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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负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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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件衣服”白静娴将手中的那块白色的锦缎交到白子誉手里,她的表情迷茫而又蒙着淡淡的悲伤:“就算已经有些发黄了,我也还记得,这是静月那一日穿的衣裳,上面绣着一大片的青莲。”

那一日她和静月在玩耍之际,忽然身边就出现了几个阴鸷的黑衣人,要她们交出藏宝图,她们想要喊人,可是却发现不管她们怎么喊,外面都是一片寂静,没有一点人声,有的只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们很害怕,可是看着她们这么害怕那几个黑衣人却是笑得很开心。他们说如果她们不知道,就用她们去威胁白敛。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是母妃带着人推开了门,那些人很快就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混乱之中是母妃蹲下身来轻轻地抱住了她们,那个拥抱给了她们温暖的力量。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母妃低下头来对着静月说:“静月,你是姐姐,姐姐一定要保护妹妹,是不是”

静月拉着她点了点头:“是。”

“那么,母妃教你如何保护妹妹,你愿不愿意按着母妃的话去做”母妃的声音听起来柔柔的,软软的,很是动听。

“静月愿意。”

那个时候的白静娴并不懂自己母妃话里的意思,也不懂静月究竟要做什么。慌乱中她接过母妃递过来的玉质梳子,听着她对自己说:“静娴,这把梳子你好好带着,记着,若你父王问你要钥匙,就把梳子给他。”

她不懂为什么钥匙和梳子有关系,她想问,可是还没有问出口,便被母妃身边的一个人抱着就向着外面跑去,她甚至来不及再多看母妃和静月一眼。

可是抱着他的那个人很快就死了,死在一个黑衣人的剑下。连吭都来不及吭一声,只是下意识的将她护在身下,温热的血液顺着那个人的脖子流了下来,沾湿了她的衣襟。她听得那个黑衣人冰冷的声音在自己的头上响起,他说:“出来吧,小杂种。”

她很害怕,可是却没有人可以救她,她感觉得到那哥个黑衣人搬开了护着自己的那个护卫。她不想死,可是脑袋里面全是一片空白,等着她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双手颤抖着握着那个护卫的剑一剑刺进了那个人的胸膛。

猩红的血液一点一滴的流了出来,顺着剑身慢慢浸湿了她整个手心。而那黑衣人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怔怔的看着自己,眼睛瞪的大大的,狠狠地瞪着自己。她很害怕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想要将自己撕碎的眼神,她猛地闭上了眼睛,手上的剑却不停,不断地一剑又一剑的向着那个黑衣人身上刺去,直到等着听到那黑衣人轰然倒地的声音,她才敢睁开眼睛。

可是恐惧使得她不敢再多看那人一眼,也不敢再拿着剑,只能扔下剑,抱着头躲了起来。躲在了莲花池旁。

她亲眼看着那大殿起了火,她亲眼看着静月举着明黄色的卷轴跑了出来,她亲眼的看着所有的人和物都在那场大火中失去了踪影,再也找不回。

她很害怕,很恐惧,那样的恐惧令她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不去想,不去看,后来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再次醒来后才真的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想着这些往事,白静娴微微低下头去,眼里一片湿润。

白子誉摊开手心的那块锦缎,即使不完整也确实能看得出上面绣着的是青莲。一切早已经毋庸置疑可是心里却仍是不敢相信。

当年的事情,静娴早就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就算他们一直没有寻到静月的尸体,但是他们也没有过多怀疑静月是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可是现在呢,现在她的尸体竟然出现在祭台上,这意味着什么

白静娴和白子誉相对无言的沉默着,面色都十分凝重。

而这时站在白子誉身后看着石棺里情景的一名男子,喃喃地开口道:“若说是生祭,那也得是大周的血脉啊,可是这所谓的静月公主不是殿下收的义女么”

他口中的殿下自然指的是已经退位的白敛。

他的话音一落,白子誉和白静娴面上的神色更加不豫,而众人也像是忽然摸到了什么秘密的苗头般,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白子誉抬头扫视了一圈众人,淡淡的开口道:“你们先出了地宫等候。”

