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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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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府邸。”杜绾让那小丫头替自己拿个枕头靠着,又笑道,“再说。我又不是第一回了,如今胃口好睡得也好,刚刚才一觉睡醒,听到动静就坐起来看看。再说,你若是真不回来,早就让人送口信了。”

张越闻言汗颜,心想刚刚在郡主府似乎又太投入了,早就把时辰忘了,要不是朱宁提醒,恐怕君臣两人很可能真得说到天明。解下披风撂给一边的小丫头,见她手脚麻利地送上铜盆,兑了热水后又服侍洗脚,他便坐在床头,又抱怨了两句晚上看花灯看出来的麻烦。

杜绾只是听着,并没有插话,渐渐发现声音就低沉了下去,最后竟是没了动静,不禁有些奇怪,再不多久,那旁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还是一直低头忙碌的小丫头一抬头,低低惊呼了一声说少爷睡着了,她这才明白过来,遂连忙吩咐那小丫头到外边叫两个人来,好一阵子才服侍人在梢间里的床上躺下。如此一番折腾,张越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反倒是鼾声越发响了。情知琥珀秋痕那边未必就睡了,她自是少不了又让人去知会了一声。

尽管朝官们享受着难得的假期。但没几个人敢真的优哉游哉过日子。都说是放假比平时还忙,往来互拜之间,攀交情打探消息,结援助互为犄角,亦或是把银钱换成各种合用的风雅物事孝敬上司,在堂会上和歌伎戏谑笑语文人雅士们通过从来少不了的人情往来确定着彼此的圈子,而勋贵们也通过周转了无数层的姻亲关系,让自己的地位更加巩固起来。至于当今皇帝,则是在元宵节那天出过宫之后,再也不曾踏出过宫门,好几日都歇在仁寿宫。

张太后的病虽说离痊愈尚差得远,但比起前些时候的动辄昏睡不醒仍是大有改观,于是,那位何大夫得了大笔赏赐,却坚辞不肯留在太医院。此时诊过脉之后,跪着的他便转身对皇帝恭恭敬敬地一叩头道:“回禀皇上,太后的病有所好转,接下来草民得再换个方子。”

朱瞻基只点了点头,随即示意御药房太监索连舟和那两个太医跟着去。等到人都走了,他才在床头的锦墩上坐了,轻声说:“母后可感觉好些了”

张太后枕着那金线蟒的引枕。语气平淡地说道:“好多了,再过一些时日也能见人了。我也想见见小三小五他们,毕竟年后兴许就得就藩了。再者,如今你既然回了京师,我的事情也不用再藏着掖着。就说皇太子已经痊愈,我偶感风寒,免得人再以为储君有什么问题。”

尽管原本想尽力把此前的事情瞒着张太后,但范弘金英钟怀等等知道内情的人太多,朱瞻基考虑再三,终究还是没法把实情捂着,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把京师中那些天的情形一一说了个分明。此时此刻,面对这个分明可以让自己如释重负的答案,他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母后”

“你们几兄弟,子息都是异常艰难,否则,你的这个长子出生时,我也不会同意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孙氏是在我跟前养大的,按理皇后才是之后才来的,我理应更喜欢孙氏,可她和郭贵妃当年太像了,一样的性子活泼,一样的灵巧善媚,一样的觊觎后位。瞻基,我知道你动过废后的主意,从前只要你不说,我也就当做没这回事,但这一次”

朱瞻基越听越心惊,到最后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撩起衣襟就在床前长跪了下来:“母后。我绝不敢有这心思。”

从前或许有,但如今,他虽说想保住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很想去相信她决不至于做这种事,但直到如今都没有踏入永宁宫一步,自然足以表明他心中的烦躁不安。此时此刻,垂下头的他看着那紫檀木床架上的龙凤花纹,甚至一度有些恍惚。

“要说孙氏,我是知道的,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就如同当初的郭贵妃一样,心思只会放在男人身上,要说加害我,她还没那个胆量心计手段。看在她是皇太子的生身母亲的份上,这次的事情也不用再追究她了,以免动摇国本。但是,我不想再看见她,以后不要再让她上仁寿宫来”

说到这里,张太后的口气突然变得异常严厉,见朱瞻基惊愕之后便沉重地点了点头,她就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半晌才问道:“我听说,你元宵节那天去了阿宁那儿”

房陵护送朱瞻基回宫时就坦言会对太后奏明此事。因此朱瞻基也并不惊讶,承认之后又老老实实地说了去琼芳楼上坐了,还猜了灯谜,又遇上了张越。果然,张太后虽责怪了他不该白龙鱼服,但也没过分责备,反而是又赞了朱宁一番。

“我知道你回来之后重赏过阿宁,但为了不让人太挑理,也不敢过头,可私底下确实应该多多补偿阿宁。她的婚事是让太宗皇帝硬生生耽搁的,到了后来老大不小。也就心灰意冷了。此次若不是她,宫中早就乱了套,按理怎么晋封赏赐都不过分,可她却极其知礼,竟是借病躲在了家里。如钧和如筠的事她对我提过,不想让他们入皇室宗谱,原先我一直没答应,如今我这一病,仔细想了想,决定还是答应了他。这事情你告诉她,她一定会承你的情。”

对于百姓来说,能进皇室宗谱无疑便意味着荣华富贵,但这对于宗室子弟却是一道紧箍咒。以朱宁的本事,必定能把孩子教得很好,一旦入了宗谱,孩子日后哪怕是封了郡王县主,一辈子也就是闲老的命了,而若是不入宗谱,免不了有人说王族血脉流落在外。此时张太后开口定了此事,朱瞻基也就没了犹豫。

“母后放心,这事情我随后就办,只是孩子的姓氏”

“姓氏自然还是姓朱,就当是随母姓,到时候再让他们和你舅舅他们认个干亲就是。”张太后瞥了一眼朱瞻基,随即轻轻拍了拍床,“好了,别再跪着,坐上来。说说,你在阿宁的郡主府逗留了这么久,和张越谈了少说一个半时辰,都商量了什么”

由于张太后还在养病,朱瞻基只能言简意赅地把大体设想解说了一遍。尽管敬重母亲,但他心里早下了决心,此番不管如何也要把此事推行下去,他自然比不上废宰相尊六部的太祖皇帝,也比不上设了内阁的太宗皇帝,但若是将经筵变成张越说的那种形式。也就意味着往常因特例所开的求直言能够扩展到相当的范围。

张越说得对,原本,经筵就不单单是讲学

张太后并没有立刻提出自己的建议,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朱瞻基,见他脸色坚定,她到了嘴边的反对渐渐吞了回去,随即闭上了眼睛。想当初朱高炽还是皇太子的时候,留京监国,但凡重大事宜,都不会避着她,于是在登基为帝之后,她也延续着从前是太子妃的习惯。如今想来,他那会儿拼命纵欲,对她与其说依旧敬重,不如说颇有疏远,又哪里不是因为她性格刚强自立的缘故,何尝不是她建言国事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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