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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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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命,但刚刚被激荡起的热血改变了一切。他已经土埋半截子了,但孩子们不行,孩子们不能像他这样活一辈子。

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让他干什么,但陈启立隐隐感到机会来了,预感到只要抓住对方伸过来的手,至少不会再忧虑孩子们的温饱。

他信任这个人,最后确定了这一点,陈启立抱拳躬身,恭恭敬敬地肃声说道:“少爷,您说,在下万死不辞”

陈海平理解陈启立的心情,因为他也曾后悔过,也曾渴望有人给他个机会。实际上,他和陈启立都是普通人,是没有能力独自翻江倒海的。

“叔,我想建立一个商队,我要入草原,过沙漠,穿蒙古,经西域,到极边之地。”

“少爷,这可不容易,那非常危险。”

“我知道,所以我想建立足够自保的能力。”

这样啊,陈启立放下心来,刚才一冲动还有些后悔。要是这位少爷真要他干些杀头的营生,那他干是不干

“您打算怎么做”

“我家有一千顷土地,今后我能话事,我要用这笔土地建立我需要的武力。”顿了顿,陈海平继续道:“叔,我想这么做,凡是租种我们家土地的人家,年满十二岁的适龄男丁都要参加选拔,入选者必须接受残酷的格斗训练。”

知道陈海平不会仅此而已,陈启立不说话,默默听着。

陈海平接着道:“第一年,一家有一人入选参加训练,并坚持满一年,那么地租减一成;一家有两人入选,并坚持满一年,地租减一成五;其他,以此类推。第二年,地租再多减半成,第三年及以后,一人参练,地租固定,二十抽一;二人参练,地租全免。至于其他徭役税负,都由我全部承担,而且在训练期间,一应用度也全部由我出。”

陈启立的眼睛越睁越大,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做梦呢。待陈海平的话暂告段落,陈启立难以置信地问道:“少爷您说的都是真的”

陈海平容颜肃穆,他继续道:“叔,我还没说完。随我经商的子弟,伤残的,全家由我照顾终生,死的,厚恤之外,老人由我养老送终,孩子由我抚养成人。而且,每一位随我出去的子弟都占一分干股,年底分红。”

最终确定陈海平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陈启立激动的脸颊通红。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机会,而是很多人的机会。今后,他和他的家人、亲戚、朋友和相邻都将有一个崭新的生活。

第二天,陈海平护着十三奶奶离开时,把剩余的九百七十两银子都留给了陈启立。

―――――从新力屯回来的第五天,腊月二十三,小年到了。这一天,陈海平的脑袋着实疼了一回。

坐在厚厚的褥子上,身上裹着条大棉被,陈海平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纸笺,苦笑不已。美人的亲大哥竟然真是孙传庭这个大牛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太他姥姥的邪门了。

在这个时代,无论政治、军事,还是文化、科技,等等领域都无不奇才辈出。在军事领域,要论最有个性的天才人物,那除了袁崇焕,就要属这个孙大牛了。

孙大牛官运奇佳,二十六岁那年,名牌大学硕士毕业就当了县长,然后不到四年,就又混成了吏部郎中,人事部正厅级干部。

照这个进度,看样子用不了几年,升到国家人事部部长不成问题,但就在这个风生水起的时候,孙大牛却辞官走人了,原因仅仅是看某个人不顺眼。

抛弃所有的官位和前途,回到家乡后,孙传庭安静度日。那个他看不顺眼的家伙倒台,翘辫子后,孙传庭也没有像很多正常人那样,跳出来揣上两脚,图个前程。

安静,安静,一直安静了十年,而后,就在国事日益倾颓之际,孙传庭打破了平静,主动要求复职。

一年后,孙传庭临危受命,并在无钱、无兵、无将的情况下,仅仅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就所向披靡,全歼风头正健、实力最强的闯王高迎祥所部。

后世评价,论军政才能,孙传庭不如洪承畴,论个人武力,孙传庭也不如卢象升,但孙传庭识大体、能练兵,作战勇敢,不贪官、不敛财,勇于任事。

不管在什么时代,孙传庭这种人都是别人眼中的怪物,而这种怪物身上几乎都必定还有另一种品质,封建思想的大毒草-愚忠。

愚忠每每让后人惋惜,但却是愚忠对象的最爱,陈海平也一样,因为要行非常之事,这种品质的重要要也就上升到了空前的高度。只要能说服孙传庭,那孙传庭就是可以绝对信任,能托以大事的好同志。陈海平心中有一个名单,孙传庭就排在第一位,是他绝对志在必得的人物。

能不能让孙大牛做个便宜大舅哥呢难呢明史记载:“自父以上,四世举于乡。”可以想见,这么多年,七大姑八大姨地蔓延下来,孙家是典型的士大夫人家,而这种人家是不大可能接受他这种商人子弟的,何况还有那么一出。

哎哟,头又痛了。

第十三章 真情

人老了,心就容易软,心容易软,就容易伤身,戴定国戴老爷子就是这类典型。陈海平的事原本就没他什么责任,痛打徒弟一顿,固然是因为太气愤了,但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给徒弟避祸。

这件事可大可小。

孙家官宦世家,虽说没出什么太大的官,但数代经营下来,尤其是在山西,孙家在官场的关系盘根错节,势力不可小觑。虽然看在他的面子,老朋友说不追究,但这种事难保日后不会再有波折,而当着老朋友的面这么痛打徒弟,以后即使还有什么想法,老朋友也会因不好意思而作罢。

谁又能想到会出这种意外但意外毕竟是发生了,老头子的心思一天比一天重,身体也跟着大不如前了。

“师傅,师傅”

快到晌午,戴定国双手拢在袖中,正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这时,忽听有人大呼小叫地奔了过来。

来人是刘义山,五年前入的门,今年二十三岁,还没有出徒。

“干什么大呼小叫的”睁开眼睛,戴定国斥责道。

“师傅”刘义山咽了口吐沫,道:“师傅,小师弟来了。”

“哪个小师弟”戴定国霍地站起身来。

“师傅,海平,海平啊海平的病好了。”刘义山激动地道,戴府上下谁都知道老爷子为小徒弟的事伤心了。

嗖的一生,戴定国一步跨到了门外,但到了门外,又停住身躯,然后慢慢走了回来,对刘义山轻声吩咐道:“去把他带来。”

―――――一进二门,陈海平就见师傅站在屋檐下望着他。

泪水夺眶而出,师傅老了,高大的身躯依旧挺拔,但老了,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这种感觉很熟悉,另一个世界,某一天,他忽然觉得父亲老了,曾经是那么强壮的父亲骤然间老了。

在另一个世界,他留下了永远的遗憾。

咕咚一声,陈海平跪在地上,然后膝盖当脚走。到了戴定国面前,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陈海平道:“师傅,弟子来了。”

千言万语都哽咽在了喉头,又迷蒙了泪眼,戴定国一动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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