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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 第13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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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之对许康乾嗤之以鼻:“外斗外行,内斗内行,为了集权竟然连领地都不顾了,无耻之尤,他和那帮手下是一群废物,全部应该拿去喂狗。”

余情也看不得万里昆山玉碎,能保江山的许康轶在这里摆着呢,留那个国贼做什么,“为什么算我救了裴星元一回?”

凌大帅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拉过余情开始吻她:“本来我想着,过些天起兵的话,就不先通知他了。”

余情亲手参与过兰州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的事,暗暗抽了几口凉气:“到时候楚肃宗发现你还活着,肯定猜得到是他在捣鬼,还不扒他几层皮?”这报复心也太狠了。

凌安之知道裴星元自保的能力从来不缺,左右不过遭些罪罢了,他抬头,伸手捏她的下巴奸笑道:“还有心情关心别人?你嘛,死罪可免,不过一会活罪难逃。”

小黄鱼儿私心杂念太多,还是有点神游太虚:“三哥,你父亲老凌河王也在京城呢。”

——到时候起兵还不直接被楚肃宗挥为两段?

在杂种床上想起杂种他爹,凌安之觉得只要说话便有可能被浇冷水,索性身体力行算了:“情儿,吻吻我。”

别人怎么看凌安之是别人的事,那是她的心肝,想到凌安之打小得到的那么少,却能养成如此浩瀚的胸怀来,她便想着怎么才能弥补更多。

这张脸久违了,她近乎虔诚的吻过了他的额头、眉心、鼻尖、嘴唇,一路蜿蜒到了领口,含着水胆的玉坠子一直都在,一颗小水珠满满的,她过去一年也是偷偷的看着这个小坠子一直未被拿下,才总算是也没跟着心灰意冷。

——殊不知小坠子对凌安之已经意义更重大了。

凌安之看外边天已经大黑,挣扎着用手肘支起来,想去把烛台弹灭——

余情一伸手按住了他:“别熄,三哥,让我看看你。”

不知道余情这个色鬼又弄什么幺蛾子,凌安之干脆躺下享受,静观其变。

余情轻轻探开他胸前衣裳,能感觉到自己心稀里哗啦碎了的声音——

凌安之和先前相比,瘦削了太多了,以前也没多厚实,而今胸前上臂的肌肉薄了不少,右胸前更添了一块狰狞的青紫色疤痕,想到这个刀疤是她亲自所为,真真的觉得当时生不如死,她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砸。

凌安之天下的欲念也要先收起来,他赤着上身盘膝坐在了床上,伸出爪子给她擦眼泪:“别哭了,三哥这是穿上山河地理图了,哈哈哈。”

余情哭的更凶了:“你当时为什么不稍稍躲一躲呢?我一想到自己往你身上动刀子,真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

当时的凌安之痛彻心扉,确实心灰放弃;现在的凌安之更心疼余情与虎谋皮、用心良苦:“情儿不是说过穷则变,变则通嘛,当时也是变通。”

余情想到自己说过的如珠似玉待他的话,只觉得自己并没有做到:当时裴星元得以立功、她得以站队、许康轶得以保命,受伤的却只有没有靠山的凌安之一人。

凌安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逗她:“这你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啊,是这样的,据说人要是受了致命伤留下的那个伤疤,下辈子再出生的时候还会带着,所以在人海中特别好找。”

余情果然转移了注意力,眼睛忽闪忽闪的:“真的吗?”

“等到了下辈子,情儿只要在大街上,让你的随从侍卫把这些穷小子的上衣全扒了,直接凭着伤疤就找到三哥了,到时候我要是还这么穷,你再把我带回家锦衣玉食的当童养夫养大,好不好?”

余情含着眼泪被逗笑了:“你就没个正经时候,先前编个鬼故事吓我,这又编个什么伤疤能带到下辈子?”

