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和总裁谈恋爱了》TXT全集下载_4(1 / 2)
刚才如果不是于粲,现在还不知道得被那群人打成什么样。
而且,他无法忽略自己内心的感觉。
虽然楚然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们已经分手了,可是当于粲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上演烂俗的言情小说里面那种英雄救美的狗血情节的时候,他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到了很安心。
这份安心楚然说不出太多理由,但他就是知道,于粲来了,那他一定不会有危险。
可是于粲,是为了保护他,受伤了吗……
楚然没回答于粲的问题,他循着淡淡的血腥味转过头去,目光探索地滑过男人的脸,然后是脖颈,最后锁定在他右手的伤口上。
于粲的右手原本放在楚然背上,但因为他转身的动作落了个空。
见楚然直直地盯着伤处,于粲下意识把手藏起来,牵出一个淡淡的笑安慰他:“我没事,不小心被划了一下而已,不是什么大伤。”
“反倒是你,怎么被人打了一棍子就倒下了,跆拳道高手?”
于粲像在调侃他,口吻放得很轻松。他垂着眸,一边说着,一边拉住楚然的手,把袖子推高想看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伤:“还有没有伤到哪儿,手、背?”
楚然察觉他的意图,本来想挣开他的手,可是看到于粲手臂还流着血,又怕动作太大扯到他的伤口,只好无奈地随他去。
于粲慢条斯理卷着他的袖子,老妈子似的念叨他,这一刻是两人分手后少有的平和,男人的语气就像是个久违的朋友在关心偶遇的受了伤的楚然:“等等会儿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严不严重,嗯?”
然而话说到一半,于粲却猛然停住。他本来想说,如果严重的话,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要是楚然不同意,他就是软硬兼施也得送他去医院。
可是袖子被卷起来,藏在衣服底下的手臂露了出来。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全是被抽打过的淤痕,看样子已经伤了好几天了,但淤血还没有消散。
眼前是青紫交错,红肿一片。于粲的视线触及楚然手臂的那一刻,连话都忘记要说完。
第19章
于粲不知道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但联系到刚才跆拳道黑带的楚然几乎是不堪一击地被打倒,他很快反应过来一些什么。
“你背上是不是本来就有伤,这些伤怎么弄的!?”
楚然想起那天自己跪在书房冷硬的地板上,拐杖毫不留情地伴随着那些难听的话落到身上:“你和谁在一起不好,偏偏给我找了个男人!恶不恶心?”
“亏我还以为你和于粲真的是兄弟,和于家还谈了个项目。这事情要是捅了出去,姓于的不得把天都翻了!我告诉你,到时候,就是你害了我们家!”
他的父亲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第一位想的还是楚家的利益。
他没有关心过楚然和于粲到底是怎么回事,和一个同性恋人的路有多难走,现在他们又怎么样了。
对楚父来说,只有楚家的利益是重要的。
但楚然却不肯认错,他沉默地挺直脊背,任楚父怎么打都不曾动过。等到楚父甚至都已经打累了,停下来气喘吁吁地瞪他的时候,他才说:“父亲,我们已经分手了。”
“于粲要订婚了,你放心。”
“但我不觉得我有做错任何事情。”
楚然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他的父亲,神色倔强而清冷。
爱上一个男人,归根结底,和爱上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同,他没错。
楚然明明才是跪着的那一个,但也许是因为他最后说得太坚定,气势却反而比楚父高出许多。
思绪飘散着,然而身旁的于粲还在追问。不知怎么,楚然竟然不敢和他对视。他低着头去看于粲的伤,避而不答,随即反手圈住男人的手腕,哑声说:“你受伤了。”
“流血了,处理一下吧。”
楚然说着,用另一手支撑着从地上起来,然后顺势拉起于粲。
他没有拉于粲受伤的手,而是伸手去牵另外一只。
于粲也没有矫情地推开或是怎样,借力站起身,又顺从地被楚然牵着走到吧台前的高脚椅边上。
楚然松开于粲,转而又按着他的肩头让他坐下,然后才准备走开:“你在这坐着,我去问问有没有医药箱。”
然而他刚转身,又被于粲拉住。
“楚然!”于粲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见他要走,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拉住他,结果喊了楚然的名字以后,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心情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错综复杂,这一刻他宁愿忘记楚然说过的那些话。
可偏偏忘不了。
他想解释订婚的事情,但又怕楚然不想听。
也怕等他说完,才发现楚然是真的想和他分手的,只是刚好把订婚拿来当借口。
可是,如果是这样,他受伤,楚然又为什么要理他?