“是。”众人恭敬地应道,大概是知道这里面隐含着什么王室秘辛,听不得,众人退得倒是特别干净利落,唯有杜康看了一眼白静娴的神色,这才缓缓地离开了。

等着众人后,白静娴这才开口道:“哥哥以为静月的事情该作何解释”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很沉,给人一种很是劳累的感觉。

白子誉再看了一眼石棺中的静月,这才开口道:“不会是的”

“为什么不会”白静娴猛地打断白子誉的话,反问道。她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白子誉,不容许他有半点闪躲。

“可是母妃那么温柔,她怎么会舍得牺牲静月”白子誉心里明明已经有了答案,理智告诉自己这都是真的,你承认吧,可是情感上却还是不可救药的抵触着。

想着当日青衣对静月说的那句话,想着她对白敛说的那句话,她说:“大王,宝藏的事情我帮你。”原来只得不仅仅是帮着他处理大肇和各国的探子,原来还指的是帮他将一切都准备好,甚至包括生祭。只要白敛需要宝藏,静娴便会交上钥匙,那么白敛什么就有了,什么也不用准备。

她爱他至斯,甚至可以牺牲自己和自己的女儿。

可是他却爱他的国家如此,甚至可以忽略她和她的女儿。

世上竟是有这么可怜又可笑的事情

“你以为我为何会解开那藏宝图上的最后一句暗语,因为那是母妃曾经告诉过我的一句歌谣啊她知道啊,她知道宝藏在哪里,她知道父王会需要宝藏,她知道需要生祭,所以她杀了静月啊托父王好好照顾我们,那也不过是她自己的良心过不去,我不得不怀疑到底有几分才是真心”白静娴说道最后越来越激动,一双眼睛瞪得血红。

她思念了那么久的母妃,她记忆里温柔而美丽的母妃,现在却是害死静月的凶手,手段如此狠辣而残忍,就算不是她亲手杀的,也是她害的以前的种种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那些自己念念不忘的东西,现在想起来却像是笑话一般。

顾衍如此,父王如此,母妃也是如此,她该去相信谁,她该要怎么去想,怎么去看,怎么去相信

世界好像在渐渐黑暗,四周起了潮水要将她慢慢吞没,她什么也看不见,她什么也听不见,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喃喃道:“为什么大家都是这样,为什么,父王,母后,在你们心里我们究竟算个什么”

“娴儿。”白子誉见白静娴摇摇欲坠的模样,忙伸手去拉住了她,可是这么一拉,他才发现她的全身一片冰凉。“娴儿,不要再想了,不要想了,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去。”

“家我们哪里有家父王不要我们,母妃算计我们,我们早就没家了,那还如何回家去”白静娴一边说着,眼泪却是拼命的流。

“娴儿,你还有哥哥啊,哥哥一直都在啊。”白子誉抬起手来为白静娴擦拭眼泪,声音坚定却又温柔。其实他的心里何尝不是和白静娴一样的,看着静月的死状,他不是没有一点心寒,可是现在他是哥哥,也是白国的王,为兄为王之人,不可软弱。

“哥,我害怕,我好害怕”回到白国了解种种以后,她忽然发现这些伤害比在顾国受到的阴谋算计要让人疲惫的多,心痛得多。最亲近的人,最在乎的人,他们背叛你,利用你,抛弃你,这样子的感受几乎让她窒息。

“乖,不怕,睡一觉吧,睡醒了,我们就到家了。”白子誉轻声喃喃道,看着白静娴因为情绪太多激动而面色苍白的有些吓人,他微微蹙了蹙眉,抬手就将白静娴打晕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石棺里的静月开口道:“月儿,你可怨恨过母妃呢”

里面的人却再也不会回答。白子誉抬起头来望了望地宫的顶上,似乎只有这样眼泪才不会流下来。良久,他这才抱着白静娴向着地宫外走去。

白静娴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过来的,整日里浑浑噩噩,每每入梦便会梦见白静月在火光中奔跑的样子,然后便是她死的惨状,两种画面不断的交替着,让她痛苦不堪。

白子誉来过了,可是二人之间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一起坐着发呆,然后再长长的叹一口气。因为有了白静月,白静娴自然不用再做那生祭,可是即使是这样,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连庆幸都忘了。

这一日白静娴正在宫中用晚上的时候,一直伺候着白敛的宫人却是匆匆忙忙的寻了过来,见到白静娴时猛的就跪了下去,脸色有些发白的开口道:“公主,大王他病危,说是想见公主最后一面。”

