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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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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老爷话音落下,心腹不由赞叹:不愧是老爷,竟能想到这个妙法。只是小的听闻魔教自上任教主云端离世,改由新教主上位、云大人与岳姑娘为左右护法后,便一改往日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更趋向于亦正亦邪。这样一来,云大人还会替我们出手吗?世间哪有绝对的正邪善恶。韦老爷冷笑:他若是不愿出手,无非是嫌我们给的利益还不够多。本官虽说只是个小官吏,可为了阳儿,纵使是倾家荡产,本官也要请云大人出头,让那小美人狠狠吃一番苦头!他声音阴狠,眼眸中凝聚着浓郁的异色。显然是还没成功,就已经想好事后要如何惩罚小美人。对此一概不知的江姜坐在大石头上,随手撩拨着旁边的小溪水,耐心的等待臧新霁回来。臧新霁没让他等太久,很快就面无表情的拎着小零食出现在他的面前,张口道:那些人很感激你出手解救了他们,并且一再表示要报答你的恩情,希望我将你的住址留下,日后好登门道谢。江姜笑嘻嘻的用沾着水的小冰手摸臧新霁的脸,不在意道:报答就不用了,我不过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嗯。臧新霁仿若不经意的侧过脸,薄唇随着话语若有若无的擦着江姜柔嫩的手心:我替你收下了他们的道谢,想着你应当不愿意接受报答,就没有留下住址给他们。江姜夸赞道:做的不错,真是个不求回报的善良圣母小可爱。他心满意足的想:先前觉得云端变得凶狠暴戾,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臧新霁低垂着眼,模样温顺,唇角却悄然勾起。小鱼妖是他亲手抱回来的。理当属于他一个人。旁人有什么资格亲近小鱼妖?就算是打着报恩的名号也不行!独占欲使得臧新霁前所未有的清醒,一直以来都朦朦胧胧的感情彻底浮出了水面。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有多渴望江姜,这份渴望在初见时就浓烈的烧灼,以至于他始终在煎熬里浑然不知,直到亲眼见到旁人肆无忌惮的目光、才如同被泼了桶冰水般冷静下来。那些人怎么配用这种恶心的眼神注视着他心尖上的皎皎明月?真是令人作呕的......恨不得把他们眼珠全都挖出来!翻滚的嫉妒像是狂怒的雄兽,臧新霁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不安,也不想吓到江姜,所以他沉闷的忍了一路,反复提醒着自己回到山中就好、回去之后,他们就会重新属于彼此。然而意外来的比他克制自己的速度还快,当第二天到来,面容普通脸色苍白的男人出现在大源山,眸光专注又认真的凝视着江姜,迎着山风一步步走近时,臧新霁终究是忍不住的沉下脸,宛如被侵占了领地的凶兽般挡在江姜身前,阴沉又带着攻击性的沉声道你是谁?男人并未回答他的问话,目光直直的掠过他,落到他身后的江姜身上。风声呼啸了片刻,男人才低低道: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原来你一直在这。江姜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惊喜的挥了挥锅铲:好久不见啊云竹,你也来山里避暑?云竹摇摇头,认真道:我来宁廊办事,恰巧遇韦县官之子被恶人断尾,我本不欲理会,但韦县官给的银钱太多,我就过来准备捉拿那个恶人。江姜听得一愣一愣的,迟疑着问向臧新霁:宁廊还有第二个韦县官吗?臧新霁早就不耐见他与云竹旁若无人的说话,闻言立即开口:没有。江姜了然的点头,旋即看向默默注视自己的云竹:这么说来,我应该就是那个恶人了。他摸了摸下巴,语气郑重道:你要捉我可以,但价格要先说好,五五开还是四六分?云竹一怔,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色,慌忙摇头道:我不抓你,你动手必然是有自己的缘由。若是你余怒未消,我还能替你亲手杀了他!用不着你出手。臧新霁神色不渝的打断他的话:我是师父的徒弟,要替师父报仇也该由我来,你是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为师父分忧?