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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3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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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是养好身子,好好生个小爷、小姐出来,这辈子便有指望与依仗了但凡有什么想吃的,就同奴婢说,奴婢使人去淘换去。”妙云才十五,原本就不胖,因孕吐越发消瘦,仰着巴掌大地小脸,看着甚是楚楚动人。香彤心中隐隐生出一股妒意来,她从凳子上起身,对郭三叫的又叮嘱了几句,便出了这边屋子。待回到自己房中,香彤坐在炕沿边,不由得一阵晃神。自己个儿是不是晓得地太多了当听说叶仙怀孕时,她的心里就暗暗好笑。说起来,这孩子还真不晓得到底是谁的种儿,换手的日子实是挨得太近。她是个伶俐人儿,晓得那些乖是不能卖的,事关主人阴私的地方,就算是晓得,也要装糊涂。别院的管事申六,好好地就“急症暴毙”,就是因晓得多地缘故啊。“二爷”她手里攥着帕子,不晓得为何想到李鼎,便能想起下聘日那顿酒来。因算计曹之事,李鼎只对香彤一个说过,所以李煦父子都当那次不过是寻常酒宴。她忙摇了摇头,自己胡思乱想这些作甚。曹家是李家至亲,曹家大爷是二爷是表兄弟,何至于为了一顿酒,就要人性命的她又想起李鼎初失踪那几日,曹也跟在这边忙里忙外地,越发觉得自己想多了。觉得自己想得多的人,可不止是香彤一个。曹府芍院上房,兆佳氏坐在炕上,嘴上叼着烟袋锅子,听媳妇子说起厨房的人事。因年后要分灶呢,她总要将那边人手打探清楚才好,也好选两个妥当的灶上人。虽说兆佳氏在南面生活了三十来年,但还是喜欢北方“重油重盐”的口味,无肉不欢,最喜吃鸭子,顿顿都要有一到两道鸭菜。后厨除了灶上人外,还有两个大厨子。兆佳氏听了,不禁上心,问道:“可是打听清楚了,这两个厨子哪个手艺更好些”那媳妇子回道:“太太,这两个厨子一个姓张,一个姓赵,一个肉菜上拿手,一个是擅长做素菜的。”兆佳氏点点头,又道:“这几日你整日往厨房那边去,可是瞧见大爷院子里每顿预备什么吃食了”那媳妇子回道:“奴婢瞧见了,许是大奶奶孕吐,吃不得油腻,这准备得竟似素淡之物,每顿四、五品菜色。奴婢问过了,大奶奶那边菜品向来不多,早先虽说也是素淡,却也是有肉有鱼的,这几个月却是连大肉与鱼菜都停了。”兆佳氏一愣,她自己每顿的份例,是六品到八品菜色的,几个小的每顿是四品菜。原本她还寻思,就算是梧桐苑那里不比她这边多,最少也是与她同例。至于有没有藏私,小两口两个单独用些好菜,那就是不得而知了。如今看来,倒是她自己想多了。她吃了一口烟,想着这几日的冷清,但是有些怀念初瑜前些日子来她屋子的情形。虽说性子有些绵,但是这侄儿媳妇也算是顶贤惠了,若是以后自己取的媳妇能这样懂事,她也就没有他求了。绿菊侍立在一边,看着兆佳氏也打定了主意要分灶,心里不由叹了口气。二太太向来养尊处优惯了,鲜少过问外头民生。难道她以为分灶就是分厨子做饭,却没想到这所有柴薪米粮处处都要使银子么用不用提个醒呢绿菊有些犹豫。想到外祖母张嬷嬷就是因多话遭人厌弃,绿菊抿了抿嘴,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第三百八十二章 除夕上

