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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 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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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之也没多说话,青苔小路凉如水,他也紧挨着许康轶,坐在了这块平整的草地上。

可能是月色,也可能是这些年独自在京时时刻刻如履薄冰,一种孤独常常由心而升?这些年来,他唯一遇到过不依仗他还能给他帮助的,可能就是这个凌安之。

这个人胸怀河山,小试几次牛刀就显露出过人的才华和心性,且前途不可限量。

凌河王贵为一品国公,民间称安西军为凌家军,凌川入朝为官,是内阁大学士,不可能在西域打仗;凌云和凌安之孰强孰弱一看便知,以后安西军就是凌安之的天下,凌安之现在年纪轻轻,就是一方大员了,以后也会成为各方拉拢的对象。

凌家一向态度鲜明,就是只忠于这江山,不可能和任何一位皇子走的太近;也许下次再见,他们还要避嫌,这么互相信任的时刻不会再出现了。

这么一想,他和凌安之的缘分可能还剩下几天的时间——到凌安之带兵往西走那天结束,还没有几柱长香的时间长。

算了,想这么多干吗?估计是身体病乏,所以心里就不是滋味起来了?世间所有事都没有容易二字,既然有阳关道,就肯定有独木桥。

他一向爱才,不过也不能太狭隘,才子本就是这万里河山的。

这么一想,他给自己这一会的胡思乱想找到了点借口,缓缓的开口问道:“你感觉花折这个人可信吗?”

凌安之唱了一晚上独角戏,终于得到了这位爷的一点回馈,其实他也正想评价一下花折:“花折无所求,也明白什么都得不到,我有点看不透他,不过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心,我暗中观察过他看你的眼神,心中没什么恶意。他雍容华贵气度不凡,不知道为什么阳刚精致的那么让人身心舒泰。”

凌安之一停顿,感觉评价一个男人用身心舒泰这个词好像不太贴切,手欠的弹飞一个朦胧夜色中飞近了的萤火虫,哈哈一笑,道:“我看他啊,比你这个病秧子和北疆那个军阀都更像王子些。”

“啊?”许康轶无奈,看来美色就是正义,“你那是没看到他写的那手烂字。”字多烂凌安之不知道,不过琴弹的完美凌安之现在是听到了。

练武场方向呜呜咽咽的传来了一曲凌安之似曾相识的《思故乡》,

随龙南渡后,五世作泉人。

仅识传家谱,空余报国身。

中原无马迹,钜野隔边尘。

北定知何日,归期未有因。

这曲调,这愁情,听了便惹征夫泪。虽然演奏的乐器从笛子变成了横琴,凌安之还是一耳朵就听出来了,这弹奏者不就是前一阵子军营里的蛊惑军心的那个蒙着脸的窝囊废吗?

他拉起许康轶,两个人转瞬几大步就走到了练武场,看到了认认真真在教凌霄弹琴的花折,看到他们两个过来,同时抬头微微一笑。

凌安之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和花折说话,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可以嘛,小子,思故乡弹的很惹征夫泪啊。”

花折一看凌安之那个样子,就想起当天凌安之破马张飞一副要打他板子的张狂样子,笑盈盈的回敬道:“我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凌将军不用谢我。您那首军歌曲谱我已经给凌霄小将军改过了,回到军中唱起来更鼓舞士气些。”

凌安之瞪了凌霄一眼,这几天老往花折那里跑学这些亡国之音,吃里扒外的东西。

吃里扒外的凌霄当没看到凌安之那谴责的眼神,站起身朗声笑道:“今晚月色不错,大家又都没有休息,这些天连日赶路,也没个放松的时候,过几天我家将军要回军中了,要不择日不如撞日,我去搬几坛子酒,再和元捷打点山中野味,咱们就在这林中篝火一醉如何?”

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谁能说个不字?