楚然应声回头望着于粲,于粲欲言又止。
胸口好像凭空悬着块什么,把整颗心都箍住,同时无形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他说不出口,话到了舌尖又打了个转,问楚然:“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然摆明了一副不想说的样子,神色又冷了下来,语气淡薄地回答他:“跟你没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
楚然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提醒男人他们现在的关系:“于粲,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话让于粲心脏一紧,但他嘴上是不肯认,也不肯低头的。
于是忽然生出一股别扭的情绪,促使他移开眼,手上也松开楚然,然后生硬道:“好,那我的伤也和你没关系,反正……我们分手了。”
楚然手上的禁锢消失,但男人刚才紧握着他,在上面留下了一些温度,此时又在空气中慢慢冷却、挥发,在心里升腾出微小的失落感。
他听着于粲像小孩闹脾气一样说着赌气的话,无奈地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明明是他偷偷瞒着自己要去订婚,怎么反倒委屈得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似的?
隔了一会儿,楚然才说:“这不一样。你是因为我才会受伤的。”
把话扔下之后,这次楚然再没有迟疑,立刻走了。他虽然来过酒吧挺多次,但毕竟是这儿的顾客而已,并不熟悉酒吧内部。
不过,那个池二应当是于粲的朋友,去找他要医药箱再合适不过。
楚然想着,回忆了一下刚才池俞大概是往哪个方向走掉的,然后试探着走过去找他。
一边走,他才想起来,怪不得上次池俞要出手帮他应付走那个肌肉男,还说叫他不要客气,喊他池二就行,话里话外都像认识自己的样子。
大概和于粲关系不错,才知道他们在一起。但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于粲没有告诉池俞他们分手的事情,所以才会对他这么热情吧。
想到这儿,楚然苦笑了一下。
第20章
这池俞也不知道是藏哪里去了,消失得无影无踪。酒吧还挺大的,楚然一时间只能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然而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池俞怎么神通广大地知道了楚然在找他,他从某个房间探出半个身子来,然后笑眯眯地朝楚然招手。
楚然起初愣了一下,然后才快步走过去。
说实话,他还是不大习惯别人对他直接浓烈地表达热情和友善,于粲已经是一个例外。
而且直觉上,池俞就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没心没肺的人。脸上看上去虽然笑嘻嘻的,实际上谁也猜不透他心底在想什么。
这样的人很危险。
但好在楚然也没有太多要和他打交道的机会和理由。
走近池俞所在的房间,楚然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选择开口直接问:“我想问有医药箱吗,于粲受伤了。”
他说得很简洁,也很快,池俞听不出里面包含着什么情绪。
医药箱当然有,但池俞并不准备那么快就拿给楚然。
原本他也不想插手这两个人的事情,但他们俩一个畏畏缩缩不敢说清楚,一个明显还喜欢着又非要装作不喜欢,池俞实在看不下去,不想再收看这出狗血重重的连续剧了。
池二少在收看过程中逐渐失去耐心,具体表现在,他现在正坐在沙发上和楚然打招呼,十分悠然自得,好像就没有于粲受伤这回事似的。
“嗨,又见面了。”
“你好。”楚然沉默了一下,见池俞不接话,又问了一遍:“请问这里有医药箱吗?于粲受伤了,在流血。”
“如果没有,我只能带他去医院了。”
池俞原本没骨头似的懒洋洋靠在沙发背上,闻言坐直身子,连脸上的笑意一起敛去,神色正经了几分:“你很紧张于粲?”
楚然没想到他会说这些,但还是回答他了:“他刚才是因为我受伤的,这是我欠他的。”
池俞盯着楚然,像是想从里面找出一些说谎的痕迹来:“这叫欠他人情?”
“承认紧张他有这么难?”
于粲被刀划到的时候,楚然在后面神情紧张得跟什么似的。于粲虽然看不到,但是他看见了。
然而,楚然并不想和眼前这个算不上熟悉的人探讨感情问题,可他又怕否认了,池俞又能说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和他缠辩下去。
于粲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毕竟见了血。流血的事情可大可小,还是重视些比较好。再说了,被刀划到也挺疼的。
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感觉打架的时候于粲和池二说话那语气,大概是死党之类的好友,说出去应该没关系,于是楚然干脆非常简单粗暴地告诉池俞:“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提分手还好,一提分手,池俞就想到刚才和于粲在楼上喝酒的时候那家伙一脸纠结的样子。
光是想想眼前这个人和姓于的两个人这点破事,池俞就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他俩要是拖拖拉拉不和好,估计当事人还好端端地活着,他这个上帝视角年纪轻轻就先郁结在心英勇暴毙了。
心里想是一回事,池俞面上却表现出了好像第一次知道他们分手一样。他起初恰到好处地“惊讶”了一下,然后才问楚然:“既然你们都分手了,你还管他做什么?”