腊月三十这天,曹带着曹颂、曹硕他们几个,准备各种祭祖之物。除夕这晚,是要祭祀祖先的,其所用的祭器洗涤,祭品的备办,都要由子弟与媳妇准备,不能经由下人之手。让祖先的在天之灵享受子孙亲手置办的祭品,才能表达子孙的虔诚之心。初瑜怀着身孕,在厨房这边忙了小半日,便有些顶不住了。兆佳氏让她先回梧桐苑歇着,等装盘再过来。初瑜虽觉得不好意思,但是身子虚得紧,还是被劝回梧桐院。厨房这边,便由兆佳氏在厨房这边预备吃食。需要她亲自准备的,就是些油炸果子,都是先前弄好的面,她只要在灶台边儿上意思一下就得了。曹与曹颂在京城曾准备过一次,对擦这些祭器也算是有些门道,曹硕与曹项兄弟两个却是头一遭。因江宁的曹氏族人不少,每逢祭祀之时,都有专人料理此事,并不需要他们兄弟凑手。看着两人蹲在那里,笨手笨脚地拿着丝瓜瓤儿擦祭器,曹少不得从中指点两句。兄弟两个红着脸应下,手上却是没能麻利多少。这时候讲究“君子远庖厨”的,别说是他们兄弟,就是曹也不过是因爱好方才下过几次厨罢了。同曹颂的健壮不同,曹硕与曹项兄弟都有些单薄。曹心下思量着。待到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了,是不是该给这兄弟两个请个骑射师傅。不求别地,锻炼锻炼小身子板。也是好的。另外,还有四姐、五儿、妞妞她们,整日里也没什么耍的,就是听老嬷嬷讲古。曹颂那日过后,躺了两日,喝了几副药发散发散就好了。只是在哥哥与兄弟面前,有些拉不下脸。只管低头“吭哧吭哧”地干活。曹项在旁。在他额上见汗了,低声道:“二哥歇一会儿,别累着”曹颂嘟囔道:“没事”手上却是没有停,仍干活。曹往曹颂望去,见他出汗,也怕他身体每好利索,累着,便道:“行了。也不在这一时半刻地,还有小半天功夫呢你正好往后头去寻趟你嫂子。将祭品单子拿一份儿过来,咱们挨个对对,看别落下什么”曹颂抹了把汗,看着曹身边堆放着高高的祭器,道:“哥哥一晌午做得最多,想也累了,哥哥去歇着”曹道:“我不累。我是干了两年。晓得其中关键,所以手上快些。你别嗦。还是快去吧”曹颂抓抓头,看了看旁边的庶弟曹项,道:“老四最小,别累着,去跑腿吧”曹项忙摇头,红着脸说道:“二哥,弟弟这边弄不干净,这半天功夫才擦出来几件,没干啥活儿”曹颂听了,这才起身往梧桐苑寻初瑜要祭器单子了。后厨房,整羊、整猪都已经蒸好,还有五色糖献、五色饼锭、五色罩果、五色鲜果、五海五素五壳五干、米粮面食各五馔,等等。兆佳氏嫁入曹家多年,在没到江宁前,自己也曾置办过祭祀之物,却远不如眼前丰盛。看着厨房地上桌子上摆放得满满当当的祭品,她也有几分得意。将眼前这些,在心里清点了清点,见预备得差不多了,兆佳氏便喊了个媳妇子,吩咐她带人去曹他们兄弟处取祭器,又使人往梧桐苑请初瑜过来装盘。因腊月里事情繁杂,初瑜怀孕后身体又虚,倒是有些真乏了,歪在软榻上歇着。听说厨房那边儿装祭品了,她才起身,带着喜云她们来厨房这边儿。曹他们兄弟这边,曹颂已经取了祭器单子过来。曹让他收拾好的祭器对过单子后,挪到一边搁着。媳妇子来时,曹他们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便让她们将收拾好的先抱到厨房那边。兆佳氏等初瑜到了,祭器也拿来,两人在丫鬟的服侍下净手,开始装盘。猪与羊两个都选得是一尺半长地小猪、小羊,两人倒也抬得动。然后是鸡鸭鹅肉鱼各一盘,祭糕馒头各两盘,寿桃红枣各一盘,剩下地就都是取五五之数了。饴糖五、芝缠五、蜜饯五、串果五、果嵌糖五,其次就是五色糖献、五色饼锭、五色罩果、五色鲜果那些。另外,还准备茶酒各三爵,这里里外外的就是几十上百个盘子。收拾完这些,已经是将近酉初下午五点。这个时候的祭祖同后世不同,后世多是过了子时祭祖或者是初一五更天凌晨三点到五点祭祖,这个时候却是在下午到晚上年夜饭前。为显庄重,祭祖时都要按照品级来装扮的,因此兆佳氏与初瑜两个各自回去更衣。到了酉正时刻,众人皆收拾利索,到祠堂来,分了昭穆,左右站定。曹主祭,曹颂陪祭,曹硕献爵、曹项献帛,余下的像捧香、展拜垫这些,就由曹硕与曹项小哥俩儿兼代。在礼乐声中,献爵、拜祭、焚帛、奠酒,不过是一刻钟的事儿,随后众人到内院正堂兰院正堂,这边正堂上悬挂了曹祖父、曾祖父、高祖父的遗像。方才在厨房装盘的那些,除了猪羊与几桌看桌摆在祠堂外,其他地又都一道道传到堂上供桌上。这又忙乎了小半个时辰,才算了事。除夕的年夜饭预备在兆佳氏地屋子里,炕上一桌,地上一桌。中间用屏风隔了。每桌碟菜二十品,碗菜八品,汤菜两品。还有果子五盘。饺子四盘,年糕与馒头各一盘。初瑜请兆佳氏主位坐了,自己侧坐相陪,四姐儿与五儿小姊妹两个,也由奶子抱到炕上,规规矩矩地在桌子便坐好。曹他们兄弟四个,则在地上坐了。曹见他们兄弟都正襟危坐的模样。