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那种毫无意义却莫名得意的小事,岳嘉佑一直很羡慕。
那时候他没钱,也没想过要谈个恋爱。
现在有了对象。
但想真的有一对真正意义上的情侣物品,还是有些难。
钟珩的胸针,他们的手表,虽然都很贵重,却都不是真正成双成对的。
耳钉藏在头发里。
一对情侣耳钉,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或许不算过分。
听见岳嘉佑说打耳洞,钟珩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就这,没了?
岳嘉佑点头:就这,没了。
钟家刚刚过世一个大家长,岳嘉佑的父亲刚刚离世。
世人不会在意钟珩和钟振民之间因为大家族,又或者因为未来而产生的隔阂,不会在意时间早已消磨了已经被预知的离去所带来的悲伤。
也不会因为岳宗城的罪行而宽恕毫无触动的岳嘉佑。
育儿账号可以长篇大论分析钟振民对钟珩的教育措施有哪些过错,也可以对钟家淡漠的亲情说得头头是道。
但钟珩本人不被允许有这样的想法,他是钟振民的孙子,所以他不可以和自己的爷爷有隔阂,不可以不悲伤。
同样,所有人都可以唾弃岳宗城,可以为他的死亡额手相庆,可以评论一句死得好。
但岳嘉佑本人不可以,所有人都可以为他感到庆幸,只有他自己不配。
岳嘉佑很清楚这个道理。
他们本来也不适合出现在公众场合,更不适合那些幼稚而不合时宜的约会。
钟珩愿意陪他去做一件事,满足一个愿望,就已经可以算是任性了。
你就这样去吗?钟珩好笑地看岳嘉佑,上下打量了一眼。
岳嘉佑理所当然地点头,借着玻璃的反光也看了自己一眼,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于是反问:怎么了?有哪里不妥吗?
倒也不是,就是钟珩指了指岳嘉佑浑身上下的行头:你这样和我出去,我怕别人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癖好。
你在说什么!岳嘉佑突然懂了钟珩什么意思,慌忙扑过去捂住钟珩的嘴:我怎么了!我不就是穿了个校服吗!你满脑子都是什么!方哥还在前面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在前排握着方向盘的方晓伟实在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以彰显自己微薄得不能再微薄的存在感。
钟珩抬头瞥了前面的方晓伟一眼,恩赐一样:行了,别停这里了,把我们送公寓去,然后去接那两个小孩吧。
善始善终,接了卓一泽和肖宇来,还得把俩孩子送回去。
他俩的学校前面,就是钟珩的公寓,顺路。
等方晓伟如获大赦一样发动了车,钟珩偏过头看着岳嘉佑。
岳嘉佑现在还穿着校服,用喷雾染着一次性的黑发。
连头发丝儿都透着一股三好学生的乖顺气息。
几年前,从公寓阳台往外看的时候,钟珩所看到的,也曾经是这样的少年。
被打量的同时,岳嘉佑也在看着钟珩。
钟珩这几天一直在处理钟氏遗留下的各种问题,早上才从公司离开,现在还穿着西装。
因为这会在车里办公没人会看到的关系,钟珩解开了几颗扣子,脑后的头发用皮筋随手在脑后抓了一小把,额角的碎发在两侧分开,遮住额角。
岳嘉佑见过的钟珩不是穿着华丽精致的,就是一丝不苟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钟珩。
沉稳却又性感。
严谨却又带了些许慵懒。
岳嘉佑忍不住喉结滚了滚。
有些按捺不住。
看什么呢?钟珩猛然凑近了岳嘉佑。
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岳嘉佑猛然意识到,此刻他们两个人显得反差巨大。
这么和钟珩出去,会被抓的,绝对会的。
我帮你打吧。钟珩伸手捻了捻岳嘉佑的耳垂。
岳嘉佑根本没想到钟珩会突然伸手,整个人立刻缩了一下:你会么?
你没发现我有耳洞么?是自己打的。钟珩凑近了岳嘉佑,在少年耳边慢悠悠地咬字:看来,你对我不够上心?
事实上,钟珩平时几乎没有戴过耳钉。
岳嘉佑见过仅有的几次,但一直以为是临时戴的耳夹。
他和钟珩接吻或者亲近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因为羞赧而选择闭着眼,的确没有发现过钟珩耳边有耳洞。
男人趁机唇角微扬:对自己的男朋友一点也不关心,怎么惩罚,嗯?
岳嘉佑脑子里轰得一声,恨不得坐在前面的方晓伟现在立刻马上做个聋子,被逼得满脸通红,憋了一会,坐立不安地考在钟珩怀里,倒也没有离开。
几秒后,少年突然侧过头,猛然朝着钟珩脸侧亲了一口。
他侧过头的同时,钟珩也转了过来。
两个人结结实实地吻到了一起。
呲方晓伟一个刹车,声音虽小,但明显是咬牙切齿的:老板,到你公寓楼下了,你和老板娘下车么?
岳嘉佑在一瞬间脸红得冒烟。
这个月加工资。钟珩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驾驶座,对方晓伟的语文造诣非常受用。
方晓伟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关了车门还能听见车里的欢呼声。
岳嘉佑整个人都滚烫,完全没心情关心方晓伟,脑子一片糊涂就被钟珩拉到了公寓楼上。
他觉得钟珩是真的越来越骚了。
你真的会?直到坐到镜子前,岳嘉佑都还有些忐忑。
他试图离开,然而钟珩已经把他按了回去。
没有用劲,但力道恰到好处。
别动。钟珩垂下头,靠近了岳嘉佑。
钟珩从脖子上取下了领带,覆盖在岳嘉佑眼前,打了个结,一只手捏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揽住了腰。
世界陷入了黑暗。
岳嘉佑挺直腰背坐在镜子前,有些不安。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有点怕疼。
温热的唇舌覆盖上来,搅着耳垂上的软肉。
岳嘉佑僵硬了:你在干什么?不是打耳洞吗?
男人忙着自己的事,没有去管他,甚至轻轻咬了一下岳嘉佑的耳垂。
黑暗让神经越发敏感。
尤其是末梢神经丰富的耳垂,岳嘉佑甚至能感觉到钟珩的呼吸。
一片混沌里,岳嘉佑的呼吸也越发急促。
感受到手掌覆盖的颈侧温度越来越高,钟珩低笑着又咬了一下。
大概是咬得有些重了。
岳嘉佑忍不住伸手摸索钟珩揽住他腰的手指,攥在手里,低声呜咽:别咬了,有点疼。
这都疼么?钟珩在他耳边呼吸,声音里含着低低笑意:一会穿过去的时候可能会更疼?
他说话的时候,还在把玩岳嘉佑临时染回黑色的发梢。
岳嘉佑不知道,今天的他格外澄澈。
让钟珩几乎不想控制自己这些年来对那个少年身影的所有惦记,和逐渐转变成欲念的关切。
岳嘉佑在黑暗和沉默里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不是,你打个耳洞,怎么戏这么多?
讨点利息而已。男人抿唇,舌头绕着耳廓打了个转。
要不你还是把账收了吧?岳嘉佑呼吸急促,忍不住犹豫着开口。
神经被吊着,不上不下,这感觉甚至比真的亲密接触更加让人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