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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0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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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没有书架,只是正中挂着一幅端端正正却又气势十足的楷书,上头写着“忠义仁勇”。看见那一方鲜红的朱红大印,张越哪里还会不明白这是天子御笔,忍不住盯着那四个字多瞧了片刻。

“不愧是沈民则的不记名弟子,一到我这儿就先瞧那四个字。这是之前你家媳妇来的那一天皇上赐下的御笔,指名挂在我这空空荡荡的书房。”张辅虽说不像朱勇那么喜欢结交文士,那么喜欢看书,但却总喜欢在晚饭后在这间名不副实的书房中坐一会。此时,他笑呵呵地指了指对面的一个蒲团,这才问道,“你这个大忙人这么晚来见我,是有事么”

“皇上给大堂伯的这四个字,恐怕是从古至今的武将最是渴望的评价了。”行过礼后在张辅对面坐下,张越就把今天海寿所讲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然后便认认真真地问道,“大堂伯之前在宣府练过一年多的兵,所以我想问问关于此行,您有什么提点”

张辅如今只朝朔望,再加上专心备北征,不问其他国事,因此之前并不知道任何风声。乍闻此讯的惊愕过后,他就皱起了眉头,细细思量了一会,他便收起了面上的笑容:“你知道小小一个交趾,让朝廷折损了多少文武”

尽管问的是宣府,张辅答的却是交趾,但张越却并没有认为张辅是有意卖关子。由于之前他进呈过交趾方略,也整理过相关资料,略一思索便答道:“陈季扩反,都指挥同知徐政战死于盘滩;简定之乱,参赞黔国公军务的刘俊尚书以及交趾都指挥使吕毅和交趾参政刘昱败死;黎利作乱,交趾左右参政冯贵、侯保御敌战死”

“好了,单单这些就够了。”张辅摆了摆手,随即一字一句地说,“我只告诉你,这些人当中尽有被称之为一时才俊的人物,真正身临战阵却都是一一陨落,所以哪怕是宣府驻扎重兵,但却难敌蒙元入寇时的来去如风,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小心。镇守宣府的兴安伯徐亨乃是第一代兴安伯的孙子,曾经和我搭档了好几回,应该会照拂你。但镇守中官王冠乃是昔日司礼监太监黄俨的干儿子,如今听说却投靠了御马监太监刘永诚,你得留心。此外”

张辅乃是宿将,曾经练兵宣府万全,军务自是娴熟。这一提点就是小半个时辰,张越一一记下,最后谢过之后便肃手一揖道:“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大堂伯,皇上这次北征,会不会带上皇太孙随行”

“这很难说,若是以前一次北征皇太孙差点遇险来看,皇上说不定会有所犹豫。但皇上一直想要培养一个马上马下尽皆了得的太平天子,所以但只要人提出,皇上必定会欣然带上皇太孙。但是从东宫来看,无论皇太子太子妃抑或是皇太孙,恐怕都不会愿意去。毕竟,这趟北征太勉强了,没有夏原吉居中统筹,恐怕粮饷比上一次还要吃紧。况且,皇太子身体不好。”

想到张辅曾经说过汉王朱高煦常常有信写给朝中勋贵,张越心中自是了然。朱棣老了,朱高炽身体不好,若是朱瞻基跟着北征出了什么“意外”,已经老了的朱棣天知道在回程时是否能挺住,若是京师的朱高炽再有什么万一,文官们未必就能镇压局面。他这次出发之前,是该把张辅手头那些汉王私信的事情解决一下了。时不我与,不能一直等下去。

深夜,因奉诏入后军都督府学习兵事,张軏正在家中宴请几个朋友。当初皇帝追封了父亲张玉为荣国公之后,体恤张家满门忠勇,当初未及抚恤,因此在赏赐和勋田上格外优厚。而其后张辅获封英国公,在分家的时候就把家产平分给了他和张輗。于是,尽管他官职不过四品,但要说家底,竟是比寻常勋贵还殷实丰厚,日子也过得异常豪侈。

这会儿桌子上都是珍馐佳肴,耳边都是阿谀奉承,张軏嘴里虽说笑着,心里却另有一番盘算。二哥张輗他是从来就看不上的,除了骄奢淫逸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儿子没管教好也就罢了,好好的女儿还许给了富阳侯李茂芳,只怕是嫁了人就要守望门寡。大哥张辅虽说已经是英国公,但谨慎得和一个老头似的,也不知道活用那权利和信赖。

只恨时不我予,否则指不定他也能得一个国公

酒足饭饱送走了客人,张軏方才带着酒气回到了后院。才踏进自己的屋子,他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张瑾站在那儿,不禁奇怪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爹,我刚刚从外头回来,有人让我捎带给您一封信。”见张軏眉头一挑要发火,张瑾连忙压低了声音说,“那人问了一句可还记得当初乐安州之事,所以我没敢回绝他。”

饶是张軏素来胆大包天什么都敢做,这会儿也不禁面露惊容。撕开那封信取出信笺匆匆一看,他立刻紧紧皱起了眉头。那信上并没有什么罗罗嗦嗦的话,只有一行简简单单的字。

“谏皇太孙随帝北征,知名不具。”

“该死,他为什么死了也不放过我”

张軏一发狠把那信笺揉成一团摔在地上,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这一着不慎被人捏了把柄,难道就要给人挟制一辈子

第十卷 燎原火 第055章 信得过谁

东宫官员时时刻刻念叨的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天子垂衣裳而治天下。

而朱棣身体力行教导的却是无武不能成事,只有驾驭了武官,方才不惧于任何对皇权的挑战,方才能够震慑那些居心叵测图谋不轨的人。

因此,面对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教导方式,朱瞻基这肩膀上的压力自然是非同小可。况且,父亲这东宫储君的位子虽说早在永乐二年就已经确定,但这么多年来即使不说危若累卵,却也得时时刻刻提防来自汉王赵王乃至于皇帝的威胁。于是,神经老是绷得太紧的他便爱上了斗蟋蟀,最初是为了在那蟋蟀争斗中一舒心头郁闷,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如今天气渐凉,蟋蟀渐渐都不喜活动,因此这桩解乏的勾当自然也就没法实行,整天闷在东宫面对那些丁是丁卯是卯的官员,他也实在没那个兴致,索性常常去西苑散心。这天他带了几个太监刚刚从端本宫出了东华门,后头就传来了一个叫唤声,回头一看便发现那是御马监少监海寿,后头还跟着几个锦衣卫,八个小太监一人抱着一个篓子。

“你昨天才刚刚出宫宣旨,今天看这架势又要到哪家府邸去这原本都是司礼监的勾当,如今倒都是常常派你,到时候司礼监太监的位子指不定就轮到你了。”

尽管心里想过,但这种话海寿自然是万万不敢承认的,更不敢把朱瞻基这戏谑当真。此时他连忙陪笑道:“司礼监如今只有陆公公一个人管着,他还得提督东厂,有些事情就忙不过来,所以皇上才会挑上了小的。殿下这话要是给别人听见可了不得,谁不知道那二十四衙门的头头脑脑都盯着那个位子,小的可没打算和人去争,能把御马监的事管好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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