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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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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承敏锐地觉察出衡王面上一闪即逝的狠厉之色,道:“殿下这大半年怕是不止去淮王那里取了经,还长了脾气。在她面前是始终不渝的体贴情郎,在旁人面前就是手腕冷厉的狠辣王爷。”

“殿下好似对她的占有欲越发强了。如我没猜错,小打小闹若还不能解决梁家那子弟,殿下便要用些非常手段了,皆因你见不得她与旁的男人谈笑。”

“你晓得便好,你亦同理,”桓澈语声清淡,“赘言多时,你不若说说如何才能交出后半段与证物。”

顾云容算了时日,她再在歙县住上小半年,等明年转过年来,她就可以开始预备入京之事。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桓澈寻到那一户蔡姓人家。

她思虑之后,将那封信交于拏云,让他捎话问问桓澈能否查查这件事,之后拏云来回话说殿下一口应下,让她静候回话。

顾云容对于赴京一事实则多少有些抵触,她前世运命转折自入京后始,殒命却也是在入京之后。

但进京似乎已是不可避免的事。她既存往生记忆,那么避开前世一劫想来也不会多难。

桓澈那头很快就有了音讯。他与她说已查出了些眉目,至若内中详情,他与她面谈。

深秋光景,萧瑟满途。

桓澈坐在赶往歙县的马车上,微微阖目。

这个时节已不适宜远洋,但宗承仍不远万里自倭国渡海而来。

据他说他此行目的只有一个,他要内阁首辅杨遂倒台。这也是他提出的交换条件。不过在这之前,他愿交出那日未跟顾云容讲完的故事后半段。

桓澈想起宗承写的那张让他转交与顾云容的字条,眸光幽暗。

后半段是,顾鸿振在张家湾射杀蒙古汉王阿古拉,却被人偷袭,背后中刀,失血昏厥。等再度醒来,沈丰已是斩杀蒙古汉王的功臣,并因此受封汝南伯,世袭罔替。顾鸿振却是求告无门,又恐沈丰追杀,便离京回浙。

桓澈觉得这里面有些地方说不通,譬如沈丰为何不当场了断顾鸿振的性命永绝后患,譬如沈丰当时官衔不及顾鸿振,顾鸿振身边也应当有亲信跟随,那沈丰是如何买通这些随行的兵士的。

国朝封爵不易,但因当年那场是京师保卫战,沈丰又拿了蒙古汗王的首级,始得爵位。之后沈家女儿一跃而为东宫妃,这便升了一等,汝南伯成了汝南侯。

如若宗承所言属实,那么顾家至少也应居伯位。

他曾着人彻查过宗家的底细,但日久年深,未得多少得用的线索。

然而杨遂跟宗家有仇是有底可查的。当年杨遂为填补亏空,一力推行变稻为茶,致使茶商大肆圈田,失田民庶饱受冻馁之苦,死者无数,宗家便深受其害。

他原也是要对付杨遂的,然眼下非行事之机。宗承见他拒了,竟说让顾云容亲来管他讨要证物也可。

最终便未能谈拢。

他此番瞧出,宗承不过是在逐步放出筹码。至若目的,怕不止救母报复那样简单。

顾云容看了桓澈带来的那后半段故事,忖量盏茶的工夫,跟他提了明年入京之事。

“为何是明年?”桓澈凝向她,“你不想作速解决此事?”

顾云容思虑着道:“我想看着此间事处置妥当再行离开。”

“何事?周学义的事?我可跟危岳打声招呼,让周学义入书院。周学义与你阿姐可暂留徽州,你与你爹娘、兄长先行入京安顿。”

顾云容上下扫视桓澈。她总觉许久不见,他变得越发内敛持重了。

她忽然想,她欠他人情累累,总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若不嫁他,倒显她寡恩薄情,有利用之嫌。

她得还他点什么。

“我先前就跟殿下说过,我欠殿下人情,是应当报偿的。你我之事另说,但这一笔人情债须要掰扯清楚,”顾云容正容道,“殿下不妨说说,我能为殿下做甚?”

桓澈回眸望她:“你觉着你能为我做甚?我而今别无所缺,唯缺儿子。”

他见顾云容呆住,踏叶徐行至她近前,垂首低语:“你嫁我便是最大的报偿。”

他身量颀长,顾云容立在他投下的阴影里,仿佛被他的气息包裹,耳尖一红,后撤一步。

她平复了心中遽起的慌乱,抬眸道:“此间无旁人,我问殿下一桩事,殿下可是身有隐疾?”

桓澈面色一凝。

“我发现此前在茶肆、在画舫,殿下都坚持开窗,我去听枫小筑看顾殿下期间,发现殿下日常起居皆是如此。由此我大胆揣测,殿下有处闭室而不适的隐疾,不知可对?”

桓澈面上神色数变,而后道:“若你不是容容,此刻怕已毙命当场了。”

他语声一低:“先前知晓此事之人除我而外便只有握雾拏云。若非必要,我是连他二人也要瞒下的。”

顾云容毫不怀疑若她是旁人他会杀她灭口这番话,因为他的病症严重非常,但凡发病,即会心率不稳,呼吸艰难,冷汗直流。若有人乘虚戕害于他,极易得手。

前世太子怕已是看出些许端倪,但应是想不到点子上。

毕竟时代局限眼界。

顾云容大略想了几个治疗方案,但前世均未及施行。她也略知发作时的缓解之法,今生倒正可拿这些来偿还人情,也算助他。

桓澈倏而攥住她的手腕,嗓音一沉:“你须明白,你既已知晓,那便必须嫁我。否则,我怕是会灭口。”

“你会么?亦或说,你认为我会加害于你么?”

桓澈对上她一双潋潋横波的澄净明眸,慢慢松了手,莞尔一笑。

她不可能想不到她说出这条禁忌的后果,可她仍是道了出来,这也从另一层表明了她对他的信任。

不过也不存在他言及之状况,她能嫁之人唯他而已。

见没能吓到她,他面复常色,问她忽提此事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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