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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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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精神还是有些弱,宗祯扯出一抹微笑,表明自己已经无碍。

张姑姑又要哭了,宗祯明白她的担心,她是母后的陪嫁侍女,母后过世后,父皇是想放她出宫荣养的。为了他与福宸,张姑姑不愿出宫,姑姑终身未嫁,他与妹妹,就是张姑姑的孩子。

张姑姑含了眼泪,小声道:殿下,上回问您,您就不愿与我说实话,这回待您好了之后,一定要告诉姑姑到底是为何,这宫外到底是有什么豺狼!

豺狼?

宗祯忽然极想笑,不过张姑姑说得也不错,姬昭折腾人的本事,比豺狼还要更甚。

他想,他也不用再为上次的事愧疚了,姬昭分明生龙活虎得很,轻轻松松就能弄得他倒在床上,定能好好活着继续气他。

精神到底不好,宗祯喝过药后,便又继续睡了。

街上的百姓们早就回家去了,今日的踩踏事件无人死亡,只是踩伤几人,府衙里专门派人送他们去医馆,严重的这些天就住在医馆里,药费由官府负责,不严重的都被侍卫们护送回了家。

禁军们在街上巡逻,遇着神情、举止鬼祟之人,便要拦下来问一问,虽说踩踏事件偶有发生,大多是因灯会上人太多而起的意外,万一是人为呢?

即便出了意外,直到正月最后一天,哪怕是为了新年新气象,街上的灯也不会撤,好在明日起,看灯会的人总归会少上许多。

城里很安静,只有禁军整齐而又沉沉的脚步声,偶尔有狗叫声、婴儿的啼哭声,家家户户的大门皆紧闭。

双泉街街尾,前屋是家绸缎铺子,后屋有个院子,住着铺子里的掌柜。

何七娘坐在桌旁,没有点灯,手边是冒着热气的茶,她不时拿起茶盏,吹口气,茶放凉了,她也没有喝,似乎在等着谁。

月中的月亮最是圆,满庭如水银色月光,这样冷的天气,她也没有关门,仿佛在赏月。

直到有人从墙头轻飘飘地翻了进来,庭中出现一个黑色影子,何七娘仰头将一盏凉茶喝尽。

那人直接走进来,反手将门关上,背靠着门,皱眉看她。

何七娘也面露不快,低头只看那门轴。

你这次太急了。那人终于开口。

何七娘仿佛那被点着了的爆竹,再没有在姬昭面前那副一板一眼的模样,抬头就气道:我急?我若是不急,现在还憋在刘家当傻子呢!再憋下去,我迟早杀了他们全家。你们倒是不急,总想着找机会,可曾找着机会?起码我现在搭上了驸马!

对方冷笑:之后呢,你又打算如何做?亲手杀了驸马?杀了太子?杀了公主?

何七娘也冷笑:你心疼?

对方的气息凝滞片刻,警告道:你别胡闹!别想着现在就动手!更别对姬昭动手!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小心被皇城司的人盯上!我今日不过小试一番,故意制造混乱,踩伤几个人,禁军这就出动了,一直在巡逻,皇城司的人定是藏在深处暗处。皇帝虽无能,却也尚未无能到任由他人玩弄的地步,仅靠你我,根本不能成事。

何七娘不说话。

为何不回我话?

何七娘这才气冲冲道:我从未胡闹!我这次本打算引得公主与姬昭之间起些龃龉,好叫皇帝也看姬家、殷家不顺眼,谁料姬昭那个傻子倒是对福宸公主一往情深得很呢!看也不看我一眼,公主也护着他,至于太子么,嘁,那就是个病秧子,倒也相信姬昭,屁都没放一个,这整个皇家是被姬昭灌了迷魂汤吧,什么玩意啊。

对方再语带警告地说:并非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你看到的,也别总觉着自己天下最聪明,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要走。

不留下吃碗汤圆再走?我亲手包的何七娘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今日是上元节,我们很多年不曾一起过节了。