云竹脸色淡漠下来,目光首次放到臧新霁身上。盯着看了会,云竹语气寡淡道:原来是你。江姜内心一咯噔,眼看着云端的马甲要掉,当即转移话题:既然不抓我,那你早点回去吧。我与他就住在这大源山里,欢迎你随时来玩。他话音刚落,臧新霁与云竹便异口同声道:不行。臧新霁冷冷瞥了云竹一眼,转头对江姜闷声道:竹屋只有两个房间一张床,容不下第三者。云竹等他说完,才对江姜郑重道:你是魔教教主,我是你的护法,你我二人理当形影不离。再加上朝廷近日传出清整江湖的说法,如今江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更不能放任你孤零零的待在这荒山野岭。江姜看了看这两人,迟疑道:所以?臧新霁:让他滚。云竹:和我走。江姜:......沉默不到半晌,江姜有了决断,对云竹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想和云端在一起。云竹不是个善于口舌之人,能说的话已经说尽,而今江姜仍不同意,他郁郁不得已,只好低低道:你若是不愿意,那我只能去寻左护法来劝说一二。江姜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左护法是哪位,随后惊道:梁雪丹?她不是早死了吗?云竹点点头:她死了,现在的左护法另有其人。江姜好奇不已:是哪位大佬?我认识不?你认识。云竹顿了顿:她就是岳寄,也是你的......教主夫人。空气静了静,似乎连风都滞了瞬。江姜咽了口口水,弱弱的看向臧新霁:你冷静点,先听我解释。臧新霁微微一笑:师父,我很冷静。江姜欲哭无泪:你把我的锅铲都扭弯了,哪里冷静了啊!臧新霁面无表情道:最起码它还没断。江姜:......无**可说。江姜认怂。他决定先把云竹送走,再和臧新霁说个清楚:别让她来了,我和她堂都没拜完,连表面夫妻都不是,更谈不上什么教主和教主夫人。云竹意外的固执:那你和我回去。你是教主,整个魔教都合该是你的,我守着它这么久,就想将它完完整整的归还给你。江姜幽幽道:可我不想要。云竹蓦然怔住。江姜没骨头似的趴到臧新霁后背上,生无可恋道:我不想当什么魔教教主,当初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拉拢你一起对付云端,而现在......没这个必要了。将重点含糊而过后,江姜随意的摆手道:你要是喜欢魔教,就自己上位吧,比起我这条咸鱼,你应该更适合当教主。......不喜欢。云竹低垂着头,一字一顿道:我一点都不喜欢魔教。你若是不想要它。他幽幽道:那我就将魔教上下尽数屠杀,再放一把火将其烧光......连同我在内,都烧个干净。淦。江姜这才想起来,当初做任务的时候,剧情里明明白白写着竹公子的**是毁灭魔教。真让对方当教主,那魔教可真是大写的危。比拆还可怕的那种。进退两难的江姜感到头疼,只好打消了让云竹继承家产的想法,有气无力道:算了,你先走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锅里还炒着菜呢。云竹在原地站了片刻,见江姜再没别的话要说,便默默转身下山。他下山很慢,慢到可以清楚的听见江姜叽里呱啦的声音。这悦耳的声音十分活泼,比他记忆中的还要轻快。云竹不太明白两者的区别是什么。直到走到山下,风声渐消,他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眼,方迟钝的明悟两者的区别,无非是在谁面前。*果然糊了。江姜忧伤道:幸好这菜不是在竹屋里做的,不然新造好的屋子恐怕都要烧着。屋子坏了倒是小事,重点是上午一把火,下午派出所。山上一缕烟,拘留十五天啊。......臧新霁没听懂,静了两秒直接问道:你曾与那名为岳寄的女子拜过堂?江姜心情沉重的放下黑锅,模样乖巧道:演戏而已,当不得真。他没有否认,便是承认有过那么一段的意思。臧新霁呼吸一窒,只觉心瞬间疼的揪起来,又嫉又妒的恨不得用手生生撕开皮肉,将自己满腔的炽热爱意掏出来给江姜看看。但他最终什么也没做。就连表情都麻木的寡淡。因为他不想让江姜见到真实又丑陋的自己。冥冥之中,他总在畏惧江姜的离去。这种不安瞧不见摸不着,却时时刻刻压在臧新霁的心头。他无处诉说也不敢让人知晓,只能用平静的外表来掩饰,用淡淡的语气来遮盖:原来如此。江姜听不出他的喜怒,当他就这么将教主夫人轻描淡写揭了过去,一时不由得松了口气。然而没等江姜重新露出笑,臧新霁忽而又冷不丁的开了口:你刚刚与那人说话时,提到了我。江姜听得莫名,不知道他具体指那一句,便茫然道:啊?所以呢?

