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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那个和尚他有条龙[重生] > 第38章

第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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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负了百千条任命双手沾满了鲜血,就为了续你的性命!我怕外人说三道四败坏你的名声、怕仙门的人来找你,就娶了个妻子在人前相敬如宾!我为了你去偷人家刚满月的孩子,想用他们救你的性命!可你呢?你一直就想离开我,一直!

刚满月的孩子?李家丢失的那对龙凤双生子?司淮不理会他近乎失控的理智,一把抓住他的手扯着他转过了身子,厉声责问道。

是我抢走的。孟平杉抬起另一只手打掉了司淮的手,笑得有些狰狞,想不到吧?堂堂信陵城主,一边答应着替他们找回孩子,可另一边,我就是那个抢孩子的恶人!

那那只

祁舟!吾念知道他要问的是那只女鬼,急忙打断了他,摇了摇头,转而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孟平杉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转而又哭得无比悲凉,自然是为了续他的命。刚出生不久的龙凤双生子,身上同时带有阴阳之气,连取七日心头血饮用,可延长寿命。

呵!司淮冷笑着白了他一眼,直在心里骂他胡说八道,他活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延长寿命的法子。

吾念并没有追问他是从哪里听说的,只淡淡问道:你知道他将自己留在了怎样的梦境里吗?

一场梦,要美好到愿意让人放弃尘世的一切挂念,才能留在里面再不醒来。

孟平杉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哭又笑的表情渐渐变得漠然,漠然得带了几分他不愿意承认的恐惧。

吾念合着双手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才缓缓道:他梦到十几年前,你同他表明心意的那个夜晚,他没有推开你,也没有离开。后来你听了他的话追回了进京的人,等着任命的诏书下来,敌军再袭的时候朝廷派来了援兵。局势稳定之后,你辞去了官职,同他离开了信陵

你别说了!别说了!孟平杉捂着脑袋,表情痛苦地打断了他。

那只是一场梦,一场当初错过了便再也改变不了、也再回不去的梦。

他不是不爱你,他只是想放过自己,也放过你。吾念看着他痛苦跪地的模样,仍是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司淮静静看着吾念的侧脸,一颗泥土做的心仿佛落进水里化成了泥,捉不住也捞不起。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和尚竟然能将感情的事看透,可是他们两人的呢?上辈子到他死前,可曾看透?

亭子内一时再没有人开口说话,明峤上前将孟平杉从地上扶起来,却被后者推开了。

孟平杉撑着从地上起来坐到了傅鸣遥的边上,俯下身子轻轻将他拥在了怀里,把脸埋到了他的颈侧,低声抽噎了两下,最后竟如同孩童稚子一般哭得撕心裂肺。

这片梅花林平日里根本没有人会靠近,他只有在这里才能不顾着城主的脸面,情至伤心处,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最后也不知道是哭够了还是想通了,孟平杉有些不稳地站起身子,仍旧将明峤伸过去扶他的手挡开,理好了衣冠站正了身子,才转过去弯下腰身,将傅鸣遥打横抱在了怀里,脚步平稳地朝外走去。

明峤见他不言不语,到口的关切话语又咽了回去,上前替他拨开了珠帘。

我一直怕弄伤、弄疼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了,没想到他现在变得这么轻。

孟平杉站定了脚步,对着明峤苦笑了一下,转头看向了吾念和司淮。

那个法子是我偶然间看到的,我也不知真假,只要能救他性命我都愿意一试。他停了一下,低头看向怀里像在安睡的人,眉眼里流转着无限温柔,道:他不让我这么做,这些年,他除了求死,第一次开口对我哀求。那两个孩子在东院好好养着,大师替我还给人家吧。

说完,也不等吾念答应,孟平杉便抱着怀里的人,头也不回地往院子外走。

后来,听府里的下人们说,城主带着人骑上了一匹快马就出了信陵城,没有交代要去哪里,也没有交代什么时候回来。

或许,是为了圆傅鸣遥不愿意醒来的那个梦吧。

/

司淮和吾念果然在东院里找到了那两个被孟平杉带走的龙凤双生子,两个孩子被奶妈子小心照顾着,非但没有受什么伤,反而养得有几分白胖。

算起来,这两个孩子已经丢失了十几日了,听说李家隔山差五地就到城主府打听情况,想必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苦苦寻找的孩子就藏在城主府里。

两人同几位宗主道了别,抱着两个孩子去了李家村。

李封一家这些天找孩子找得几近绝望,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被他们赶走的和尚把孩子带了回来,又是羞愧又是感激,全家老小跪了一地,费了好一番口舌才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李家为了表示谢意做了一桌子的斋饭,吾念只道还有更要紧的事,谢了又谢,才挎着一篮子素食脱身离开。

走出去很远一段路,回头还能看到李家老小站在院子前朝这边挥着手,吾念回头看了一眼,笑着同司淮道:这么多天,总算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没什么好高兴的,你替他们找回了孩子,自然是高兴得又跪又拜的,可你忘了当时赶你走的时候,在背后指指点点的骂得有多难听?

出家人当心怀宽广,不惦记着人家感恩,也不应该惦记着身后的唾骂。吾念脸上笑意不减,察觉到司淮有些心不在焉,问道:有心事?

司淮轻轻叹了一声,也不算心事吧,只是觉着,世上太多人带着两幅面孔过活,他们不累吗?

吾念有些疑惑得嗯了一声,看着他等着下文。

这李家的人当初求着你帮忙的时候是一个模样,后来说你害人的时候又是一个模样。这孟平杉,在人前是刚正不阿、有勇有谋的信陵城主,在背面,却是背负了不知多少人命的痴情人。

天下的人皆是如此,就像身上带了一张面具,一会儿换上一张笑脸的,一会儿又换上一张哭脸的。

这哪里有什么可比的?李家是因为丢了孩子着急,孟城主是为了自己心中放不下的执念。

吾念司淮看着他浅笑的模样,忽然唤了他一声,十分认真地开口问道:你说,两个男子之间的爱情,能被世俗包容吗?

吾念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犹疑了一会儿,才道:不是世俗不包容他们,而是这段感情用别人的命做铺垫,他们自己便包容不了自己。

那你呢?

司淮从他脸上移开了目光,还是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他明明是在问他如何看待两个男子之前的感情,他回答的却是孟平杉和傅鸣遥的感情。

那日吾念若是真的没有睡着,那便应该知道他的心意,可他问了几次吾念都在装糊涂,那也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

他见到吾念的那一日,便知道这一世不该再和他有过多的瓜葛,只是他一直放不下、也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他。

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心里弥漫开,将五脏六腑都扯得生疼。

吾念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路,见司淮没有跟上来,以为他还在为孟平杉和傅鸣遥的事感怀,停住了脚步,唤道:快走吧!天又要阴了!

司淮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抬头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色,忽然问道:大师,你要跟着他们去恩华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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