他看何七娘,声音也跟着缓和下来:我不宜久留,明日我就要离开金陵,你多保重。

哥哥何七娘起身,走到他面前。

他伸手摸摸何七娘的头:千万别擅自做决定,答应哥哥。

何七娘迟缓地点点头,下回再吃吧,我得走了。说罢,他松开手,又看她一眼,走到院中,跃起,脚尖点着树枝,翻出墙头,很快不见。

何七娘站在门边,看着空空的院子,喃喃道:每年都说,下回吃,下回,又是哪个下回呢

天亮后,宗祯再次醒来,精神好了更多,他坐在床上喝药。

苦得很,他仰头一口喝尽的时候,忽然想到姬昭给他的那一匣子糖,随口就道:驸马给的糖呢?

啊?保庆与程深不太懂。

宗祯这才反应过来,心中觉得好笑,对于昨夜出手相救姬昭一事,宗祯的心情极为复杂。

毕竟,上辈子的仇恨埋藏在他心底的同时,姬昭也的确曾是他的挚友。严格说起来,他不过才死了几个月,临到死才知道姬昭的真正面目。

生死关头,脑袋一热,救姬昭,算是曾经作为朋友的本能吧。

伤及自己的身体,宗祯的确是有些后悔于这样无用的本能,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无奈之外,他还有些庆幸,幸好姬昭没事,不然这次姬昭不知又要病多久,他皱眉,将这股名为庆幸的情绪死死地压了下去。

昨晚兵荒马乱的,那些侍卫们还不曾来得及将当时的事情仔仔细细地告诉他们俩。

保庆想了想,虽不知糖是什么,但驸马的确是给了东西的,原本不打算拿出来给殿下瞧的,他与程深对视一眼,立马去取了个荷包来,递给宗祯:呃,殿下,这是昨夜咱们离开侯府时,驸马给的。

宗祯将药碗递给他,接到手里,拿出块玉佩,想到上回的事,更为无奈地问:又是「信物」?

他们俩「嘿嘿」笑。

宗祯正好有很多事要问他们,看着那枚玉佩,又道:我的呢,也被他给抢走了?

嘿嘿他们俩继续干笑,并且低头,显然谁也不愿意说。

程深来说

太子殿下点名,程深只好低头苦着脸开始说:是被驸马给抢走的,驸马力气挺大的,直接上手拽的,腰带也给拽走了,当时驸马边哭边拽。

哭?

驸马似乎极为自责程深将他知道的一一说来,包括驸马躲在东厢不敢过来看他的事,也包括跟出来问地址的事,等等。

太子殿下听得还算满意。

虽说姬昭的行为很值得琢磨,他越来越看不懂姬昭此人,但起码这次也的确将姬昭吓得不轻,哪怕只是表面上。

他还当姬昭什么也不怕呢,连「去杀了他」的话都能说得出来,不也有吓哭的时候。

宗祯身子不爽,自是不好再去练箭,宗祯想起姬昭说,看到他眼下泪痣,立刻就认出他来了,又叫保庆去将书架上放着的那幅姬昭作的画取来给他看。

保庆展开,他细细一看,果然眼下那颗痣也画上去了。

他摸了摸袖口,问道:那只兔子呢?

他们俩懵了,同样不知道什么兔子。

宗祯面露不悦,他们俩立马下去找,先去问侍卫,昨夜跟着出去的侍卫们懵了会儿,恍然大悟:昨夜驸马的确给了殿下一个兔子!殿下没给我们,一直自己拿着呢,要么是落在水里了,要么就是在昨日湿了的衣服的袖袋里!

保庆立马吭哧吭哧地跑到浣衣房去,找到洗衣服的宫女,翻了好半晌,翻出那只瓷兔子,谢天谢地,没有掉水里不见了!

保庆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泄气,就这?!十个大钱卖,都没人愿意买的东西啊!

确定不是他们殿下看错了?!

他将信将疑地跑回去,宗祯已经坐在桌前看书,保庆小心递上,就怕他们殿下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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