臧新霁抬眼,冷静道:你当时唤我,唤的是云端二字。作者有话要说:江姜:不能让云端掉马甲!突然踩到小石头。江姜不受控制的往前一趴然后将云端连马甲带裤子都扒了个干干净净。江姜:云端:感谢在2020-06-2812:39:23~2020-06-2918:55: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聊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63章 番外4.5江姜一脸懵逼,全然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漏了嘴,只能弱弱的小声道:你是不是听错了。臧新霁垂下眼,清隽的眉目间流露出几分黯然,抹去狰狞疤痕的他生的极好,与柏杭分外相似,就连话语中的惆怅都像极了:你若是不想说,那便是我听错了。江姜分得清云端与柏杭的区别,但他还是不忍云端这张脸露出失落的神色,索性对方已然发现端倪,再瞒下去不过是自欺欺人,江姜便老老实实的开了口:我不是不想说,只是觉得你应该不会想知道从前那些事。我想知道。臧新霁握住江姜的手,认真道:我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相遇的,随后又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我会离开你失去了全部记忆,是不是我曾经做错了事情?江姜急忙摇头:你没错,做坏事的人是我。让你失忆也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当初伤你太深,不希望你还记得那些痛苦。臧新霁眉眼柔和,低头吻了问江姜的指尖,温柔道:只要是你做的,于我而言都是甜非苦。他都说到这份上,江姜只能挨着他坐下,慢吞吞提起从前。我与岳寄曾是苗疆巫者的药人兼徒弟,后领命来中原刺杀你这个魔教教主,以便占领魔教。江姜大刀阔斧的砍掉原主的感情线,小脸严肃道:来魔教之后,我按计划做了许多伤害了你的事情,包括喂你毒血、推你下悬崖,蒙骗你感情将你拖在崖下拖了整整一年,尔后又在你出来的那天假意与岳寄拜堂、实则召集了江湖武者来埋伏击杀你。说到这时,江姜顿了顿,言语中的愧疚忽而一扫而空,变得真诚又诚恳:等你死了,我才明白原来我早已对你情根深重,于是我便没有和岳寄接着拜堂,而是带着你离开了魔教,又用秘法将你复活。曾经是我不对,将你的真心踩在地上践踏,如今我想要与你重头再来,便抹去了你的记忆和脸上的缺陷。江姜乖乖道: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不管是打我骂我还是想要杀话未说完,江姜被臧新霁一把揽入怀中。对不起。明明是受害者的男人哑声道:你身世凄惨、背着沉重的命令千里迢迢来到中原,对我做出那些事的时候,一定很害怕吧。他闭了闭眼,声音艰涩道:是我的不对......若是我早点知道你的苦衷......定然不让你受这些委屈。不管你想要的是魔教还是我的命,我都会亲自送到你面前,绝不让你的手上沾半点罪孽。对不起,终究是我明白的太迟了。臧新霁心如刀绞,只能小心翼翼的哀求道:如今你既肯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不再重复曾经的过错,定将最好的东西都献给你,只求你原谅我之前的无知、不要再走了好不好?他的语气里满是乞求,江姜却觉得自己拿错了剧本。茫然不已之下,江姜只能费力的与他掰碎了说个明白:你清醒一点,你根本没错啊?是我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是我主动喂你毒血,也是我让你一无所有前途尽毁的。不,怪我没有早点知晓你的苦衷,才让你在那些人的威逼下做出这些不得已而为的事。一想到干净活泼的少年,是如何被逼着提起刀剑、颤着手噙着泪做出一件又一件事,臧新霁就恨不得杀了所有逼迫少年的人,将内心煎熬又绝望的少年从黑暗里拯救出来。可惜他醒悟的太晚,只能给独自熬过来的江姜一个无足轻重拥抱,纵使有满腔的怜惜和愤慨,说出口时也不过是一句隐忍又空泛的话:当年的你动手时,一定很痛苦吧。江姜愣了愣:好像没什么感觉,我就记得你挺痛苦的。臧新霁收紧了抱着江姜的手臂,心疼到无法自抑:的确,当内心背负的罪责太沉重浓郁时,人是绝望又麻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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