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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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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无迹抬眼,目光落到被褥上一块暗色的印迹,心里委实嫌恶,“那就不盖被子了。不是带了衣裳么拿披风出来将就一下便成。”

邵慕白觉得这法子也行,只是时下正秋,他们带的披风都不厚,估计再得加一件外袍才成。

“那无迹你就用衣裳将就将就,如果冷的话,我明儿再去街上买一条。这被子我就先抱我屋里去,明儿让店家拿出去晒晒,兴许味道就褪了。”

他抱着被褥往外走,却被段无迹叫住。

邵慕白回头,“怎么了”

“那个。”段无迹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宛姜这地方不安宁,为防发生什么意外,还是别分房睡了。”

邵慕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小魔头主动提出跟他一起睡他没听错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你说真的啊”

段无迹眉头一皱,极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邵慕白欢喜如花蝴蝶,为防对方反悔,赶忙道:“那我先把被子还给店家,顺便再让他们烧两个小菜,你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语罢,欢天喜地地跑了,一路蹦跶下楼,连踩地板的声音都变得欢快。

段无迹早料他如此,给点甜头就恨不得窜上天。大事上沉稳冷静,小事上又跟个孩子似的。偶尔逗弄一下,还是很不错的。

他这样想着,但膝盖上的疼痛却逐渐不能忽视了,烟青的细眉一拧,在床边坐下,轻轻捶打着酸痛的地方。

邵慕白回来时就看到这副情景,冷冽如霜的人于床沿坐着,握拳轻捶双膑,无声无响,却透露出两分脆弱。

“无迹,你怎么了可是膝盖疼”

邵慕白将盛了热水的茶壶搁桌上,过去蹲在他跟前。

段无迹点了点头,望了眼窗外天色,道:“许是下雨的缘故。”

膝盖,一直是邵慕白最关切的地方,一想起前世段无迹双膑被挖,修长笔直的两条腿在膝盖那里独独陷下去两个丑陋的坑,他心里仿佛也跟着陷下去一般。

于是拦住他捶打的手,“你这样捶下去不是办法,且先等等,我去打桶热水来。”

段无迹倒是愣了不就膝盖小疼一下吗至于这么紧张吗

邵慕白回得很快。

那桶水许是刚烧开了,尚滚滚散着热气。他将段无迹的裤腿挽起,不怕烫一般拿毛巾在热水里过了两下,拧得半干,敷上两只圆润的膝盖。

热气逼得段无迹一颤,但他瞧着邵慕白被水烫红的手,便也没说话,静静感受着那块单薄肌理上的温热。这法子不错,酸痛得几乎不能弯曲的感觉渐渐就散了,透着暖波般的舒适。

“怎么弄伤的”

邵慕白将毛巾换了个面,继续往上贴。

段无迹垂眸,“跪的。”

邵慕白的手一顿,“不是说你父亲虽然为难你,但不会伤到你的筋骨吗”

段无迹道:“他是让我起来了,但我没答应。”

邵慕白啧了一声,责怪道:“合着你还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段无迹忆起往事,仍旧理直气壮,不过他知道眼前的这人心疼自己,所以这理直气壮的当下也是有点心虚,毕竟他是动手害了自己来着。

于是声音较之前的小了一些,嘟囔道:“我没错。”

邵慕白见毛巾的热气散了,又扔进热水里过了一遍,再度覆上已经发红的膝盖,叹气:

“我知道你有原则,性子倔。你不认为自己错了呢,谁也没办法叫你低头。但无迹,你好歹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对不对你就算自己不心疼,可叫我们这些在意你的人,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邵慕白真心觉着自己忽而情人忽而爹,这等老生常谈的语气,跟他师父训诫时没两样了。

段无迹两手撑在身侧,低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床板上有朵多好看的花儿。

“你这人当真啰嗦”

邵慕白唇角一勾这小魔头居然没劈头盖脸骂他,证明是听进去他的话了,心里一时美滋滋的,呼吸都带着蜜糖。

待段无迹的两个膝盖红透了,一桶水也凉了。邵慕白将他的裤腿放下来,又找了件披风盖在上头。安顿好了之后,才终于问道:

“说吧,怎么伤的”

第63章 护膝

段无迹拿食指抠弄着衣角的布料,这是他想蒙混过关时经常有的小动作。

他磨啊磨,磨啊磨,邵慕白始终等着他开口,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好半晌过后,他才投降般地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的语气淡淡,说得简朴。

“就是我十岁那年做了个纸鸢,被爹发现了,就罚跪了。”

邵慕白惊了,“放纸鸢也要罚还这么狠”

段无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理所当然道:“平教以毒扬名,能牵制人心的都是仇恨。父亲最看重两样东西,一是武功,二就是毒。除此之外,其他所有物件都是阻碍。”顿了顿,又道,“要毁掉。”

邵慕白暗戳戳在心里骂了一通这岳丈,“所以,段庄就因为这个让你罚跪,至今落下病根,每逢阴雨就双膝疼痛”

段无迹道:“也不是。父亲让我跪着思过,说,何时知错了,何时便能起来。跪了一晚上之后,他可能心软了,也可能是担心我受不住,就派人让我起来。但我觉得我自己没错,就没起。”

邵慕白啧了一声,数落他:“虽然你确实是没错,但你也不为自己着想一下吗碎瓦跪久了跟针扎一样,干嘛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段无迹不以为然,道:“他说了,知错方能起身。我没觉得有错。”

邵慕白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的确小孩子玩纸鸢没什么错,但为了这么件小事,给自己落下终身的病根,如何也不划算。亦或说在段无迹心里,这本就不是小事。

或许,这是他的尊严,是他自己与自己搭建的堡垒,它可以坍塌,却不可悲诋毁。正如前世他劝段无迹投降,这人一动不动说的那样“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明白,生死和气节,到底哪个更重要。”

邵慕白不是不明白,是不忍心。

为了段无迹,他甘愿抛弃所有的气节,也不愿这人受丁点儿伤害。只是这人偏偏是个犟脾气,不懂拐弯,不懂妥协。

“你会向他求情吗譬如少跪些时辰”

“小时候会,后来就不了。”

小时候四五岁。

后来六岁。

邵慕白被这人倔强的性子折服了,“那之后,这件事是如何解决的”

提及这里,段无迹平淡无奇的面上终于划过一丝得意,“我体力不支晕倒了,哥回来之后,跟爹大吵了一架,那后来他就没管过我放纸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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