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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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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四百余万。

五十五年,增加人丁户口五百万。

其中,在三藩之乱时,南方诸省沦陷,人口人丁从一千九百余万锐减到一千六百万。

待到三藩平定,为了增加丁口,康熙还曾下令推行“人痘”,用来防天花。

不过因人痘有危险。费用又昂贵。富贵之家舍不得孩子冒险。贫贱之家则是没有这笔药资。所以民间栽花地人并不多。

胜在那几年还算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休整几年后。再统计人丁时。就已经是两千三十余万。

直到康熙四十七年。这个人丁数增不过数十万。固然有隐匿丁户。逃避赋税之人。却也有洪涝灾难与天花肆虐地缘故。

康熙五十年后。因只有五十一年小范围地天花。直至今年。才开始再次肆虐。人丁增加是之前地数倍。

每次天花肆虐。大人尚好。十个里不过死三、四个。孩童却是多过半数。

偏生这个病。虽不能说是年年爆发。但是三年五载地就要流行一回。躲了这次。躲不过下次。真是生死关。

四阿哥早夭的三个儿子,其中不叙齿的庶长子弘盼是体弱夭折,剩下的嫡长子弘晖与庶次子弘昀都是出痘没挨过去死了。一个是八岁没的,一个已经是十一岁。

想起丧子之痛。四阿哥心中地忐忑之心减了不少。抬起头来,看着康熙道:“皇阿玛,儿臣为皇子阿哥。家里有太医往来,妙手施针,灵芝妙药。尚不能左右幼儿生死。寻常百姓之家,越发孱弱,无法抵御无常索命。如今在年里,本应是炮竹声响,辞旧迎新,四九城内却是哭声隐隐。皇阿妈最是仁慈,怎么忍见百姓疾苦儿臣泣血上告,唯愿这无人受儿臣这丧子失女之痛。”说到最后。四阿哥已经是俯首在地。叩头不起。

或许来时,有失女的冲动。有学佛的慈悲,有想要在皇父面前露脸儿的功利。然后这一刻,四阿哥的心中,却真是生起怜悯世人之心。

康熙看着俯首在地的儿子,扫了眼他手腕处露出的檀木佛珠,面容稍霎。

“你说的是牛痘之方吧”康熙扶着炕桌说道:“昔日人痘的方子出来,朕曾下令推行天下,结果如何如今就算朕再次下旨,将这牛痘方子公布天下,又能如何庶民无知,畏痘如虎,想要让他们主动种痘,谈何容易。”

四阿哥跪在远处,听了此处,却是心里发凉。

蒙古人,还有减丁政策,使得朝廷能掌控各旗人丁户口数;汉人,朝廷却是要安抚再安抚地,却是要靠着天灾来调解丁口了。

当年地种痘旨意颁发天下之时,就不是给汉人看的。

许多地方,是连告示都没有的。

所谓圣旨,多是给旗人与官属们看地。

康熙沉吟了一下,看着四阿哥道:“不着急,这牛痘之法,在八旗内已经有所栽种,等到三年五载,牛痘被世人渐渐熟识,往后就好推广。我爱新觉罗氏添为大清江山之主,不是自朕始,亦不会自朕终。若是后世之君,能成就这番事业,也是万世称颂。”说到最后,他的眼神望向窗户。

这边的窗户,早已换成了琉璃,水晶般透明。

虽说冰雪尚未消融,却已经是孟春时节,天气晴朗。

四阿哥在地上,却是已经痴了。

“后世之君”、“万世称颂”,他几乎要晕厥,强忍着才没有跌倒。

他越发攥紧拳头,佛珠咯进手心,只觉得心“怦怦”直跳,撞得胸口生疼图叙起家国之事。

塞什图从寻常宗室,跃身奉恩镇国公,已经一年有余。

不晓得是他生性温和,还是因年岁大了,思虑多了,虽然做了一年多地国公,但是身上并不添傲慢,为人处世越发谦卑。

如此一来,就算不像其他王公贝勒那般,威风凌凌的,却也添了几分大家之风,越发令人不敢小觑。

塞什图心里有数,自己这般走狗屎运,是借了岳家之光。

这大半年来,李氏的身世之谜传的沸沸扬扬,他心里多少也有些解惑之感。

曹家老太君是皇上保姆嬷嬷不假,却也是显赫有些过了。

整个曹家,也只显赫曹玺这一支罢了,丰润的嫡宗反而是名不见经传。

曹玺这一支,圣眷又都集中在曹寅这房。

明白这点后,塞什图虽没有存故意攀附之意,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冷落了家里的两个通房,同妻子的关系越发融洽。

就算是跃身国公,身份比照之前的闲散宗室,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往来地人不同,也需要依仗。

有连襟平郡王府,有岳家伯爵府,这个国公之位才是真正名副其实。

曹户进去时,塞什图做洗耳恭听状。听曹寅说话。

见曹颙进来,塞什图从座位上起身:“大哥回来了。”

他年纪比曹大四、五岁,却是要跟着曹颐称呼。

曹颙点点头,转过身来先给父亲请过安,随后才坐在塞什图对面,仔细看了他两眼道:“瞧着你倒是比过去清减了,明年孝满,还要出来接差事,你也当养好身子才是。”

“谢大哥挂怀。不过是换季地缘故。有些饮食不调,天气暖和些就好了。”塞什图躬身回道。

虽说是自己的妹婿,毕竟已经是国公之尊。这般恭敬地神态,使得曹寅父子两个有些不自在。

曹寅与儿子对视一眼,笑着对塞什图道:“国公先暂坐。老夫打外头拜客回来,还没有更衣,先进内宅,稍后回来相陪。”

塞什图闻言,忙道:“岳父且去忙,小婿不是外人,不用专门相陪,在这里同大哥说话就好。”

曹寅点点头。交代了曹颙两句。便先出去了。

曹颙与塞什图两个将曹寅送到客厅外,才又转回屋里。

见塞什图还如临大宾。放不开的模样,曹颙摆摆手。道:“快别这样端着,又不是在亲长面前,咱们若是还讲这个礼,就委实生分了。”

两人是大舅子与妹婿前,已经是好友,有些情分。

塞什图笑了笑,身子往椅子里靠靠,不似方才那样拘谨。

曹颙见他面上隐隐地露出乏色,道:“是国公府地近支又闹腾了圣旨早下,他们还折腾什么”

塞什图摇了摇头,皱眉回道:“不是他们,是我家老太太入秋时修了佛堂,如今除了初一十五,已不许我们随便过去请安。就是寿儿,也不留在身边,使人送回国公府这边。我去求了几遭,寿儿额娘也求,老太太却是吃了秤砣一般。”

原来是这个缘故,曹点了点头。

塞什图少年失父,赖寡母拉扯成人,侍母之心甚孝。如今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出人头地,却是母亲相隔,不能朝夕侍奉。

寿儿是嫡长子,往后要继承国公府爵位,喜塔拉氏身份所限,也不好养在身边。

只有曹颐在诞下嫡次子,或者在没有其他嫡子的情况下,抱起庶长子抚育,才是继承塞什图生父一系的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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