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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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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狐狸精明着呢纪宣灵看上去并不着急,我们剜了他这么一大块肉,他尚且沉得住气,一个姚三,未必能叫他如何。

云幼清微微蹙眉,转而又想到纪宣灵说过的话

此事与荣国公还有左相都有关系。

纪宣灵不会做无用功。

你是说,率先沉不住气的人,会是吕源?

纪宣灵露出一个正是如此的笑容,随后看着因云幼清停下动作而松松挂在肩头的衣服皱起了眉。

他上前勾住了云幼清的衣襟,却不曾有下一步的动作,不知是想替他穿上,还是想亲自替他宽衣。

姚三是谷文翰的人,不是他的人。手里没有可以拿捏对方的东西,又怎么能相信对方会为他们所做的事保密呢。

他靠的太近了,云幼清下意识就要后退,然而稍一动作,便被搂住了腰,再动弹不得。

皇叔不是要休息吗?我来帮你可好?

云幼清紧绷着身子,掀起眼皮问他:陛下想怎么帮?

自然是伺候皇叔宽衣解带了,或者,皇叔需不需要一个暖床的人?纪宣灵总不能对怀着孕的人做什么,虽然林院判说现在胎气已经稳固下来了。

说话间,云幼清的腰带已经到了他手里。

陛下都已经动手了,还来问我做什么?云幼清话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他如今说话很少有直视纪宣灵的时候,尤其是这样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情况。

纪宣灵这次没有回答,因为他正忙着给皇叔宽衣呢。这个过程在气氛的烘托下,显得尤为漫长,叫云幼清呼吸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好了

终于,纪宣灵说出这两字后,看到云幼清一下松了口气,整个人陡然放松下来。他无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要给人暖床的玩笑话,原本要伸出去给人整理头发的手也克制地缩了回来。

好梦纪宣灵想说的,自然不止这两个字,然而话到嘴边,打了个弯,最终都咽了回去。

阿宣云幼清忽然叫住他。

纪宣灵顿住,一时间竟不敢回头。

随后,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是云幼清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说:阿宣,你要给我时间。

这个拥抱无关爱意,但已经是云幼清所能给出的所有回应了。

至少他在试着去接受。

但是纪宣灵太贪心了,他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不过还好,他等得起。

纪宣灵整理了一下心情,回头在他鼻尖亲昵的点了一下,好,我等着。

他们猜得不错,吕源果然沉不住气了。

几乎在听到姚三招了的这个消息的下一刻,他便急冲冲的叫人备马车准备去找谷文瀚。

爹,你要去哪?吕思雍因为秋水坊被关停,已经许久未曾出过大门了。

吕源心烦意乱,哪有功夫理会他,和你没关系,回房里待着去。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吕思雍反而生气了,一个两个的,就知道让他老实待着。

我到底是你儿子还是女儿,一天到晚就知道让我回房待着,你干脆找个嬷嬷来叫我女红刺绣好了。

说着赌气般挤上了马车,也没再问问他爹准备去哪里。

马车停下后,吕思雍先一步跳下来,原本趾高气扬的气势,在抬头看见荣国公府的牌匾后瞬间萎靡了。

也幸好,吕源心事重重,压根没注意到傻儿子有什么不对劲,进去后只是嘱咐他别乱跑。

这话又一不小心踩到了吕思雍的尾巴,嘴里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悄悄跟到了他爹屁股后面。

荣国公家的书房里没什么下人,跟着他爹进了第一道门后,就不再有人来拦着了。他随意晃了一圈,偷偷到书房门前听起了墙角。

吕兄放心,姚三儿子还在我手里,他是绝不会招供的。说这话的人是荣国公谷文瀚。

紧接着,吕思雍又听见了他爹急不可耐的语气,你说的倒好听。握着姚三把柄的人是你不是我,他或许不会出卖你,但保不齐会把我卖了。

我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吕兄若是暴露了,我自然也逃不了不是吗?

吕源冷哼一声,稍稍缓和了一些。

吕思雍在外听了一会儿,大概就是他爹在和荣国公扯皮,怕姚三把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抖落出来。

他原以为最多只是秋水坊的生意会受影响,再有便是他爹和谷彦林都不让他碰的,姚三负责的人口买卖。此事一旦被抖落出来,他们两个朝廷官员,必然不会好过。只是自古以来,这样的买卖并不少见,吕思雍的意识里,觉得这件事大约是罪不至死的,但越往下听,好像就越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之前找到我要做这门生意的时候,可没说过自己还在石山养了这么多私兵。卖几个孩子陛下或许不能将你我二人如何,但豢养私兵可是谋逆的大罪,谷兄不觉得,需要同我解释解释吗?

这才是真正让吕源生气,急不可耐来找他的原因。

姚三若是招了,在下岂不是得替谷兄背上一口大锅。

事情一下从倒卖人口,变成了谋逆,吕思雍背后发凉,一步步向后退去,眼看就要一脚踩空摔下去,一只手揽着他的腰把人捞了回来。在他叫出声之前,来人的另一只手又将吕思雍的嘴捂住了。

别说话谷彦林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

吕思雍也知道现在不是能出声的时候,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被谷彦林带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眼见四下无人,吕思雍立刻便翻脸了。

你别碰我他还没消气呢。

被推开后的谷彦林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脸上温润的笑容依旧,这又是怎么了?

吕思雍踌躇了一会儿,你,你父亲做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

为何这样问?谷彦林一脸的无辜无害。

你们做的好事,现在要推到我爹头上了,我不能问吗?吕思雍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和他爹一样,都胆小,谋逆这样要诛九族的大罪,是绝不可能去做的。

谷彦林眼中笑意消散,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了脖子上,阿雍,把刚刚听见的事都忘掉,嗯?

吕思雍感到有些害怕,但他一直都知道,谷彦林同样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他猛地拍开对方的手,连连后退,我若是忘不掉,你你想怎样?

谷彦林盯着方才被打的那只手,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我怎么会伤害阿雍呢,你这样,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那那你帮帮我。吕思雍咽了咽口水,重新走上前去,勾住了他的手指。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吕源从书房里出来时黑着一张脸,显然交谈并不愉快。

他在荣国公府的院子里看到了摸鱼逗鸟的自家傻儿子,头疼的过去把人叫了回来。

吕大人谷彦林站起来同他见礼,彬彬有礼的样子,看着不知比自家傻儿子顺眼多少。

他深深看了眼谷文瀚的这个儿子,哂笑道:你和你父亲倒是不太像。

这个不太像,指的自然不是长相,而是待人处事的风格。

谷彦林笑笑,并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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