他说的极快,一双眼睛里是浓重的不安。白静娴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连手中的筷子落在了地上犹不知晓,只是愣愣的重复了一句:“病危”

似乎是忽然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意思,白静娴蓦地就站起身来,也顾不着外面天寒地冻,推开门就向着白敛所在的落华殿跑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自从她从圣安寺回来后,她便一直呆在自己的栖静宫没有出过宫门半步,因为她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才好。她知晓了太过残酷的事实,对一切都充满了不信任感,这种感觉慢慢将她吞噬,使得她只想把自己蜷缩起来,戒备起来。而她,不愿意让白敛看见她这个样子。不是不怨,不是不难过,可是那个人毕竟是疼爱她这么多年的亲生父亲,她怕自己会下意识地伤害他。

白子誉说,自从父王知道静月的尸骨在祭台后,他的病情便越来越重,大夫已然控制不了,说是心事太重,无药可医。

可是现在那个让她尊敬,让她喜爱,让她愤怒,让她失望的那个人,她的父王却说想见她最后一面。他从来不是个喜欢表达自己的人,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他心里最深的肯定,现在的他说想见她最后一面,那么便表示他的情况真的很糟糕,他已经撑不下去了。

“父王”白静娴一路跑到落华殿也不顾宫人的行礼,提着裙摆就向着宫殿的最深处奔去,在推开最后一道门时,她看见白敛的床前站着的白子誉,仍然是一身素白,可是露出的神情却是那么的悲戚。

白子誉的声音很低很沉,给人一种无端的压抑感:“娴儿,过来送父王最后一程吧。”

白静娴愣了一下,眼睛里无可抑制的酸涩,眼泪似乎马上就要不受控制掉了下来,白静娴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走到床前。

白敛又瘦了很多,完全就是一副皮包着骨头的样子,已经看不出往日那丰神俊朗的模样。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白静娴慢慢的拉起白敛的手,却觉得他的骨头硌的自己的手生疼:“父王,静娴来了。”

病床上的白敛听到白静娴的声音,眼皮动了动,可是却像是缺乏力气一般,竟是过了许久才将眼睛睁开,他的瞳孔的颜色已经变成了灰色,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一般,有些涣散,一直找不到焦点。

很久很久,他才像恢复了一点气力的模样,把白静娴的模样看了清:“娴儿,你来了,父王还以为你还在生父王的气,不肯来了。”

“静娴怎么会生父王的气,静娴是父王的女儿,哪有女儿会不孝顺父亲的所以只要父王想要见娴儿,随时都可以唤娴儿,娴儿便会马上过来。”白静娴的声音柔柔的,感觉到自己手中白敛的手冰凉刺骨,心里便是一阵绞痛。

“娴儿我的好娴儿,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这么大,”白敛用手比出一个大小,眼神里带着一丝温馨的怀念道,“是个爱哭鬼,老是黏着你母妃和我撒娇,一不顺着你的心意,就一个人委委屈屈的蹲在角落里哭,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那个样子真是又可爱又好笑。只是后来我的娴儿便再也没有对父王撒过娇了,也不在父王面前哭了。父王知道娴儿长大了,可是可是好孤独。娴儿不再依赖父王,誉儿也越来越有主见,感觉到自己垂垂老去,却发现自己再也抓不住什么好可怕”

“父王”

“现在我要死了,却发现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也就你们两个了,父王对不起你们,特别是娴儿,父王对不起你,你会原谅父王吗”白敛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白静娴,一眨也不眨,好像是在害怕自己一眨眼便会错过什么一般。

“父王,娴儿不怪你,不管是出嫁顾国也好,生祭也好,最终都是娴儿自己做的选择,不怪父王的。”白静娴轻声道,看着白敛那目光中的悲哀,她怎么也说不出不原谅他的话。

“父王不是个好父亲,也没能够好好地保护你们,可是娴儿,誉儿,人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的话,你们可不可以再成为我的子女,下一辈子我一定会做个好父亲,好好疼爱你们,保护你们,弥补这一世父王的错。好不好”白敛慢慢握紧白静娴的手,看着站在自己床前的一双儿女,声音里竟是有了一丝忐忑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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