“于粲是死是活,跟你不是已经没有关系了?”
大概是因为刚才已经回答过同样的话,楚然这次反应很迅速,说得也很流畅:“他救了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不觉得,分手了,还对前任这么关怀备至,很容易让人误解,以为你还没放下吗?”
池俞还在咄咄逼人地追问,楚然终于失去耐心。他冷下脸来,转身就往外走,离开之前只扔下一句:“我带他去医院。”
然而,还未走出房间,身后男人却出了个大动静,砰一声,像是箱子被大力地放到玻璃茶几上碰出的声音。
这动静传进楚然耳朵里,他下意识脚步一滞。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听到池俞在背后发出一声冷笑。
然后他听见池俞的声音也完全陌生起来,没有之前交谈时的友好和善:“怎么?自己被误解了很难受吗?”
“被别人误解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
“你也知道感觉不舒服,那于粲呢?他被误会的时候,你想过他好不好受吗?”
楚然听出池俞话里有话,眉头又习惯性皱起来,重新转回身面对池俞。
他没有理会那番话里夹枪带棒、明里暗里的嘲讽,只在意池俞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池俞径自走上前来靠近楚然,看样子好像很愤怒:“你和于粲分手,是因为知道了他要订婚,是么?”
第21章
“因为于粲他爸告诉你,他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所以你就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搬走,然后和于粲一刀两断。”
池俞用的是陈述句,原来他什么都清楚。
连他都知道了,那于粲呢?
楚然神色有些僵硬起来,沉默地等池俞往下说。
“在你知道订婚的事情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问于粲哪怕只是一句?”
他没有。
他怕问出口,那些假想都成了真。
楚然想。
“你没有。”池俞很肯定地说,紧接着对楚然露出一个笑容。
那表情并不友善,是嘲讽的、甚至有点恶意的笑容,像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
紧接着楚然就听到池俞说:“因为,只要你问了,你就会知道,于粲家伙根本知道得不比你多!”
“如果你肯相信他,肯多问一句为什么,就会发现于粲根本没有背叛你,也没有瞒着你偷偷订婚,这些事全是他爸背着他自作主张。”
池俞的话像一把利剑直直刺入楚然心脏,但他还嫌不够,顿了顿,再一次补充道:“很可惜,从头到尾你都不信他。”
所以,于粲根本没有对他隐瞒任何事情,也没有要订婚。
他呢,又对于粲做了什么?
刺入胸口的那把利剑又在心脏里翻搅了几下,带来更深刻的疼痛。
“我……”楚然低低出声,可是开了个头,却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他嘴唇张张合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池俞看见楚然垂在身侧的手指尖正微微颤抖,但他一点都不感到同情。
作为于粲的好友,这几年来于粲有多没有安全感多害怕楚然离开他,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而楚然呢?给于粲带来的却是伤害。
对池俞来说,他虽然希望两人和好,但那是因为于粲爱他,至于自己,他也并不特别喜欢楚然。
因此,他十分平静地和楚然简单交代事情经过:“于粲一开始不知道他爸跟你说了什么。之前他爸和他谈过订婚的事情,他明确拒绝过了,但是没有用。”
“他爸还是在背地里一直筹备,还骗于粲去和那女人吃饭,然后找人偷拍,写绯闻发通稿。加上那女的一厢情愿地暗恋于粲,所以于粲一直被蒙在鼓里。”
“等到那天,绯闻的事情上了头条,于粲回家找他爸算账的时候他爸一怒之下说漏嘴,他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然忽然不敢再看着池俞了。他垂眸盯着自己脚尖,听着池俞将所有的事情一一道来,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先是莫名其妙甩脸色给于粲看,然后搬出去,再然后是矫情地发短信闹分手,还一而再地去说那些伤人而违心的话。
他几乎想拔腿就走,立刻去找于粲把话说清楚,和他道歉,可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动弹不得。
池俞好像也没有发现这些小小的细节,自顾自往下说:“就在刚才,我和于粲在楼上喝酒,他还拉着我说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