想起每年同庄先生、魏黑他们一道吃年夜饭的情景。人与人之间。贵在相处。虽说他同庄先生、魏黑他们没有血缘牵系,但是却像家人一般。曹见兄弟们都不应声,便提了筷子,示意众人开席。本就人少,又因曹荃孝期地缘故,没有上酒,这顿饭吃得没啥滋味儿。兆佳氏坐在炕上,挑了两块炖的烂烂的肉。搁在四姐儿与五儿地碗里,自己则夹了几筷子爆炒鸭。她一边在嘴里品着菜。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初瑜,见她确实不怎么吃肉,就吃素淡地,不禁劝道:“不管合不合口味儿,还是当多吃些鸡鸭补补才是。你这可不是一个人吃饭,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初瑜笑着应了,她本来对饮食并无挑剔。只是这几年跟着曹吃饭。口味有些适应清淡了,对那些油腻地没食欲。只是既然兆佳氏劝了。她也不好不听,便捡着凉菜里地肚丝、火腿吃了两筷子。兆佳氏点点头道:“就是如此才对”说着,又仔细打量了初瑜。因怀孕才三月,初瑜还不显怀。兆佳氏还是有些不放心,放下筷子,摸了一把初瑜地胳膊,道:“这样可不行呢,身上没二两肉,怎么养孩子,该得补补。”初瑜见她这般恳切地关心,心中对其不满也减了两分,笑着说:“顿顿也吃得不少,只是不胖。当初怀天佑时,下巴都好几层儿了,胖得最后走路都喘。这回不晓得什么缘故,只是不见长肉。”兆佳氏仔细看了初瑜的面色,道:“我瞧着你的脸色越来越细发,水水嫩嫩的,比怀孕前光滑不少呢我看啊,这胎是个闺女”初瑜先前听只听叶嬷嬷提过肚子尖是男孩、肚子圆是女孩,还没有听说过脸色这个说辞。因此,很是好奇地问道:“真的么二太太怎么瞧出来的”兆佳氏带着几分得意道:“我生了颍姐他们姊弟五个,要是还不晓得这个,可是笑话了。这脸色要是发锈,多是男孩;脸色要是越来越细发,多是闺女。”初瑜虽然打心里也喜欢闺女,但是因着急为长房添丁,还是盼着要小子的。听了兆佳氏的话,她笑了笑,神色却有些怅然。兆佳氏见了,忙劝道:“都是老人传下地古话儿,未必都是如此。就算是生小闺女,咱们这样的人家,未见得比哥儿差呢。你同哥儿还年轻,前面已经有了长子,这个是小子还是闺女都是喜事了”初瑜点点头,笑道:“谢过二太太开导,侄媳妇省得了。就是大爷,也说过女儿与儿子都爱呢”兆佳氏笑道:“这说地就是,瞧他平日哄四姐儿、五儿她们说话,也是有耐心的”初瑜只是笑,想起丈夫的“耐心”,心中颇感好笑。他的“耐心”实是坚持不了几天,对孩子尤其是。原来天佑在,他稀罕天佑,也愿意抱儿子。但是被儿子往身上撒了几泡尿后,却是恨不得提溜他,再也不往怀里搂了。如今,有了恒生,开始每天他还哄哄,等到被恒生的苦声闹省了两次后,再看着恒生就是皱眉头了。没事的时候,还拍拍恒生的屁股,板起脸来说上几句。或许男人都是如此,没有经历十月怀胎之苦,对孩子地耐心烦实是与当母亲地没法比。直有到老了,对面孙子辈儿时,才能敞开心胸吧。不仅寻常百姓家如此,就是帝王家亦如是。已经开府出去的皇子们,都带了妻妾儿女进宫来;宫里住着地几个成亲的阿哥也是如此,没成亲的小阿哥们则是跟着他们的生母同坐。后妃嫔妃这几十年共生了三十五位皇子,夭折的不说,管序齿的就有二十三人。除了被圈进的大阿哥与二阿哥,自我禁足的十三阿哥,还有夭折的六阿哥、十一阿哥、十八阿哥、十九阿哥之外,其他十六位阿哥都在席间,康熙这桌,请太后主位坐了,康熙与贵妃佟佳氏两个侧身相陪。坐上还有两人,却引得众位皇子阿哥猜测不已,那就是废太子的次子弘皙与他的嫡妻博尔济吉特氏。德妃、宜妃、荣妃、惠妃四人带着其他几位体面的妃嫔,分坐左右两桌。虽然脸上都带着笑模样,但是神色间却是意味颇妃嫔们如此,皇子阿哥们想得就更多了。满清入关后,为了降服汉人,越发推崇儒学礼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套。在世人眼中,嫡长子继承皇位,是天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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