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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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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理论知识,也有些进步。毕竟时日尚短,还上不得台盘。操刀的工作还得我亲自动手。

他俩怕我端师父架子训斥,倒是勤快得紧,昨晚上就将一应配件分门别类摆放整齐,只等我动手装配。

那客人见操刀的居然是一个小孩,不由大是奇怪。

“这是我表弟,跟我学修理,让他练练手。”方文惕如此解释。一边说一边望我。虽然是我交待他这么说的,毕竟将师徒名分颠倒过来总是有些心虚。

“他行吗”客人不无疑虑。

“放心放心,一定行的。装好后我们会调试,调试没有问题你才搬走。”我不去理会,操起家伙就上。自然一切顺利得紧。

“爸,那个受伤社员的情况怎样”晚上回到家里,我随口问起。

“嗯,比较严重,已经转到县人民医院来了。”“有生命危险”“那倒没有,只是左腿骨折。”“到底怎么回事呢”左右无事,老爸便索性和我多说了几句。

受伤住院的社员姓梁,叫梁国成,四十来岁年纪,枫林公社枫树大队社员。昨晚和本大队几个社员一道在三采区盗采。凌晨时分在搬运“赃物”时正巧被护矿队的一个巡逻组碰上。通常情况下,盗采的社员碰到护矿队会作鸟兽散,先逃了再说。等护矿队的离开再想办法将煤运走。这回护矿队存心要抓几个“贼牯子”立威,隐蔽接近,等社员察觉有异,已落入人家包围之中。

护矿队这一手“铁壁合围”诚然极妙,无奈漏算了一条,那就是枫林公社的民风

枫林公社民风极其强悍,颇有“蛮子”遗风。境内练武之风盛行,出了许多名头响亮的“武把式”我的师父梁科长正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盗采的这几个社员倒不是武把式,没有身怀绝技。只不过既然身为枫林公社的一员,性格方面多少受了些影响,不肯束手就擒,当即挥舞锄头扁担与护矿队硬干起来。

护矿队到底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正经单位,成员大都年轻力壮,训练有素,一番交锋,盗采者抵敌不住,虚晃几扁担,觑空走脱了事。这个梁国成却是倒霉,年岁大了些,手脚不太利索,争斗中吃了不少拳脚棍棒,左腿更遭到重击,“喀嚓”一声,折了骨头。

无论“正采”还是“盗采”挖煤都是极耗费力气的重体力活。挖了一个晚上的煤,梁国成本就又累又饿,兼且担惊受怕,再加上这一顿拳棍,登时就晕死过去。

情形乱纷纷的,护矿队以为闹出了人命。虽说维护公家财产不受损害师出有名,毕竟偷挖几担煤罪不至死,当即不再追赶其他盗采者,扛起梁国成送到了台山区医院,又急匆匆向矿里汇报了此事,矿里又和县里取得了联系。

“那,县里打算怎样处理这个梁国成呢”“这个要看严主任的意思。不过梁国成做贼在先,拒捕于后,处理轻不了。闹不好要判刑。”我顿时对这个倒霉的社员起了同情之心。那会子的社员,起心去做贼的话,家庭条件必定好不了。人都好个面子,大凡活得滋润些,谁愿意背个贼名声不比后世,笑贫不笑娼。只要能来钱,什么坏事都敢干。

“爸,那你和严伯伯有没有了解一下,他们为什么要做贼”老爸摇摇头,说道:“不管怎么样,做贼总是不对的。什么理由都不成。”我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多了解一下实际情况总不是坏事。所谓仓廪足,知礼仪,其中或者有利欲熏心之徒,也不能排除极个别因为家庭生活困难铤而走险的。这个梁国成说不定就是这样。”“小俊说得对呢。你们做县领导的,不能太官僚。”老妈本来在看电视,听我们爷俩聊这些事,忍不住旗帜鲜明支持了我一把。也不知是正义感膨胀还是看在电视机的份上。

老爸不高兴了:“我官僚我天天跑基层呢。关键这个事不该我管,是公安局的事。”“行行行,你辛苦了我不和你争,我看电视呢。”老妈高挂免战牌。打从老爸当上县革委副主任,老妈就很自动自觉摆正位置。

我心中惕然而惊,倒是忘了老爸做技术出身,思维方式与一直干行政工作的领导干部有些不同,是线性的思维。而老于行政的人思考问题是网状思维,会将事情的方方面面考虑周到。

照说老爸这个想法也很有道理,假设他是排名靠后的副主任,说白了就是专职的宣传部长,这个事情自然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且也应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官场挺忌讳手长捞过界的现象。问题他是仅次于严玉成的二把手,如果仅将自己定位为宣传部长就不大对了。

目前整个宝州地区都是实行革委会一元化领导,党政不分家。但据我所知,最迟到明年,县级党委会一定会全面恢复,党政分家是必然的,革命委员会将成为单纯的政府机构。也就是说,会多出一个政府一把手来。老爸如果总将自己限定在主管宣传这个范围内,很不利于他争取政府一把手的职位。

如今是严玉成当家,老爸偶尔过界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爸,你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如果确实事出有因,和严伯伯商量一下,给他提供些参考意见,也是好的。”我暂时也只能这么说,总不能自居“神棍”去预测后世事情罢

老爸想了想,默默点点头。

第60章 盗采事件二

梁国成盗采受伤事件,我原先并不十分关注,只是抱着一些普通的怜悯之情给老爸敲了敲边鼓,结果如何,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但次日早上结束晨练之后,梁科长出乎意料地叫住我,跟我说起这件事。

“小俊,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梁叔叔,什么事”我有些奇怪,梁科长基本上属于比较沉默寡言的那种类型。相处一两个多月来,除了督促我保质保量完成既定任务,师徒俩很少有其他沟通。我也习惯了,其他几个师兄保卫干事似乎和梁科长也没啥多话。

“嗯,是这样,枫林公社发生了盗采煤碳伤人的事件,你知道吗柳主任有没有在家里谈起这件事”梁科长沉吟着考虑如何措辞。毕竟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普通的九岁小孩,跟我说这种事有些不大对劲。

我心中一动,倒是想起来了,梁科长也是枫林公社的人呢,也姓梁,莫非与那个梁国成有什么关联

一文一武两个师父,我跟周先生很亲近,几乎可用“情同父子”来形容。但对梁科长,自然暂时没有这种感情,不过敬畏却更甚。

“嗯,昨晚上说起过呢。”“那,他有没有说县里打算如何处理”“他说性质好像还挺严重的,要公安局来处理呢。闹不好要判刑。”“啊,这么严重”梁科长顿时脸色一变,搔了搔头。

我笑起来。这时候,威严的梁科长才露出普通人的本性。也是个蛮可爱的直爽汉子,瞧样子有心想要帮梁国成开脱一下,却又不愿直接去求人,这才将主意打到了我这个小屁孩头上。想想也够难为他的。

笑容一闪即逝,我认真说道:“师父,这个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原原本本说给我听,或许我能帮得上忙。”“真的”梁科长眼睛一亮,没有注意我称呼上的变化。

我笃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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