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房间里是长久的沉默。
我不知道是哪里让你产生了误会,或者只是你最近闲太久了导致古怪的想法太多。温长荣说:你说我喜欢沈钦澜,是,这没错,可我在我们结婚的这四年里,除了最近这几个月,我可曾在你面前提过他?或者是费尽心机去寻找他、对他做出什么情侣之间才能做到事?
没有。
那这四年间,我有没有把本该属于你的财产或是其他什么东西,给过沈钦澜?
没没有。
是啊,那你怎么能说你我貌合神离的过了四年?
乔幸有点懵。
他跟不上温长荣的逻辑。
他顿了一会儿,才说:可是您没找过他,不代表您这些年没有想他啊。
我的确没想过。温长荣垂下眼来,目光与他四目相接:乔幸,我是个实干派,如果我真的想要我就会去拿,而不是就这样一直想着,还可笑的想整整四年。
可是您没想,为什么回来你们就光速和好了?
四年里没想过,不代表不能见面了旧情复燃。
乔幸被温长荣的迷之逻辑噎的死死的。
还有,婚礼是婚礼,结婚证是结婚证,四年前温长荣说:如果上台的不是你,我不会把那场婚礼办下去,更别提之后还去领什么证。
乔幸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被表白了的错觉。
表白的人还面瘫着脸,像是在给他解释什么产品使用说明书。
我那现在是什么意思啊?乔幸是真的受不了了,他好不容易理清了逻辑:而且就算您不喜欢沈公子,可也不代表就是喜欢我,不是吗?就算没有沈钦澜,这四年来您也一直在和别的人做
灵与肉这种老土的话题还要我重复吗?温长荣说我和别人做不代表什么。
我就想不明白,乔幸,你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能稍微意识到,四年来拥有我伴侣这个名义的人,只有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够了吗?
离婚!这估计是乔幸这辈子最勇敢的时候,他一鼓作气地说:您喜欢二少是事实,前段时间还那么对我,我
不可能。
轻飘飘的三个字,坚定不容置疑的语气,冰冷却一瞬不移的眼。
温长荣的目光与乔幸直直相对,男人冷灰色瞳孔越发像是某种冰冷的器械,他丝毫不为这三个字心虚,亦或是感到什么别的情绪。
乔幸刚鼓起的勇气顿时偃旗息鼓,甚至觉得自己先前做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毫无意义毕竟,你会和一台机器讲道理,还希望这台机器能理解吗?
温长荣的手臂稍微使了点力横在乔幸脊背,手掌搭在乔幸腰间,宽大的办公桌桌面横于两人前方,再往前,便是紧闭的书房大门,这一道道一横横,宛如无数层层叠叠的枷锁。
温长荣目光落到乔幸脸上,见他茫然着眼却没再说什么,这才稍稍松开了手臂。
这时,温长荣的笔记本电脑传出叮咚一声,社交软件弹出一条消息提醒,内容是:刚才拍到的,地点白京路498号,确认是沈[图片][图片]
乔幸侧过头去刚看到电脑屏幕,不待看清是什么,温长荣的手掌贴上他侧脸,硬生生将乔幸整个人按靠在了胸膛。
真是作的要命。
骂完这句,男人伸出一只手去摸鼠标,点开了那条一直在闪烁的消息,又点开了对话框中两张明显是偷拍的照片。
照片里,沈钦澜与某位漂亮的女孩面对面坐在咖啡厅。
温长荣点击鼠标的手指悬在半空,乔幸强行扭过头去,看着照片的瞬间就觉眼前发花。
这说不定是误会,先生,就那个《霸道总裁爱上我》您知道吧,像我这样的妖艳jian货就喜欢用这种手段离间
第58章 欢迎乔哥
温长荣当然没理会乔幸的胡言乱语,男人只很快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在对面很快又传来一段女孩挽着沈钦澜手臂离开咖啡厅的小视频时,男人轻轻拍了拍乔幸的后腰。
先出去。
视频内容这般明晃晃,乔幸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是沈钦澜真的去联姻了,他距离离婚这个大目标显然又远了一大截。
乔幸闻言磨磨蹭蹭从温长荣的腿上下来,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那先生,离婚
当然是不离了,温长荣目光转到他身上,长长地叹口气:录像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可这也不能代表
好了。温长荣说:先出去。
我
出去。
乔幸灰溜溜地又从宅子里出来了。
他拒绝了司机的接送,独自在温家庄园的宽敞大路上漫无目的地走。
乔幸指间夹了一支烟,大口大口地吸着,这一路上他已经丢了起码三颗烟蒂,却一支比一支吸得还狠,烟雾缭绕得让人有种脑袋起了火的错觉。
脑袋没起火,但乔幸的烦闷是真的。
他觉得自己今天是气势汹汹而来,一塌糊涂而归,原先准备好的一千种台词被温长荣三言两语就给堵了回去,做了大半天的心理准备也被男人一句话就给击退,并且这其中明明有无数破绽,他此刻能想出一百种回应的方法,却不知为什么在楼上的时候就是想不起来。
他觉得自己怪没用的,但要他现在再上楼去气势汹汹地和温长荣争辩并表达自己坚决要离婚的态度,他又觉得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
乔幸也不清楚。
他只是一次次想起包厢里温长荣饱含厉色的眼,想起他第一次到这座城市来温长荣边耐心地与他讲解,边如同铁箍一般紧紧拉着他的手,想起他懵懂无知的18岁到人情练达的25岁
他们分分合合了太多次,但他第一次对世界有所认知、第一次对社会有所认识,他的情欲、他的成长、他的事业他的太多,好像都是从温长荣开始,并且也一直伴随着温长荣的影子。
他好像渗透到了他的世界里,无形中一次次影响着他,以至于他现在不知道怎么该把这部分剥离出去,不知道该如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