听到黎帅的皮鞋声,脚步轻悄地走进来转了一圈,合了窗又关了门,走了出去。然后有一只手轻轻把他披着的外套往上拉了拉,温热的手指擦过他的耳尖。

他不自觉地蹙起眉,祁松言便收回手,等他逐渐舒展眉心,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手中握着的冰凉的玻璃瓶抽出来。秦笛的手指微微蜷缩,祁松言顺着他被冰得通红的指肚瞧见了他手腕内那一粒小血点,无端绽在光洁的皮肤上。

祁松言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覆上去,可血色却并没因此消失。原来,那是一颗红色的小痣,长在暗暗跳动的脉搏上。秦笛的手指没再动弹,仿佛被触到了什么安抚开关。祁松言又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两下,才收回手,也趴在桌上,凝视着那颗红痣,渐渐合上双眼。

在他看不见的臂弯里,浓黑的眼睫簌簌颤抖,仿若初生的小蝴蝶第一次扇动了翅膀。

第7章 运动会(一)

又练三天,秦笛觉得自己脸和后脖颈都晒肿了。没少爷的命,却长了身少爷的娇嫩肉皮儿。到后来只能打湿手帕搭着遮一遮。女生们虽然也没怎么叫过苦,但难熬都是一样的。祁松言和童晨星为了抢操场那几块阴凉,没少跟别班体委相互瞪眼。但他俩身高肩宽,看起来都不太好惹,倒也被默认了先到先得,互相照顾着挺到了周五。

全班齐整地穿了校服,女生们统一梳起了高马尾,看起来精气神十足,连史雨铮万年犯困的脸都多了几分神采。上场之前互相检查仪容,秦笛把几个男生的领子都理了一遍,回头熟练地给祁松言扣上一粒衣扣。祁松言越过他头顶一个劲儿望远方,几乎和主席台上坐着的黎帅对上眼。

队列吃的亏,体操和韵律操都能补得回来,女孩在动作上的整齐标准和动感美观更胜一筹,更别说六个男生也拿出了舍我其谁的劲儿,舞得虎虎生风。徐唱剧烈颠动的小肚子惹笑了主席台的领导,秦笛趁转体运动时在祁松言身后小声说了句:这波稳了。

确实稳,稳到全年级16个班,十二班和十三班分列第三和第五。黎帅也万万没想到,祁松言捧着奖状回队伍,黎帅高兴得直接破了音:同学们辛咳,苦了啊!意外之喜,却在情理之中,啊。努力加上不认输,就是百分百的胜利!明天,咱们再接再厉!

朱瑞高高举起班牌,大家在万里晴空下放声齐呼:十二班,加油!

周六,天气大好。

一中不大的操场,天刚蒙蒙亮就有学生出来摆摊,今年学校作安全考量禁用气球拱门,各班级大多选择用彩带或鲜花装饰,徐唱跟祁松言商量过,在网上买了一批瑕疵处理的假花,租了架子自己布置。女生们分发了搞气氛的彩虹沙锤,互相帮忙把布制号码牌缝起来。黎帅托大学室友借了足量的田径服,天水蓝的背心和短裤,里面垫一件白T恤,看上去相当亮眼。

李铭轩睏得几乎冒鼻涕泡,蹭着眼角的眼泪冲爬高绑花的秦笛嘟囔:咱们不用开幕式表演,还弃了男子100米,里外里多了一个多小时能发呆,为啥天不亮就得来我现在感觉,脚底像踩。

秦笛接过他递来的花束,毫不留情地笑话他:虚就承认,别赖早起。

哼,我还在长身体,需要充足的睡眠。

王初冉在一旁正给打牌的朱瑞化妆,听了他的话立马撇嘴:你可得了,我记得你从高一之后就没怎么长过。

我是战略性成长,长一长歇会儿,再长!

我看你是幻觉性生长,把花递我。

你别踮脚啊,小心点儿。

秦笛迎着朝阳,用软铁丝一点点把花缠在架子上,逐渐就有点晃得眼花,脚下一偏,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稳稳地将他扶住了。秦笛攀着花柱,逆光看见祁松言仰头正望着他,微皱着眉头,仿佛为他的不小心而不悦。

我没事。秦笛语气礼貌,反倒祁松言愣了一瞬,刚犹豫着想说些别的,黎帅在后面招呼他们:鼓送到了,来两个男生去门口抬一下。

秦笛马上应声:来了!跳下椅子,拉着李铭轩就逃离现场。

路上他问李铭轩:你跟祁松言说过我家里?

说过一点

一点是多少?

我本来知道得也不多啊,连你家都没去过

秦笛叹了口气,停下脚步说:小轩,我刚才语气不好,对不起。你也知道,我就这点不能碰。班会选角那天,你们帮我我都明白,但其实我可以应付。我不想做一个被保护的人,这会让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李铭轩拍拍他肩膀说:懂,我笛独自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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