“我家”将军?花折侧脸扫了站在身边的凌霄一眼,好亲昵的称呼。

花折在朦胧的月色下,眼中如重重迷雾,打量着无意中站在一起的凌安之和许康轶,此二人一文一武,说不出的比肩。

凌安之看似张狂,却是不世出的帅才;从北疆和许康轶一路走来,此二人说话交流不多,却默契的异常顺畅;好像两个人志同道合的走更远的路才是对的。

凌安之扫到了花折别有深意的眼睛,感觉有点怪,不过也没有多想,把自己刚才写的纸条拿了出来,塞给了许康轶,道:“一会别喝多了忘记了,这是曾经我请教过的几位名师,武功套路俱是上乘,颇适合小黄鱼儿,殿下看时机合适也请来教一下那个可怜丫头吧。”

作者有话要说:凌安之闹腾,许康轶安静。

闹腾的人心中万里江山,安静的人心中万千人民。

通天路上遗世者,并非无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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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阎王现世

六月流火, 不过宁夏的土地却笼罩在巨大的恐惧阴云之中,宁夏官场巨震,官员们走路打招呼俱都面有愁容,也不是不会掩饰, 毕竟是真的朝不保夕,上下同僚们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阎罗王来了。

凌安之带着新招的宁夏子弟走了没几日, 小黄鱼儿处理了家中事宜, 拿着算盘带着家中二十名账房先生就来到了宁夏省衙门内许康轶的身边。陈恒月和陈罪月两个人从北疆回来后并未听令在甘肃傻等,而是直接就冲到他们家主子身边来了。圣上又派来了大理寺卿李勉思协助督查。

本来宁夏的地方官员认为此次巡查不过和往次一样,雷声大雨点小,走走形式就过了, 毕竟无官不贪, 法不责众,难道全押解京城?那也没人干活了。

这次来巡查的还是京城里出了名喜欢飞鹰斗狗、身残志坚的四殿下, 年纪轻轻, 来到了宁夏二十五天了,虽然每天都在查账办案, 也没见弄出什么动静,按照以往的惯性推断,料到也掀不起什么波澜来。

到时候钦差一走,还不是涛声依旧?

这种与现实不符的幻想在二十六天的时候戛然而止了。

许康轶直接在省衙升堂, 一天之内捉拿归案的宁夏省各级官员达到了百余人,之后昼夜不停,各级财政的账目被查出来错漏百出, 将铁证往堂上一摆,这些贪污、受贿、行贿的官员罪行无可遁逃。

按照大楚律例,钦差查出来有罪判刑了之后,为表慎重,七品以上的官员还应当押解京城,由大理寺卿再审查证一次,可这次奉旨办案的四殿下也算是简化了路途。

——就是让这些贪官可以耽误在路上的时间少了些,与其把贪官押送京城,不如把大理寺卿请过来随行。

许康轶有尚方宝剑,且大理寺卿李勉思就在当地,只要查清楚了事实也不用押解入京了——毕竟入京的话沿途人吃马喂的还废银子。直接当堂朱笔宣判,笞杖徒流死,笞杖徒流的还好说,不挤不占刽子手的名额。

许康轶对判“死”也稍微做了点工夫,菜市口问斩的人太多,砍了之后许康轶还要杀鸡儆猴的展览三天,大夏天血腥味容易经久不散,其他气味也略微复杂,翼西郡王连不影响城市市容的细节都想到了,直接在城门外的寺庙里开辟了专门地点用来砍人停尸。

在庙里杀人,连神佛都不敬了,在历朝历代里都是耸人听闻,可见许康轶的丧心病狂,一时间宁夏贪官场血流成河,人人自危。

许康轶贵为皇子,只要不谋反,谁也动不了他,号称奉旨办案,谁的面子都不给;李勉思早就想整治吏治,谁打招呼就把证据往出一摆,涕泪横流的说帮不了,实在逼急了就推给郡王殿下;小黄鱼儿果然是世代经商的大家出身,过目不忘,核对数字计算总账张口就来,且打点难度太高——京城、山东、山西三个首富的唯一后代,真真的富可敌国。

在宁夏一共呆了两个月,笞杖徒流的各级官员三四百人,光是砍头就砍了一百二十多个,城外的土地庙分了十几批才砍完,一点也不担心官府里没人干活。

出入城门的黎民百姓、达官显贵看到这血流成河的场面莫不心惊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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