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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7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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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着栅栏还有四五步远的地方,扑通一声猛地跪了下来,额头紧挨着地面不敢动弹。

“朕一直想来看看叔父朕只是好奇,叔父和汉藩互通讯息已经有十几年了,竟然一直拖到去年底方才动手,心志倒是极其坚忍。”

这听着仿佛是夸奖的言辞听在朱济熿耳中,却仿佛是催命符似的刀子。他使劲吞了一口唾沫,这才叩了三个头,闷声说道:“罪臣罪该万死,但罪臣只是一时糊涂,这才被人蒙骗铸成大错,生死惟皇上之命。”

败北了就是求饶也没用,还不如光棍一些听凭处置,这样皇帝总会念着朝中舆论和藩王的反应从轻处置,这是之前那几位倒台藩王留下的经验,因而朱济熿在叩头的时候,心中已经是盘算起了万一遭到禁锢之后,他该怎么度过这后半生。让他诧异的是,这番话说完了许久,外头却是久久没有一句回答。直到他脖子都有些僵了,方才听到了一个声音。

“叔父刚刚说被人蒙骗,不知道是被谁蒙骗”

这是朱济熿早就预备好的一招,此时听到朱瞻基果然上当,他顿时大为振奋,连忙将侄儿朱美圭和兄长朱济熺的一些隐秘事一一讲了出来,随即又说到京师的梁王如何给他传信,如何和他谋划,如何挑唆他动手如是等等足足说了一刻钟,他不但口干舌燥,膝头也是犹如针刺一般。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高兴的,因为总算把最大的罪责推在了别人的身上。

“原来朕的九弟如此罪大恶极”背着手站在栅栏外的朱瞻基终于勃然色变,突然冷笑道,“朕倒是问过九弟,他对于你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曾说你和年前的什么事有关联。你是觉得,九弟被关在西苑,所以就可以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你自己弑杀嫡母猪狗不如,陷害兄弟逼凌侄儿,甚至还纵家奴袭击内阁大学士的家眷,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朕告诉你,朕的眼睛亮得很,你休想搪塞过去”

朱济熿被这连珠炮似的几句话噎得愣住了,随即再也维持不住那恭谨伏着的样子,用力支撑着双手爬了起来,随即结结巴巴地问道:“皇上所说罪臣万不敢认,但罪臣说的梁王那些事都是真的”

“真的如果是真的,你的书房中为何只抄出和汉庶人往来的那些书信,丝毫没有和梁王的书信”朱瞻基见朱济熿那张脸抽搐得不成样子,再也不想和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说什么,直接转身拂袖而去,临去之前却丢下了最后一句话,“先头虽然有齐藩谷藩汉藩先后因谋逆等罪被废,但要真正说起来,没一个人像你这般丧心病狂不要以为朕杀不得你”

杀皇帝要杀他这怎么可能

朱济熿呆了好一阵子,这才猛地扑了起来,随即上前抓住了那木栅栏。然而,不管他怎么瞧,那人影都已经是消失在了通道尽头,连一丝一毫的念想都没给他留下。想到那个杀字,他一个激灵又打了个寒颤,随即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而朱瞻基在出了内官监大牢之后,先是抬头看了看天色,方才对左右的范弘和金英说道:“越王那边的事情尽快安排,朕已经和母后说好了,王府一造好就让越王就藩。”

第十七卷 儿孙福 第099章 家事难净

位于京畿道街的都察院紧挨着大理寺和刑部。乃是法司重地,只是,这些年来,由于锦衣卫的重设和兴起,会决刑狱的重权给锦衣卫分去了一小半,因而都察院这三个字渐渐演变成了对朝不对野,大多数御史的眼睛只是盯着朝堂上的重臣勋贵。而相比于备受宠信的部阁重臣,倒是弹劾勋贵来得更方便容易。原因很简单,勋贵虽是功臣,但毕竟不是二代就是三代,宠眷大不如从前。几个本子参倒了自然风光,就算参不倒,铁骨铮铮的声名至少是挣起来了。至于勋贵事后是否会有反弹报复,这就得看各人本事。

毕竟,求名的同时还要保住自个,这也是一项本领。

对于这种习惯,顾佐虽不满,可也终究是没办法。毕竟,御史的考核不比其他衙门,既不可能用什么实打实的政绩来考评,这是否尽到了言官弹劾的职责变成了仅有的一条考核标准。至少在他如今的管辖之下。没有出现之前刘观时那种科道言官贪婪无度纵情声色的局面。

所以,这一日他在仔细考虑,推荐了四位科道官列席弘文阁经筵之后,便随手翻起了通政司刚刚送来的御史上书节略。这是这几年的惯例了,他虽是不干涉底下御史上书言事,但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也得心里有数。他不分润一星半点人家的功劳,可若是有人捅出什么大篓子,提前知道的他总好设法弥补,以免出现大事。

尽管这并不能让人就此心生感激,甚至还有好些御史在背后对他颇有微词,可他对此却并不在乎。他这个左都御史原本就不是让人感激的,坐在这个位子上也只是想将都察院的风气整肃一清,不负杨士奇的举荐,更不负皇帝的信赖和期望。

翻到其中一条的时候,他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仔仔细细看着那简短的几行字,他甚至若有所思地轻轻用手指敲着扶手,最后把那几行字全部摘录了下来,又唤来了一个皂隶,将纸条递给了他,最后低声吩咐了几句便把人打发了走。因为这几行字的关系,他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直到一个时辰后,那皂隶匆忙赶了回来,又递上了一份东西,他这才吁了一口气。

然而,不看还好,从头到尾看完之后。饶是顾佐之前就已经有所预计,仍是面色凝重。只坐在那里沉吟了一会儿,他就问了底下伺候的书吏时辰,然后一下子站起身来。

“出去备车,去”

一个去字出口,后两个字却被截断在了喉咙口。犹豫了许久,他终究还是摆摆手道:“没事了,你且做你的事。”

一直捱到了申末,顾佐方才按捺下了把那个上书的御史叫来询问的心思,径直出了门。他为官多年,却是几乎都靠俸禄过日子,每年还要周济族中贫苦的后进,所以哪怕是官居高品,出行仍只是一辆普普通通的骡车,黑油漆粗布围子,看上去竟是比寻常士子还寒酸些。一路来散衙就回家的他足足让车夫驾车在京师大街上兜了个小圈子,最后才下了决心。

“去武功胡同杜府。”

自从上一回杜夫人裘氏遇袭,如今的武功胡同倒是比往日热闹了些,顾佐的车一拐进胡同,车夫就发现胡同中有几个差役的晃悠。在杜府门前下车,看到这情形的顾佐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他是听说过的。杜家翁婿俩谢绝了顺天府宛平县和南城兵马司派人巡查,但出了那样的事,三大衙门轮流派人留心却也不奇怪。所以,车夫上前对门上报了名之后,那门房上前打过躬之后殷勤地请了他到门房屋子里坐着,随即一溜烟进去报信,他也并无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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