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痛而不言，伤而不语（1 / 2）

天还没亮，趁着这些乞丐还在睡梦中，夜未央蹭了一些山神像上黑灰擦在脸上几道，偷了一件乞丐破破烂烂的衣服穿在身上，虽然很大，系上布条也像个小乞丐的样子。

来到车门菜市口，人群密集的地方，成了夜云清行刑的地方，墨渊派来的人手把手在周围，眼神突兀的环顾着四周的人群，似乎一一跟手上的通缉画像作比对。

夜未央低下头，侧目看了看周围，自己一身乞丐的打扮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行刑时间是正午午时，需要等上一阵了，她转身想找个地方暂时呆着，却不巧撞到人，连忙低头说了两声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回应，夜未央继续低着头，看着这人穿着黑色的靴子，腰间别着一把剑，剑鞘雕刻云纹，凤凰和五头巨龙龙身相互缠绕，龙嘴镶嵌黑色宝石，璀璨夺目，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惹是生非，趁着那人说话一溜烟的擦过他身旁跑进了深巷里。

顾长歌脸上带着惯性的高高在上的疏离，余光顺着她离开的方向撇去，刚才她撞上自己，还以为只是个小鬼头，他没做声，听她一个劲的道歉，而她没抬头，就已经显露内心深处的怨念，似曾相识，是她，不见几日，煞气和妖气更加严重，看她的打扮，也大相径庭，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本要去渭南找寻女娲石碎片的下落，看来要耽搁了。

顾长歌走进一个茶楼的二层，视野正好对准刑场，听着店小二一边倒茶水一边说着今天原丞相要被车裂的事，事情大概顾长歌已经了解，人间帝王管辖朝廷的事，蜀山仙剑派和各大派无插手权，互相不干涉，他也只能顺其自然，只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周围士兵逐渐密集，就连人群里也安插了几个眼线，此番目的，都是为了抓这个女娃娃回去交差罢了，与她，是个劫难，只是是否是在劫难逃。

太阳当头，看热闹的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大起来，四名士兵压着夜云清来到刑场，踹了一脚他的膝盖强迫他跪下，夜云清肿起的眼睛翻着，只有一条缝隙能看到外面的场景，呵呵，还有这么多人喜欢看人被车裂，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王朝，他愤恨的扭过头，不去看他们，如今沦为阶下囚，今日大限到，他诅咒那些谋害他的人不得好死

那抹小小的身影拼命往里挤，从一个个高大强壮的男女妇孺身边擦过，顾长歌盯着那抹背影，握着茶杯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内心竟有了一丝纠结，他自嘲的一笑，收回目光。

木桌上，茶杯里的龙井茶早已冷掉，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认真的在品茗。

“罪人夜云清，毒害当朝国师，偷窃玉玺，企图谋朝篡位，大逆不道，十恶不赦，午时三刻已到，立即执行车裂”士兵宣读完审判书便随意仍在地上，两名大汉按倒夜云清，将绳子套在他头、手、脚上，系着死结，另一边拴在牛鞍上，将匕首蓦地捅进牛背上，只听牛仰天嚎叫，用力的向前跑，夜云清的身体瞬间离开地面，腾空着绷直状态，脖子被勒的透不过气，脸从脖子到耳根一片红紫的颜色，俨然一片痛苦不堪的神情，在场的一些妇女胆小的捂住眼睛不敢看，夜未央总算挤到了人群前，看见眼前这一幕，心里充满了绝望，下一秒，夜云清即将被拉扯的血液四溅，夜未央脚步费了好大劲的向前迈去，想要拉扯住绳子，让爹不那么痛苦。

一只温暖大手却在恰合适宜的时间捂住夜未央的眼睛，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让她不会因为失控情绪的叫喊引来士兵的注意，直到夜未央发狠的咬住顾长歌的手背上，满嘴都是腥甜的血腥味，夜云清最后一声大喊声充斥在刑场，人群中爆发一阵恐慌和心有余悸。

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不忍心看她成了第二个自己。

他用玄紫色的袍子包裹住她弱小的身躯，只露出她小小的脑袋，看她垂着眼眸，眼神空洞得没有任何焦聚，她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唇瓣也毫无血色。

顾长歌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亲昵的将手放在她双肩上让她安心，夜未央这才有了一丝反应，失神的双眸呆滞的看着顾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