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1 / 2）

刘小别醒来的时候天才刚刚亮，身边的人不在。他发了一会呆走出去，厨房的灯亮着，可里面的人却倚着料理台静静地望向窗外，连他站在门边许久也没察觉到。

他不知道柳映辞在想什么，可除了不安刘小别并不觉得她会是个去回想享受的人。刘小别看着光滑的地板半晌踩在柳映辞的目光下回笼，张了半天嘴也吱不出一个字，反倒是对方举了举手中的杯子打破沉默：“睡不着，出来热杯牛奶喝。”

只是还在锅里的牛奶早已不再冒热气，柳映辞一愣而后对上他的眼睛眨眨眼，没有被看穿的心虚却有点无奈。刘小别撇开目光一顿后叹气，向她伸了伸双手，柳映辞看着他失笑地凑了过去把脸埋在他胸膛。

自己的人，跪着也要哄回去。

顺着长发双手交叉搁在后腰际搂着她，刘小别边轻蹭着她的鬓发边犹豫再次问出，“最近……真没空吗？”

一会，柳映辞才抬头下颌顶着他锁骨，声音轻轻浅浅的：“我很久没见妈妈了，这次可能到快开学的时候才回来。”他蓦地手一紧，柳映辞也察觉似的顿了顿，看着他的眸里虽没了笑意却很平淡。

那些异样彷如涌潮而来般砸向他，他想张口说什么，声音却冲破不了无措的桎梏，那种熟悉的无力感也相继传来。

是的，无力感。

刘小别扯了扯自嘲的嘴角，隔了这么久他才明白过来高中时的自己看着柳映辞背影的那种感觉是什么。这段感情发展得太快还有太多未知，纵使摸清对方的性子习惯，在现在他依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家庭吗……或许吧。

也许是因自己沉默太久气氛稍显沉重，柳映辞本松垮垮揽着他的手攀上他臂膀，“很久的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而……”

大手抚着她的后脑勺按回肩窝，刘小别默默打断她的话：“你不累吗？”

“……这些事不是累就不会发生的啊，只能说习惯了吧。”

“……不是。”刘小别手指下意识地紧了紧，不让她仰首，“我说现在，不困吗。”见着柳映辞没说话反而就着他的力度深埋进他肩窝猛摇头，便知道她明了自己的意思，说罢视线再度漂移他不自然地转开话题：“他们是他们，你……呃。”

尼玛……刚才他为什么要嘴欠问累不累。

放弃挣扎，刘小别微微直起身轻声喊着柳映辞回房睡觉，看她报复似的把他衣服蹭得乱糟糟才起身的动作，他挑挑眉一手过去把她额发弄乱，柳映辞瞥了他一眼刚踏开想跑人的时候，脚步一歪整个人软趴趴地摔下去，吓得刘小别差点跳起来。

双臂牢牢地攥住她，他眨眨眼然后轻飘飘地飘出一句让柳映辞握拳羞怒敲他后背的话：“不累哦。”轻咳几声忍住笑，他颠了颠怀里的人让两人站得舒服点，但不到一会仍是憋不住漏出笑声，而后屈膝半蹲一手揽住她大腿发力直接把人扛起来。

也不管柳映辞怎么乱动哇哇叫，他笑着往房里走，末了还正经八百地说：“奶锅我起来后再收拾吧。”

现在的话，先睡个懒觉，嗯……纯睡觉。

*

回到家的时候，刘小别在家门前遇到了两门神，其中一人一见到他就冲了过来，欢脱如哈士奇，声音还大得让他差点忍不住捂耳朵：“小别哥！！我翔的签名！！！”

他面无表情地把包里的本子甩了过去干掉一门神后，对着还在前面同样面无表情的另一个，仍是掏啊掏掏着钥匙准备无视过去，到最后仍是发小忍不住爆发吼着他名字，然后死命弄开他的围巾和衣领。

“卧槽你干嘛？！”

“靠你踏马昨天竟然还够胆

不回来，鬼知道……你是不是耍流氓去了？！”

日，现在耍流氓的是你好吗？！我不搞基！

“这……还真有，刘小别你大爷！！”

“啊？！”

刘小别摸了摸锁骨有点疑惑，忽然想起昨天柳映辞好像还真咬他一口了，当时他没时间去关注事后没觉得痛也就没管，原来还是烙牙印了。

“你泡谁不好为啥非要……”

“龚头你还记得吗？”刘小别一下子冷静下来，忽略掉对方攥着他围巾的手，淡定地把找错拿出柳映辞家的钥匙放回去继续掏：“高中运动会时候，见到的她是咋样？”

见着发小先是思考继而回过神来又再恶狠狠瞪他的样子说只记得他两人三足摔跤的事，刘小别翻了个白眼一看他就是个没记住的，边把柳映辞家的和自家钥匙都套到钥匙圈上边淡淡说着：“高三那次吧，她就披着件新校服，啧别看我旧的那件小了个码哪有那么长，头发刚好过校服黑白间痕两厘米，穿着她最常穿的那双白鞋子，在第一天跑过步后就不见人了。”

可不论是运动会过后她就把长发剪了，还是那时的他远远见到的柳映辞那长发是被校服遮着的，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其长度，更别说两人同班时新订的校服和旧的相比穿在她身上下摆到哪，袖口多大。

“这些我还能清楚说出，可当时站在我身旁的明明不是她。”感觉到对方松开拽紧的手，刘小别看了他一眼表情淡漠：“以前我一直以为高中的人事我能记住的不过那么一点，可到头来才发现，比起柳映辞其他那么一点都是屁儿。”

哦那会你还失恋生无可恋整天怨念着看我，连女神都没心情看了。

暗自腹诽，刘小别甩了甩手中那串钥匙，趁着发小还在震惊呆愣时麻利地开门进去，“反正……人都是我的了，别想我再吐出来。”

两门神已搞掂，刘小别叹叹气，应着父母的喊声回房放东西。他话就摞那了，只希望发小那痴汉别忽然灵光一闪想到追问他为啥柳映辞会那么快答应他，脸皮再厚也不是用来说高中那事的。

他掖了掖领口，轻挠着那秀气的牙印半晌，而后猛地合上衣柜镜，在房里莫名游荡了几个来回，最终在自家老妈又一次的催促下把围巾裹得紧紧的才出去。

晚上在外婆家的团圆饭人齐齐整整的，刘小别在母亲那边的同辈中不大不小刚好排中间，不用整天被问今年有对象没今年有结婚计划没今年结婚没，也不用被教导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算最大的那个已经结婚，他对上还有个堂哥顶着，反正重点对象名单里没他啥事就是了。

不过，今年外婆似乎掉了个头从小问起，轮到他的时候直接把对堂哥的追问放他身上了，“小别今年也23了吧，有相中的没？”

眼尾是堂哥的挤眉弄眼，他默默点头，然后又在堂哥的鲜花怒放中，答了外婆第二次的问话：“嗯……今年她没空，以后再带来给您看。”

看着外婆喜气洋洋的样子，他睨了一眼隔壁的人，听着果不其然的问题落在对方身上，刘小别偷偷扬了扬嘴角。饭后，表妹称他这笑为脱团狗□□裸的嘲笑，刘小别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