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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 第9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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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打头阵,北大营将士备受鼓舞,纵横驰骋,斩杀了三千余人,等到金军反应过来,许康轶和凌川已经得胜,在事先约好的崇文门下,等待进城。

——城门未开。

元捷看着这紧闭的大嘴似的城门,有些懵,和许康轶和凌川对视了一眼,便向城门上高声喊道:“城上的弟兄,战事已经胜利,请速开城门让翼王千岁进城。”

城上的守城将士战战兢兢,毕竟城下这位也是皇子:“四殿下,传毓王命令,崇文门防守薄弱,恐怕金军随之进城,请翼王自朝阳门进城。”

朝阳门和崇文门隔了小半个北京城。许康轶一听,便知道许康乾设下暗局,要他战死在外边,反正乱军之中战术一个不同,死了只能称之为殉国。

许康乾借着金军的手杀了他,泽亲王在京城就什么都没了。

相昀压住胸中窜起的熊熊烈火,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兄弟,朝阳门路途遥远,怎么可能摆脱敌军的追击?我们只需要须臾的时间空档,就可以全部京城,不会给金军尾随的机会。”

坏事一旦开始做,坏人就要当到底了,守城将士瑟瑟索索,不过在得罪毓王和翼王之间,瞬间便做出了选择:“将军,小的军令在身,不敢开城门。”

元捷横枪立马,怒发冲冠的指着城楼大骂:“下九流的看门狗,也敢阻拦殿下进城?马上打开城门,进去之后饶你不死!”

守城将士脖子一缩,直接在城墙上向翼王他们打起了旗语——旗指朝阳门,让他们换朝阳门进城。

凌川心中雪亮,一双豹眼中光芒犹如长剑,险些将城上传令的兵士射下来,“殿下,我殿后,送您在朝阳门进城。”

许康轶也没想到两军阵前,军令也可以当成儿戏,毓王统领京畿防御,果然找到机会便要下手。不由得心中冷笑,他已经杀红了眼:“凌太保,另弟凌安之多次和我提过,两军阵前,谁若怕死谁先死,既然进不了城,索性杀个痛快。”

正在后退的金军以为自己看错了,翼王和凌川竟然被拒之城外?金军领军的朴真天见机不可失,三万正在撤退的后队变成前队,摇旗呐喊嚷嚷着诛杀翼王的号子卷土重来。

凌川闻言摇了摇头,文治许康轶是一流的,可看来翼王确实没打过仗,战场上血要热,心要冷,如果也跟着战局一起头脑发烫的话,多少个翼王也不够死的:“殿下,万万不可,您社稷栋梁之才,可以亲涉险地,但不可涉死地,臣送您自朝阳门入城。”

凌川不管翼王同不同意,直接发号施令:“神机营先行,不必打招呼,重炮轰击。”

“弓箭手准备,掩护骑兵冲击。”

“骑兵准备,随本太保分六路出击。”

“相昀、元捷,掩护翼王,先随我伴攻,至朝阳门入城!”

许康轶二目圆睁,大声喝止道:“凌太保届时如何进城?不可…”

凌川持长缨枪即将冲锋,在战火纷飞中回头看了许康轶一眼,凌氏血统特有的豹头环眼在硝烟中显得尤为坚毅,他稍一沉吟:“殿下,我有一句话,想要送给你。”

许康轶分神紧盯阵前,道:“太保请讲。”

凌川声音平静,他知道许康轶聪明,一点就通:“殿下,个人太正,朝堂太暗,会吃亏的。”

许康轶觉得心中最隐忧的一点被击中,他和皇兄树大招风,已然如此,虽然也没指望毓王能和他一起同心同德的联手对敌,可这找到机会就想借敌军之手宰了他还是让他感触到了二阴毒的底线果然深不可测。

奈何他身在局中,成王败寇,退无可退:“感恩凌太保,…是感恩凌兄教诲。”

凌川亦有所请,纵使可能多此一举,但翼王为人坦荡,或可嘱托:“翼王殿下,我三弟凌安之定会驰援京城,他救不下京城是千古罪人,救得下京城则功高震主,届时请您…”

话音未落,便被淹没在隆隆的炮声中,神机营轻车简从带出来的炮弹狠狠的轰上了天,带着地狱冥火一样的光辉砸进了金军的阵营,流星似的弓箭和北大营的骑兵雷霆万钧的压了过来,保家卫国的大楚子弟置之死地而后生,将金军先头部队的战旗又扯成了破布。

北大营经此一役,只要活下来的,再也不是什么少爷兵富家子弟,经过了战场的洗礼,全堪称是勇者无畏的坚毅斗士。

凌氏家训:河山有难,凌家军一步不敢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订阅和追文,鞠躬~~~

第148章 蜻蜓点水

出城应敌, 初战告捷之后,景阳帝在大殿上接见了文武百官,看翼王在两军阵前有如此胆识和气势,不由得有欣喜安慰之意:“翼王类我!”

许康轶拼杀归来之后马上上朝, 这一天下来精疲力尽,刚出了皇宫, 就看到了自家马车, 花折已经准备好药物吃食,藏在马车里等他了。

花折这一天提心吊胆,偷偷在城墙上望下去,虽然看不到许康轶所在何处, 但见喊杀阵阵, 炮声隆隆,日前在城内应敌已经命悬一线, 可出城进了敌军的控制区域, 更是九死一生。

他看似镇定,可知道许康轶从来没有如此深陷险境、朝不保夕过, 端着茶盏的手和心哆嗦成了共振,水全洒了也没喝到嘴里。

后来听说许康轶已经得胜进宫了,才终于如蒙大赦一般的松了口气,药物吃食要换的衣服准备了一气, 一直在宫门外拐角的地方等他。

此刻见许康轶全枝全叶狼狈的上了车,也沉稳不起来了,用力一把就抱住了他:“康轶, 我们不打仗了行吗?你要是打没了,泽亲王在京城也什么都没有了。”

许康轶被这个温暖的怀抱死死搂住,听到花折心跳比以往快了不少。他缄默半晌,国家要是没有了,泽亲王更是什么也没有了。

花折见他沉默不语,周身软的脱了力似的,额头鬓角还有没清理下去的血迹,拿过温毛巾擦了他的脸一把,扶他靠在车厢内的靠塌上,想喂他喝几口参汤。

许康轶微微一偏头,声音几不可闻:“凌川打没了。”

花折不敢相信,陡然睁大了眼睛,希望自己听错了:“什么?谁没了?”

要知道凌川是凌家在京城的中流砥柱,是凌安之在朝中最大的靠山,兄弟平时不交流,不过不代表凌川不做事。

“…”许康轶神色倦怠黯然,不再说话。

******

今日天刚刚放亮,花折一向比许康轶起的早些,今日起的绝早,他拿着弓箭在院子里空地上一边左手持弓、右手勾弦的乱射,一边等着许康轶起床。

花折一袭墨绿色水墨画般的衣衫,在晶莹剔透的雪地中尤为明显,他瞄准的不错,弓举的高度也够,可估计是不会用力的缘故,连射几箭全都飞了靶。

突然觉得后背一热,许康轶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了,他走路一向是没有声音的,左手扣住花折的左手向后开弓,将准星瞄入黄点,右手靠弦,贴着花折将这张弓拉成了最大的弧度,贴着花折的后颈说道:

“开弓的时候,手臂伸展,用肩胛骨的力把弓拉开,只一次瞄准,不要反复晃悠,靠弦的时候弓弦对准口鼻竖线的正中央,脱弦的时候右手三指张开的要快,之后全身放松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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