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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 第3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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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据说咬着牙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一直打着哆嗦断断续续的用手指写字向余情和元捷等心腹交代后事,左右无不落泪。

他真想握住许康轶的手,伏在他耳边说一声别怕,有我呢。

不过小黄鱼儿和相昀等几个人在场,他百般想法都要藏在心窝,只能面上胸有成竹笃定的对大家说道:

“大家先不要悲伤,殿下应该是中毒了,此次毒发虽然来的凶险,不过殿下年轻,多年习武的根基还在,只要熬过这几天,也就是个把月的,等到了春天,人就一点点好起来了。”

“再细细查找中毒的原因,趁着夏天好好调理一番,秋天到了就好人一个。”

大家一听还有救,止住了悲声,小黄鱼儿擦了擦眼泪问道:“可是花少爷,洛阳和陕西所有的大夫全说恶化的太快无药可医,就这几天了,怎么才能熬过这几天呢?”

病情紧急,花折手下一瞬都不敢耽搁,不再说太多,招呼侍奉的药童道:“我有办法,速速将内室再用药水消毒,拿取血输血的药袋药管来,拿纸笔来,手脚利落点!”

花折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药童和赖着不走的小黄鱼儿,趁着内室药水消毒的空档,他已经用酒清洗了手和胳膊,甩掉了外衣撸起底衣袖子,开始顺着血管用药管抽血。

小黄鱼儿没受过伤,看了半天,才猜出花折是要给许康轶奉血,吓得皱着眼眉连连摆手:“花折,你有所不知,我小哥哥的血样极为特殊,这么多年来只有两个人和他一样,你贸然奉血他死的更快。”

花折紧盯着许康轶凹下去的脸颊,脑海中反应出的是苟延残喘、半截入土那些词,好像多年来梦境中那个目若点漆、身上多少挂了点肉的少年从未存在过。

他心疼的气血翻腾,胸口发麻,许康轶何等高贵持重,可却生了这么一个皮腐肉烂的怪病,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怎么可能受得了?

花折的目光一直盯在许康轶的脸上,一寸也舍不得移开,镇静的解释道:“我就是那两个人的其中一个,先补点血给他,否则不用两日殿下熬尽了心血人就完了,药童,拿纸笔来,我写一个方子。”

小黄鱼儿两个眼睛瞪的圆圆的,一只手指着花折,一副大梦方苏的样子:“一个是刘心隐,那你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年年来京城用血的富家少爷?!”

花折不再隐瞒,沉默片刻点点头道:“对,我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吸血鬼。”

他节约时间,拿起笔刷刷点点开始开方子,字虽然依旧难看,不过小黄鱼儿也无暇笑话他了。

花折让药童去喊元捷在门口等候,隔着门帘吩咐道:“元捷将军按照此药方速亲自去取药,之后马上亲自监督熬药,一次熬四副药送进来,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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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雪中送炭

小黄鱼儿把药方递给了元捷, 脑子里很乱,不知道花折到底是怎么把身份弄这么复杂的。

此次花折在京城出入毓王府的消息翼王和她已经知道,还打算好好的询问一下此事,奈何被翼王的急病打断了, 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小黄鱼儿看元捷拿着药方飞身去了,转身回到病榻前忧心忡忡的问道:“花折, 熬药也喝不下去啊, 他的牙关谁都撬不开,你有办法撬开他的牙关吗?”

“我也撬不开,这种情况撬开了也不会吞咽。”

花折神色淡然,已经起身用纱布利索的缠住了胳膊压住了出血点, 镇静的仿佛接下来的话内容和他无关:“不过我可以先把药喝下去, 一个时辰之后药性自然进了血液,到时候再给他奉血就行了。”

小黄鱼儿大惊失色, 声音都高了一度, 道:“你刚才那些药全是虎狼的药,毒性大的很, 你一次熬了四副?喝下去会出人命的。”

内室清洁完毕,此刻空气中满是药液的味道,花折弯腰拉起许康轶的左右胳膊比对了一下,选择了右边还能将将看到血管的, 用药针刺破再用纱布固定,看着带着温度的血液顺着药管滴了进去眉头略微放松了一些。

忙活折腾了一番,花折抱着药袋站在床边, 方便血液的灌入,才有时间回答余情的问题:“不喝多一些血液中药力不够,放心,我常年摆弄药材,毒不死我,到时候多喝点水排排就行了。”

小黄鱼儿还是不放心:“就算是毒不死你,可是用不了一个时辰药就熬好了,你全都喝下去难道一会就又开始奉血?”

