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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 第11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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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到临行之前余情的谆谆嘱咐,说无论毓王说什么,千万也要一口答应,还说以后在太原等他。

难道是余情已经猜到了吗?

可能以后再相见,也只能是他借故出了京城,才能在太原私会了。可能几年才能见一次,比牛郎和织女还不如。

娶妻得公主,平地买官府。

他敢娶了公主之后还不曲意侍奉,像随便扔着杜秋心一样冷着吗?当然不敢,公主一个御状,当即便够他下天牢大狱。

就算是他能忍着凑合过几年,可如果添了子女,他还能狠得下心来对孩子的母亲不管不顾,不要自己这张脸吗?

天理人伦,应该不会。

所以总不过是余情在太原等他几年见了他几面,之后也许会像他和梅绛雪一样,几年不见。

余情对他,爱恋多年,当年不顾大户人家女子的矜持,对他眷恋纠缠,而今已经把他的名字刻在了骨头上,如果被横刀夺爱,还要听着他在京城娶妻生子,心里会如何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刘心隐过早斑白的头发。

就算是娶了恩宁公主,难道许康乾就能忘了他大哥凌川的死因,全无芥蒂了吗?也只不过是听说他是私生子,和父兄关系不好,所以才暂时无视他们兄弟亲情吧?

到时候想给公主换一个驸马,可能比给公主换一身衣服还简答些。

毓王看他只是愣了一瞬,殊不知他心下已经百转千回,他当下双膝跪倒:“臣多谢殿下恩典,不过…”

毓王一挑眼眉:“不过什么?”

凌安之好像是下了挺大的决心,才说出口来了似的:“臣…没脸说。”

毓王示意左右退下:“这回说吧。”

凌安之一张脸通红,似怕被人听到似的左顾右盼,直接双膝跪倒道:“臣早年孟浪,经常夜御数女…为求持久,以药维持…,身边女子,多有…被蹂/躏死者,此事安西各省皆有耳闻。”

毓王其实多少也听说过凌安之色字当头一把刀,打小便不老实:“将军倒是直言直语,不过大丈夫不拘小节,少时新鲜,成年稳重了改过便是,而且公主自有填房丫头相赠。”

凌安之一头磕在地上:“殿下,我已经药石伤了根本,现在…男女之事上无能无力…,已经几年没碰过女子了,去年殿下送至府上的六个美人,也全部无福消受。”

那六个美人确实送过去之后就在凌氏灭门惨案中香消玉殒了,传出来的消息还是西北侯和父亲关系不好,只回过一次家。

毓王微微眯了眯眼,眼中似有毒蛇的蛇信闪动,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地的凌安之,总不能现场除了他的衣服检验一下,一个男人竟然能拿出这种借口来拒婚,脸都不要了,看来原因只有一个——不愿意和他成一丘之貉。

可凌安之确实是一个能打的,思及至此,毓王将一身杀机全收了起来,伸手相搀道:“镇国公,这…怎能如此啊?估计也不一定是药石伤身,和连年征战过于劳累也有关系。”

凌安之感受着毓王紧绷的肌肉,脑门突然跳起来的青筋,知道此刻他对自己极为厌恶。

其实想想又怎样,就算是顺从娶了公主,也只不过先要拥立毓王登基;之后还是对手握兵权的自己如鲠在喉,难逃春秋笔算账。

——或者或晚,待遇全是一样的。

毓王不再提婚配的事,远远谈笑着送了凌安之到府门口,看他上了马车才转头跨过了宴客厅进了书房。

凌安之度过了自作愚拙的一天,心中数着还要在京城呆的天数,回头望了望紫禁城外的暗夜沉沉、冷雪飘零,京城果然是血雨腥风、勾心斗角。

许康乾刚进了刚才的宴会厅,见老师方流芳已经坐在这里了,方流芳年近七旬,看到毓王进来,手捋胡须笑道:“臣恭喜王爷又填左膀右臂。”

毓王面沉似水,浑身的肌肉还绷着,脸上横肉可见。

方流芳见他如此表情,吓了一跳:“王爷,难道他如此不识抬举?”

毓王点头。

方流芳已经松弛的眼角垂了垂,决然狠毒的目光从瞳孔中箭一样的射出来:“王爷,宫里那位的意思,宝剑是好,可是剑柄要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有用,如果宝剑没有柄,不仅拿不起来而且还伤手,还不如不要。”

许康乾静坐半晌,闭眼沉思:“老师,可是凌安之确实是能打的,江山总要有人干活,实在不行敲打敲打,以观后效吧。”

方流芳了解他的学生,他未多说话,告辞出去了。

第170章 君子如竹

深秋过的最快, 好像秋风还没有挂几天,初冬的霰雪、鹅毛雪就已经下来了,西域万里冰封雪飘,一副江山无限好的景象。许康轶觉得他好像又有了治理运河、上阵杀敌的力气, 经常觉得不可思议。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许康轶判若两人, 他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浑身日渐轻松的感觉, 这日天光刚刚放亮,清早花折便拉他坐在铜镜前,笑着弯腰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肩膀,让他看自己的脸色——面色恢复正常, 脸颊略显红润。

许康轶从未想过可以柳暗花明又一村至此, 他用力按了按之前疼痛难耐的腹部,而今确实不疼了:“铭卓, 你是用了什么巫毒蛊术吗?”

不是在哪装神弄鬼借来的寿路吧?

镜中的花折笑得比冬日的朝霞还灿烂:“之前几年我全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解毒, 可是去年从毓王府里出来,我换了思路, 既然毒已经入了肺腑,那为什么不激发人自身的防御能力,直接找到毒素逼出来不就行了吧?”

“不过之前未得要领,经常下错了药加速病程的, 而今看起来,加速也表示有效;那个二十五号先天脉弱,不吃东西越来越瘦, 清醒的时候便辗转呼痛,我察觉到他不对劲,还担心是疾病的消耗,确实是太及时了。”

许康轶自去年开始,每日里药石不断,今天早晨觉得少了点什么:“铭卓,今天早晨的药怎么没来?”

花折用力握住他的双肩晃了晃,哈哈大笑:“殿下,傻子,病都好了,还吃什么药!你以后就是每晚喝一次治眼睛的药就行了。”

许康轶久病也未成医,判断不了自己的病情,觉得这个解药来的太突然了,说道:“你不是又变着法的糊弄我,其实没有痊愈,到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花折知道自己糊弄许康轶的次数有点多,弄的有些个人信誉危机,他伸长指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忘了和你说,今天下午梅绛雪过兰州,她不知道瘟石的事,只道你前些日子忧思太过,以为你抑郁生疾,让梅姑娘为你诊治一下,以消你心头疑虑。”

余情也在兰州,如果躲着不见梅绛雪反倒显得小气,可梅绛雪终是没有释怀,称生意在身,只在兰州一走一过,晚饭后便要走。

梅绛雪下午的时候翻来覆去的给许康轶诊脉,有些奇怪的说道:“殿下这几年奔波劳累,操心劳神,却为何脉象如此沉稳有力,好像比花折的脉象还好一些;只是这眼睛,应该是还不如先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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