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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啥的都要钱，我张不开口。”
古老头放下旱烟，“实在不行，就把家分了，我们跟着老四。”
古老太眼睛一红，她坐下身，“就算这样，也得想法子给老四把手治好啊，不然他这辈子怎么办哟”
“怕什么，天还没塌呢。”古老头的声音放柔。
古娜回到村子的时候，大伙儿看见她都无比热情，不过问得最多的还是她这次回来是不是因为古成义。
古娜皆是以回来看看老人回应对方。
章春花得知她回来后几乎是跑着过来的，“咋一个人呢”
“我最近没什么事儿，希哥忙着，所以我回来了。”
古娜笑道。
章春花的脸色也说不上好看，到了人少的地方，她低声问道，“是不是你姥姥让你回来的”
“不是，是我想回来看看，”古娜的声音也压低了，“大舅娘，是不是家里出事儿了”
章春花哽咽一下，“半个月前，你四舅舅被人送回来了”
古成义一直在当兵，而且前不久还说组织要给他提位置，喜悦还没过去，受了伤的他便被几个当兵的送回来了。
“右手伤到了骨头，说以后会落下残疾，组织给了点补贴，然后留下一张锦旗就走了，你四舅舅自打回来后便一直很低沉，家里正商量着凑钱把人送到市里的医院看看。”
家里有个小卖部自然也有了点收入，可这一年古老头和古老太都生了大病，进了两次医院，再说又添了新生儿，这花销大着呢。
古娜抿了抿唇，身体会落下残疾，这对军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四舅的那个对象”
章春花一阵冷笑，“听你四舅说早在知道他受伤要退伍后，那人就不干了，这次你四舅回来，一封信都没来过。”
还没成夫妻呢，就各自飞了。
“这样也好，早看清对方的真面目以后也懒得纠缠，”两人说着话没多久便到古家了。
古老太正在烧水，而古老头则是出去了。
“姥姥，您这么早烧水做什么”
古娜的声音把古老太吓一跳，当她回头看见对她微笑的古娜时，只觉得眼睛酸涩得厉害，这个孩子多冰雪聪明啊，一定是在电话里听出她的声音不对，所以才跑回来的。
“回来了”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笑着问。
“回来了，四舅呢”
“他在房里呢，我想烧些水给他擦擦，”其实是真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所以老太太便烧水。
用热水敷敷会不会不那么痛一些。
“这是妈给您和姥爷做的冬鞋，我去看看四舅，您把这些收起来。”
说完，古娜便出了灶房，来到古成义的房门口。
“进来吧。”
她还没敲门，屋子里便传来一道低声的声音。
很好听。
古娜轻轻推了推门就开了，古成义正坐在桌前，面前是一本很大的书，他的肤色偏黑，可浓眉大眼，配着寸头看十分精神，不过因为受了伤的原因，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是小娜吧，”看见推门而入的古娜，古成义笑道。
古娜觉得对方其实没有章春花说的那么低沉。
“是，四舅我可算是见着您了。”
古娜的语气欢快，让古成义也跟着高兴了些，“是啊，一直通信，现在总算是见上了，希浩没和你一起回来”
“没有，他这些日子忙。”古娜很自然的拉了根凳子坐下。
古成义见此也侧过身，正好与对方面对面的坐着。
“您的伤”
“还好，”古成义看了眼被包住的胳膊，“你姥姥一直觉得热敷可以减轻疼痛，所以这些年换药的时候都会在周围敷一敷，确实有点效果。”
“有效果是好事，不过能更好的治一治那您也不会拒绝是不是”
古成义听出了古娜的意思，他笑了笑，“费那些钱做什么，治也只是残疾，不治也是残疾，没什么变化，还不如省点钱。”
古娜自然不赞同他的话，“去试试吧，有些医生厉害着呢。”
古老太和章春花一脸紧张的站在房门口听着。
“你啊骗我，”古成义摇头。
“唉，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想着四舅要是早些好，也可以去帮二表哥一把，他那里正缺人，我又信不过别人，可四舅看样子是不想帮我了。”
古娜故意叹了口气，说得古成义一愣一愣的，“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怎么帮你”
“您可以帮我训练一批人，这生意做大了，总有些老鼠想要偷点东西，手下没有得力的保卫，我们当然不放心。”
这确实是实话，古成义是军人，他有很多训练人的法子。
“要想训练人，你可以找一个会拳脚功夫能镇住人的，我现在这幅样子，也压不住人。”
“您真的觉得失去一只手就不能压住他们了”古娜摇了摇头，“四舅，您不能把自己看得那么轻，把以往的自信拿出来，再说了，您就不想过得更好些，让某些抛下您的人后悔”
她说的当然是古成义的那个前对象。
古成义紧紧地握住拳头，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行，只要我恢复得好，我就帮你训练。”
古娜高兴地冲门外叫道，“姥姥，晚上多做点菜，让四舅好好吃一顿，明儿我们就去市区医院看看。”
古老太喜极而泣，她和老头子怎么劝都没劝动的人，总算是开了口了，“好好好。”
古成义微微挑眉，没再说话。
傍晚的时候古娜也没见到李大燕夫妇，看出她疑惑的章春花解释着，“老二一家去李家借钱了。”
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所以古成仁夫妇便去李家试试，看看能借多少。
古老头得知古娜回来后也没直接回家，而是去把黑花和刘老叫过来吃晚饭，刘老的精神一直挺不错，很少生病，就是黑花也胖了许多。
在大家吃完饭时，李大燕和古成仁才回来。
“吃饭了吗”
古老太问道。
李大燕的脸色并不好看，闻言扯着嘴角，“吃了。”
“吃啥吃，”向来少言少语的古成仁却冷哼，“差点没打起来。”
“这是怎么了”古成忠起身问道。
“二哥”古成义示意对方坐下说。
“我们去找大舅哥借钱，大舅哥也同意了，可他媳妇知道后对着我们破口大骂，你们也知道我媳妇啥性子，长辈的决定，小辈不同意或者有意见大家都能理解，可也不能指着鼻子骂咱们，我媳妇没忍住就和对方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