“只能这样了,”花折看着血滴入的还算顺利,像是长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殿下心血耗的太厉害,能早一刻钟纾解一点都是好的。”

小黄鱼儿歪着脑袋继续追问:“短时间内两次奉血,还要喝四倍药量的虎狼之药,你自己受得了吗?看皇兄这个样子,几天之内可能都撬不开牙关,你打算一直这么喂药?”

花折不再多解释,只说了一句“我没事”,看昏迷中的许康轶紧拧着眼眉,还调整了一下许康轶弯折的不舒服的颈部。

小黄鱼儿沉默了,半晌不再说话,像是若有所思,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血都滴入的差不多了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你不能这么做,我家也有药材生意,知道你那个方子里几味药的毒性,完全的以毒攻毒,几乎是一命换一命。虽然许康轶是我小哥哥,不过,我…我和梅绛雪也答应过你姐姐,要保你余生安稳的。”

听到小黄鱼儿提到他姐姐,花折终于转过了头来,小黄鱼儿今晚可能是眼泪有些决堤,现在眼睛里还泫然欲泣。

花折轻轻的揽了揽她单薄的肩膀,安慰她说道:“我是大夫,知道轻重,也不是服毒自杀,不过是短时间内消耗些,相信我,缓得过来的,翼王至关重要,他要是这么没了,泽亲王和你家全怎么办?”

小黄鱼儿当然知道,许康轶自小四周虎狼林立,早岁已知世事艰,朝中上下,军备物资,甚至和父皇的关系,均是许康轶在打点,没有他泽亲王的北疆军队两个月都撑不下去。

她们余家和这对兄弟早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小黄鱼儿的声音很缥缈,好像烟被吹了过来,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花折回答的言简意赅:“报恩。”

小黄鱼儿完全不相信的笑了:“我和梅绛雪认识你多年,以你的身份,根本不需要报恩;以你的性格,也根本不会只因为翼王为你奉血就报恩,你为什么这么做?”

花折头也不抬,像是完全听不懂小黄鱼儿在说什么:“报恩,别逼着我说假话。”

小黄鱼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她和花折认识多年,此人自小城府极深,除了对亲姐和亲妹,对其他人均是刻薄寡恩,梅绛雪过年多年连奉血的人是谁都没有敢告诉过花折,原因就是怕花折为了活命不择手段。

此前多年来,花折活着的目标可能是和姐姐相依为命,去年姐姐也香消玉殒,花折悲痛欲绝之后更是游戏人间,看天下所有人的眼光都像是在看争食夺利的野兽,不可能突然转了性,为了某个“野兽”而伤及己身,他现在突然这么做了,为什么?

花折一看小黄鱼儿的目光,猜到小黄鱼儿可能琢磨他,不慌不忙的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还有,奉血可以告诉殿下,不过这送药的方式,不要和殿下说起,如何?”

小黄鱼儿刚要说话,就听到两声敲门声,元捷和两个药童端着药进来了,轻声禀告道:“药来了。”

花折又是喝药又是等着药劲上来,之后再奉血输血,纵使手脚再麻利,也折腾了三个时辰,转眼就过了四更天。

小黄鱼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的直盯着花折猛瞧,深怕花折来一个七窍流血被毒死在当场。

不过还好,花折虽然冷汗直流,唇面上血色尽失,但还是行动如常,在仔细的盯着许康轶,年轻人生死关头,最耗心血,这股子血顶了上去,再加上第二次奉血时血里带着的药力,整个人虽然还是昏迷不醒呼吸清浅,呼吸声却规律了好多,看来是暂时稳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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