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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后,分监区的格局慢慢发生了变化,张义毫无悬念的和林剑,金刚走在了一起,成为了十二分监区的三巨头,此消彼长,麦虎自然势没,他整天除了分派生产任务以外,其余所有的时间都是在他的那间调度室里,即使回到号舍,也不参加任何娱乐活动,仅仅是看书,到了熄灯时间倒头便睡。
他这样倒没有什么,毕竟根深蒂固,一时半会儿谁也拿他没办法。可是,却苦了底下的人,麦虎一方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和张义决裂,现在分监区实力对比发生了巨大变化,犯人都是跟红踢黑的,看见麦虎不行了,都开始纷纷寻找新的出路,中队只有两伙人,非此即彼,既然麦虎的那座庙破败了,那就只有到林剑的大殿里来念经,不过人多少都还是要有点脸面的,很多人都不好意思直接投靠林剑,于是走了曲线救国的路子,纷纷投到了张义的麾下,他们似乎觉得这样就要消除一些当反复小人的羞耻感,毕竟张义是熟人嘛以前都是一伙的,现在只不过更亲了。
张义对这些人来者不拒,一概收入麾下,一时之间实力暴涨,对此,林剑自然是喜出望外,他的想法是,肉都在锅里,只要麦虎慢慢地倒了,那比给他吃了欢喜丹都还高兴。但他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落入了一个阴谋。
麦虎这棵大树好像一下子就枯萎了,幸亏他的手下还有几个非常得力的人,坚定不移地跟着他,比如马晓,比如耗子,还有麦虎的徒弟,生活大值日小鱼儿。还有大雄,因为他一直抱着到了新监狱混个生活值日的想法,所以把小鱼儿贴的比较紧,自然是和小鱼儿同进共退。
而我本人也随着张义一起投入了林剑的阵中,出乎我意料的是,林剑表现出了超乎我想象的热情,他知道我和李文华之间的事,所以尽量不安排我们俩见面,显得很细心,同时他也承诺,到了新监狱绝对和张义一起将我重新推上组长的位置。
我假意言谢,但是在心中暗想:这不愧是但了管事犯的人,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呀还是那句话说的好,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们当中有一个人,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固执,他就是狗娃,他根本不能接受张义会和林剑和解这个事实,无论我怎样暗示他,他都置之不理,愤然和我还有张义决裂,紧紧地和麦虎站在了一起,走的时候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不过他越是这样,我们越是高兴,这证明我们这个兄弟真是好样的。也正是因为他经受住了这次考验,所以后来他得到了比任何人都多的机会
人是有对比的,与狗娃相比,大雄的立场就显得摇摆的多,他经常偷偷地向张义示好,表示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一切麦虎都知道,但是装的和没事人一样,让我不由得叹道:生活真的是一场闹剧,每个人都是演员,而我们不是在演戏,是戏在编排我们
很久没有和大雄交流过了,因为我总是躲着他,因为我们心中都还有一个快要忘记的秘密秘密,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很久以来,我一直都想问他,他究竟那一次被我发现的毒品是在为谁做事,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个风吹草动,难道说他是在骗我不,我想不会的,以大雄当时的情况,根本没有能力一个人做那么大一单生意。那些东西,在监狱来说,已经算是很多了
大雄并不知道我将东西埋在了分监,他一直以为我用什么方法带到了主监来,所以他曾多次明示暗示过我,想要拿回那批货,但是每一次总在我的问题前哑口无言,我跟他说的很清楚:我不要这批东西,它对我也没有用,我只想知道他是在为谁做事。
人的感觉有时候真奇怪,那个时候去在心里总是隐约感觉到,这件事一定和我有关系,说不上为什么,反正这种感觉很强烈,真的是很玄妙。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2002年5月初,分监先行搬迁之后,那里已经成为一片待拆的破败房屋,我本来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拿回那批东西,这件事情将会成为一个永远尘封的秘密,但是冥冥中似乎有一双巨手在操控这一切,当命运转盘开始被他拨动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抗拒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有了去分监的机会
距离搬到新监狱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上级虽然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但是大家都知道,在老监狱的日子不会久了。因为老监狱的地皮已经打包8000万人民币卖了出去,这可是市区的黄金地段啊不良的开发商又狠狠的赚了一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仔卖爷田不心痛,这已经是家常便饭,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就在这个时候,监狱交给了十二分监区两个任务:
一是分监大批的厂房需要拆迁,那里面的很多材料都还有用,所以,需要派人去将有价值的东西全部拆解搬走。分监现在所有的犯人都已经搬走,除了几个看家的老警察之外,连人毛都没有,我们十二分监区现在基本上已经停产,大部分人都在玩着,所以,监狱决定从我们分监区抽调十个人成立一个拆迁组去完成这个谁都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危险活。
二是根据监狱安排,我们十二分监区搬到新监狱之后,将会承担机械加工的任务,而这个活儿一向是由四分监区来完成的,为了配合监狱的统一安排部署,我们还需要派出一支队伍先行到新监狱去给新厂房规划机器安放的位置,这虽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但却很繁琐,不但要划线,还要在水泥地上按照将来机器安放的位置打出上地脚螺丝的孔,那可是几十台机器,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干完的。
先遣队和拆迁组虽然都是干活,但是这里面的区别学问大了,拆迁组完全是出力不讨好,事后不会有人记得,说白了就是一伙掏垃圾的。可是先遣队干的都是精细活,关乎着价值几百万的机床,身上担着莫大的干系,将来的搬迁表彰会上一定会有先遣队成员的名字。
所以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报名参加先遣队的积极踊跃,而拆迁组那边却无人问津。犯人都不是傻子,大多数人用我们的话说,那就是有便宜就上,有困难就让,见空子就钻,所以这也不奇怪。
但是,无论是先遣队还是拆迁组那都不是说你想去就能去的,能被派去参加这种活的一定都是根红苗正,何为根红苗正,简单的说,就是要政府信得过的人,不说别的,首先要无脱逃史,你必须得是有期徒刑,平常一贯表现良好,这才能行。因为现在无论是分监还是新监狱都几乎没有什么人了,监管力度大大下降,要是放个一心想脱逃越狱的或者是刑期尚且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那政府能放心吗
说到这不得不说一句,这个刑期长短的问题,在外面自由的人看来,十二三年抑或是十五六年的刑期那简直长的是不可想象,但是,在这里,十几年的刑期绝对是短刑为什么因为这里是h监狱,全省三个关押重刑犯的监狱之一,这里面的犯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那都是死缓无期,你要是判个十五年,你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麦虎是生产调度,队长和指导员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他处理,因为这不是去度假游玩,这是要去出力干活的,分监区再没有谁能比麦虎更能了解每一个人的生产技能情况。对于这个安排,大家自然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