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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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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刚入前院,便见一头金色闪现。

金吉利耳力不俗,早闻宅外车马动静,遂直奔而来。

“郎、君。”

他语调生涩,但发音尚算正确,显然练习良久。

容奚笑赞:“甚好。”

金吉利咧嘴笑开,又接连叫唤几声,坠于容奚身后,一步也不肯落。

“大郎。”秦恪忽然出声。

容奚侧首望去,见他神色淡淡,问:“肆之兄”

“家中豆腐已无,不如研磨些许,于晚膳享用。”秦恪神色正经,继续道,“刘翁年迈无力,子实需练武,洗砚体弱,此前商队主事言吉利力比双仆,不若由他推磨”

安排相当合理,容奚竟无法反驳。

秦恪与金吉利,容奚自然偏向秦恪,遂颔首道:“可,我这便让刘翁取豆来。”

因语速不慢,且词句甚多,金吉利不知秦恪所言,正茫然无措。

秦恪骑马离宅后,刘翁取豆至石磨旁。

幸众人都喜豆腐,故刘和一直浸泡豆子不断,取来便可上磨。

容奚正欲教授金吉利推磨,金吉利却已哼哧推动。

他一脸兴奋,指指自己,叽里呱啦重复音节。

容奚听罢,啼笑皆非。

他在说,我会。

因一时心软,从商队手中换出金吉利,如今见他颇为省心,容奚甚慰。

金吉利力气确实不俗,当然,食量亦胜于常人。

容奚不再管他,兀自回书房,伏案绘图。

申时将至,图绘毕,豆腐亦成。容奚至灶房,洗手做羹。

膳食备足,恰秦恪乘马归来。

“肆之兄,入席用膳。”容奚笑容真挚,语音软和,“晚膳以清淡为佳,我仅以豆腐调羹。”

秦恪口味咸鲜,豆腐羹于他而言,较为寡淡。

他观碗中之羹,其中香蕈、松仁等物点缀,瞧之便生食欲。

“大郎辛苦烹调,我甚喜。”他面上淡笑一闪而逝。

容连素来只安静用食,作旁观状。且他亦喜清淡菜肴,豆腐羹深得他心。

阿兄烹调之术,当真犹如神技。

而灶房中,金吉利再次眼泪汪汪,郎君神般人物

膳毕,容奚绕院消食,秦恪并行。

“冬至将至,我需返京。”秦恪仰观月色,音调低沉。

容奚微愣,心中顿泛起不舍,面上却道:“祭祖乃大事,确需回京。”

秦恪颔首,但并非仅为此事。

他已二十有五,此前守疆杀敌,未曾论及婚嫁之事。他虽无娶妻之意,然家中长辈殷切期盼,他也无法。

思及战场风云变幻,稍有不慎,便马革裹尸,总得给阿耶阿娘留些念想。

只是

他凝视容奚侧脸,唯觉临溪月色独美。

淡弱月光如白练,轻抚容大郎鬓发、眉目、鼻唇,终汇于那双温润眼眸,其中仿若有九天星辰,璀璨生辉。

“肆之兄何日启程”容奚压下不舍,故作轻松姿态。

秦恪扬唇轻笑,取一瓷瓶,交于容奚之手。

“此乃陈川谷配制,可缓解酸痛。”

掌中瓷瓶触之温凉,容奚心生暖意,弯唇笑言:“有劳肆之兄了。”

秦恪长睫低垂,顿生绵绵不舍,其中夹杂陌生情绪,令他恍然失神。

“你所喜女子,是何模样”他忽问。

容奚怔愣半晌,方回:“你我为友,奚不欲隐瞒。虽此前强迫梁小郎君为假,然喜爱男子为真。”

他自嘲一笑,“肆之兄若觉不妥,我日后定不扰你。”

秦恪却只觉,心如擂鼓。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千字奉上不算短小了吧。弱弱一句,作者以前时速2000,这本时速下降不少,哈哈哈

高亮:两人都不会成亲哒作者是甜文写手感情戏从来不虐

s:你们都是哪里来的大可爱简直太暖心了超级感动啊啊啊吐槽算什么刷负算什么努力码字才是王道六千都有了,一万还会远吗是不是似乎已经预见了打脸情节o╥﹏╥o

第32章

“郎君”

生涩腔调, 打破两人沉寂。

容奚瞬间转身,见金吉利朝他大笑, 心中沉重稍退几分, 遂招手示意。

金吉利急奔而至, 又咧嘴唤一声:“郎君”

似多唤几声,发音会更为熟练。

“肆之兄, 我先回屋。”容奚笑容浅淡温和,后对金吉利道, “走罢。”

金吉利紧跟其后,笑容灿烂无比。

唯秦恪一人,于屋外伫立良久。

心跳声令他几欲耳鸣,他耗费极大自控力, 方维持面上冷静。

此种感觉, 前所未有。

他立于宅前,看宅门陈旧,略显斑驳。恍惚间, 方才容奚离开时,落寞伤感之神态,强硬闯入脑海。

不禁踏前一步,却又顿足。

入宅, 抑或离宅,皆在一念之间。

他自嘲低笑。大魏战神, 即便心中畏惧,亦勇往直前, 而非如现在这般畏缩踌躇。

说到底,战神亦不过凡夫俗子。

他静伫良久,方缓步入宅。见容奚卧房灯明,遂行至门前,抬手轻叩。

容奚坐于椅上,思及秦恪方才震惊不言,心中微堵。

相交日久,自己所思皆被秦恪认可支持,此番情谊,他相当不舍。

然性向之事,无可更改。若秦恪因此疏远自己,他自当承受。

忽闻敲门声,容奚起身开门,见门外秦恪,微微怔愣。

“肆之兄”

秦恪神情肃穆,眸光认真,“容大郎,你之喜好,我无权干涉,亦无意干涉。虽悖伦理,但无丝毫错处。”

他顿了顿,神色转柔,“且勿忧心,我欣赏你之才能,其余诸事,无关紧要。”

能说出这番话,容奚已深感慰藉。

他扬唇一笑,诚挚道:“我从未因此忧惧。肆之兄,有你此番真言,奚不胜感激。”

少年背光而立,面容隐于暗处,唯双眸璀璨,清澈无畏。

“不必,”秦恪又闻心跳咚咚,“你本无错,无需旁人评判。”

心中暖流涌动,容奚笑容更盛。

“天寒,进屋罢。”秦恪言毕,转身迈步离去。

贵族不乏亵玩娈童者,秦恪皆有耳闻。

然他家风严谨,且年幼入营,后于北疆御敌,从未与人有过肌肤之亲。

无论男女。

盛京贵女,不知凡几,他亦不曾动心动情。

而如今,他却贪恋临溪月色,不舍离去,是否算动了心,生了情

翌日卯时,未及容奚相送,秦恪便驾马启程归京。

临行前,他已周密部署,容宅现今如铁桶般,密不透风,旁人极难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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