凌安之偏装出个一本正经的样子来:“那个大灰狼的故事是假的,这伤疤的故事可是真的。”

须臾花开,刹那雪乱。

人生八苦已过,六根还不清净,看来终究是个俗人。

世上罕有一种人,内心强大,应当称为勇士——已然看透了这个人间,经受了这个人世所有苦难刻薄,却依然热爱这个世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为这个人间做什么。

第198章 光明之路

各股势力全在忙活, 凌安之抱着重归于好的美人风花雪月,楚肃宗也没闲着,二阴毒派出的来使已经带着圣旨昂首阔步的进了黄门关,许康轶、花折和宇文庭也想看看朝廷的态度, 亲切的在中军里予以了接见。

来使是个四十多岁的文臣,脸型上窄下宽, 瘦的下巴骨都快支棱出来, 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吾乃来使姓何名理,许季还不速速下跪接旨!”

许康轶稳坐帅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何理眉宇间的样子, 应该是个粗人:“何理, 我在京中没见过你?”

来使何理鼻孔里哼道:“你以前贵为正一品的亲王,眼高于顶, 当然不会把吾等国家栋梁放在眼中。”

许康轶记性极佳, 他刚才话还没说完,手扶着膝盖:“不过我在名单上看到过你的名字, 去年应该还是行伍间的七品芝麻官,品级还不够上朝和参见本王。”

确实楚肃宗为了找人宣旨,在何理出京城的前一夜,才将他紧急提成了四品, 来传达圣旨顺便送个人头,被揭了老底的何理气得脸通红,骂道:“我仗义执言, 不畏强权,所以才被陛下委以重任,许季,你不是生病了不良于行吗?我看你面色红润,怎么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许康轶缓慢的眨眼:“不仅健步如飞,而且好像又有了上马杀贼的力气。”

来使既然是代表了皇帝,就必须得有嫉恶如仇的派头,他对许康轶冷如冰山的气势丝毫不惧,请出了楚肃宗许康乾讨伐逆贼的圣旨明晃晃的摆出来当着许康轶开始大声朗读,看来二阴毒果然被气了够呛,洋洋洒洒的写了不少字,什么反贼、奸臣、乱臣贼子等美名给他扣了个遍。

何理慷慨激昂,吐沫横飞的读完了,抬头挑衅许康轶:“许季,你是龙子龙孙,现在悬崖勒马迷途知返还来得及,你认罪随我进京,当今圣上英明仁义,或许还能念及手足之情留你一条性命!”

许康轶觉得此人幼稚的可以,他摩擦着拇指和食指:“我何罪之有?”

何理敢上黄门关,以为着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料到许康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伸手指着他就开始骂粗话:“四瞎子,我也是当兵的,你不识数吗?你手里能有多少兵?顶多二十来万,而本朝的王师有一百多万人,而且军备后援源源不断,你掰着手指头脚趾头数一数,能不能打胜仗?”

许康轶眉毛一挑:“如果全和你这个跳梁小丑一样心智,别说一百多万,估计一千万也是乌合之众。”

何理在京城的时候,只听说许康轶为人谨小慎微,却不想还是一个能打嘴仗的,他傲然睥睨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宇文庭和元捷等人:

“人贵自知,朝中名将辈出,你手下那几个虾兵蟹将好有一比,癞蛤蟆就算跳上菜板子——也装不成大块肉,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手下那几个将军,都不配从安西走到京城去,更别说开战了!你若识相,速速带上镣铐,随我去见圣上!”

许康轶低头喝茶,觉得此人有点意思,七品芝麻官,当然没有能梳理翼王实力的眼界,估计是把许康乾议事时候在背后骂他的话全搬出来了:“确实好虎一个能拦路,耗子一窝喂猫货,随你去就算了,我还是带兵自己亲自去,让二阴毒洗干净脖子,躲在后宫里等着面见我吧。”

何理听他对圣上大不敬,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看反应确实是个粗人:“四瞎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二哥动动手指头,就能像碾死个臭虫一样碾死你,我看你手下谁能带兵?”

许康轶对此跳梁小丑也看够了,随随便便的一挥手,吩咐左右:“拉出去,在辕门下斩了。”

何理有些疑惑着不信,却看到两个壮硕的安西军已经冲上来拉着他往外走了,他脸红脖子粗:“许季,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不能坏了规矩!”

许康轶像没听见一样,看着何理虽然手蹬脚刨的奋力挣扎,依旧被拖着到了营门口,听说真要斩了他,毫无刚才的气势,已经被吓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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