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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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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是无限地,创意自然也是无限的。这么伟大地创意,皇帝自然是要同意的,但问题来了:假如某一天皇帝驾幸国子监,例应拜祭孔子,而魏忠贤的像就在孔子边上,拜孔子也就是拜魏忠贤,这似乎不太方便。

真是可惜了,这么伟大的创意。孙传庭清楚地记得,当陈海平这么调侃的时候,他当时是个什么心情。

顾曹陆三人虽然表现相对突出了点,但也只是这些无耻大军中地一员而已。

这么多无耻的人自然都是货真价实地读书人。

在陈海平这么有意地灌输下,孙传庭很忧心将来会生什么事,但这个忧虑还有点远,他眼前还有更忧虑的,而这个忧虑才是真正压在心头的重忧。

这个重忧就是崇祯皇帝朱由检。

对这个朝廷的希望,孙传庭原本已经绝了,他所忧心的只是陈海平可能对读书人的政策。所以天启死,朱由检登基,他也没当回事,但万没曾想,这个年仅十六岁地少年天子表现的是如此杰出。

对,是杰出,孙传庭是衷心地用这两个字来评价朱由检这大半年来地所作所为的。

一开始,孙传庭虽然不当回事,但不表示他不关心,尤其是陈海平弄出那个什么时事开讲,这也由不得他不关注京城里生地事。

除了陈海平,孙传庭是最早觉这个少年天子的不凡地,随后他不自觉地投入了进去。慢慢地,孙传庭现他投注进去的不仅仅是关心这件事本身,还有感情。

实际上,这种情感是早就存在的,那原本就是他的血脉。

残阳如血,伫立院中,孙传庭望向了西北的山梁,他知道陈海平在那儿。闭上眼,陈海平的脸和那个他想象中的少年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最后,陈海平的脸渐渐隐去,那个少年的脸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然后,不自觉地,少年天子精彩亮相的一幕幕又在眼前划过:天启七年八月丁巳,朱由检即皇帝位。十一月甲子,安置魏忠贤于凤阳,十一月乙巳,魏忠贤死。十二月,魏良卿、客氏子侯国兴伏诛。崇祯元年正月丙戌,戮魏忠贤及其党崔呈秀尸。四月,命以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召袁崇焕进京。六月,削魏忠贤党冯、魏广微籍

这大半年来,孙传庭觉得少年天子唯一做得不妥的事就是以枚卜的方式选入阁的大臣,这无论怎么说都太轻忽了。

对这件事,陈海平给出的评价是:由小见大,大事轻忽,自作聪明。

对这个评价,孙传庭感觉非常刺耳,但又不得不承认陈海平评的有道理,不过他认为,皇帝年纪尚轻,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为惊人了,而且以后年纪再长些,再成熟些,自然不会再用这种轻忽的方式处理军国大政。

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件事陈海平很是让孙传庭添堵。

登基之后,崇祯不仅把在外监察的太监全部调了回来,而且严令内臣不奉命不得出宫。

对此,孙传庭很是欣慰,也更看好这个小皇帝,但陈海平却告诉他,这只是暂时的,等崇祯认识到他最大的敌人不是东面的建奴,也不是西北暴乱的流民,而是文官集团时,他就不得不再次依靠太监。

这是体制所决定的,如果崇祯不能改变这个体制,那他就只能像他的先辈那样,信用太监。

这件事是最让孙传庭心头沉重的,因为想到陈海平以前跟他说的那些,他就不得不承认,陈海平说的有道理,而最无奈的是,就是让他自己做皇帝,他也同样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许久,听到陈海平回来的人声,孙传庭才睁开眼。

轻轻叹了口气,暮色里,孙传庭转身向房中走去,他的心越来越乱,一想到将来,他觉自己越来越无法站在陈海平的这一方阵营里面对崇祯。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失望

到书房,孙传庭来到书案后坐下。

案头左方,在随手可及之处,摆放着一盘切好的水晶梨片。梨片晶莹剔透,灯光虽暗,但梨片看上去仍有透明的感觉。

孙传庭注重养生,除了必要的应酬,他晚上一般是不吃饭的,而只是吃一些水果之类的。陈海平很贴心,他命人不惜重金,为了孙传庭的这一口,采购储存全国各地的珍稀水果。这种水晶梨就是出自皇家果苑,市面上买不到的。坐下之时,孙传庭随手拿起一块梨片放进了嘴里。

坐下后,他一面缓缓咀嚼,一面拿起了书案上的报告。

报告是刚送来的。

报告很短,只看了几眼,孙传庭的嘴便不动了,一丝苦笑浮现上了唇边。

在官场混口饭吃,体察上意和站队是极为重要的,这是关乎荣辱,甚至是生死的大事。现在袁崇焕圣眷方隆,权势必将一时无两,这个时候力挺袁崇焕既是体擦上意,也是站队。

挺是一定要挺的,但怎么挺就是学问了,在这个时候,最好的表现不是明挺袁崇焕,这没什么意义。

既然不好明挺,那就换个方式。

袁崇焕来了,王之臣就要走人,而这一替换并不仅仅是辽东换个当家的那么简单,那是两种路线的替换。

既然是路线地替换。那自然就有一个对错地问题。而在路线上地对错。那也就自然不会是普通地对和错。

这至少至少也是个失职与否地问题。所以攻击王之臣是决不会有错地。

王之臣和袁崇焕地关系一开始还凑合。没什么大地明显地矛盾。但后来开始不对付。起因是满桂。

满桂因赵率教和袁崇焕闹翻。袁崇焕火大。当即向朝廷上疏称满桂才堪大用。就不要在辽东这个小庙里屈才了。

这个时候。袁崇焕正红。袁崇焕说什么是什么。何况只是调走一个将军。于是朝廷就打算依袁崇焕地要求。把满桂调走。

满桂更是气地不行。他把袁崇焕告到了辽东督师王之臣那儿。

按说督师要比巡抚大,但王之臣这个督师根本就管不了袁崇焕这个巡抚,所以王之臣心里有点不舒服也是正常地。

可能就是因为这点不舒服,逮着这个机会,王之臣一面在给两人和稀泥的时候,顺便说了两句风凉话,一面又上疏请求满桂留下,调到山海关。

这袁崇焕如何不气,他又立即上疏表示自己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休息。

袁崇焕来火,王之臣也是火冒三丈,当即也上疏表示要避嫌。

督抚不和,朝廷自然又得和稀泥,开导他们说:“始因文、武不和,而河东沦于腥膻;继因经、抚不和,而河西鞠为莽覆亡之辙,炯然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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