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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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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

季鸿转头仔细看了看余锦年,又觉得是不是杨府的人将少年给打傻了。

第47章 金铃炙

回到一碗面馆,快饿昏头的余锦年就直奔厨房,见只还有最后一捧卖剩下的面条,便给自己做了碗简单易吃的虾酱拌面。

面是今日新揉的手擀面,过一遍冷水后变得十分劲道弹牙,之后铺上几匙鲜香无比的虾酱,撒上翡翠碧绿的葱花,最后用竹筷挑起来拌一拌。

因他有一点不太像南方人——喜吃辣食,故而又点上了油红椒香的爆炒辣子。

嗯,色泽红润,喷香扑鼻!

做拌面只是余锦年为了偷懒,若是他有力气勤快一些,在这样天气微寒的初冬,其实更愿意吃一碗虾酱汤面。汤面比拌面可不只是多了那一勺水的区别,其中还是有不少花花道道的,比如下锅时先用葱花蒜末爆香,将虾酱炒一遍,炒过的虾酱味道更美,简直十里飘香了。

这时加水,先煮几朵小木耳和油腐皮,若是有新鲜的春笋冬笋,也不需如何熬煮,便已是甘甜香脆。之后下手擀面,搅散,待根根面条边缘泛着晶莹之色,便象征着面快好了,此时烫几根嫩脆的小白菜叶,再卧个蛋……啧啧啧,美极了。

余锦年越想越饿,觉得胃肠都快拧起来打架了,忙舔了舔嘴唇,收回无边无际的畅想。

此时厨房灶台上,还放着两颗煮好的黄金蛋,季鸿说是清欢专门给他留着的,于是余锦年也不客气了,俱都剥了壳,准备与季鸿一人一颗吃掉,他将两颗黄金蛋切成花瓣状装盘,又另取一个小碟子盛上虾酱,好蘸食来吃。

这些蛋都是大家自养的老母鸡所下的蛋,个头都不大,很是玲珑小巧,蛋壳颜色也参差不一,外观或许不是特别好看,但胜在其口感滋味香嫩自然,没有什么蛋腥味。

因此剥出来的蛋颗颗璀璨金黄不说,还十分地弹软粉糯,很能勾起人的食欲。

回到房间时,季鸿已换了衣,墨发以一根细带轻轻地笼束在肩后,正坐在案前看账本。余锦年便捧着面碗挤过去坐,在他旁边吸得哧溜哧溜直响,季鸿被他吸溜得静不下心,便转头去看了看,见他似乎真的是饿坏了,只好又将堵在舌尖上的一句“食不言”给吞了回去,也不再言语。

余锦年因为吃得太快,不小心被噎着了一下,他抚着胸口,匆忙又咽了口热烫的面汤将食物送下去,这会子吃得“哈、哈”直吐气,很是过瘾的模样。

季鸿放下账册,夹了一瓣黄金蛋,蘸上虾酱摆他碗中,道:“慢点,小心烫。”

“嗯,你也吃。”余锦年一边扒碗,一边含糊道。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吃个面是又配蛋又配汤,却只让季鸿吃蛋,似乎有点不道德,于是很是不舍地挑起碗中最后一筷面来,问道:“你吃不吃这个?”

不过季鸿这人一过了晚上饭点儿,就不太爱吃东西,顶多喝点他专门熬制的养生粥汤。余锦年便暗戳戳地想着,即便自己这样问了,季鸿也肯定会说“入夜多食无益”之类的规矩道理,他心中小算盘打得啪啪响,是绝对想不到,对方竟然“嗯”了一下。

余锦年一愣:“……啊?”

季鸿凑上前去,张嘴去吃他筷尖上挑起的面,也不似他那般吸溜,而是很有风度地慢慢嚼进去。

他吃起东西来很安静,因为离得近,余锦年都能看清他微微颤动的睫毛,睫毛下面掩着一对半睁半阖的狭长双眸,烛火迷离地在他眼中跳跃,显得季鸿没那么冷冽了,很是柔和魅人。

许是方才刚听了一场关于狸猫精的故事,此刻余锦年竟也十分俗套地想起了诸多志异故事,譬如白狐公子化身报恩什么的,让他忽生一种风情万种的感慨来。

只见季鸿喉间一滚,忽地皱了皱眉。他初尝第一口时还觉得此面不错,待面上酱料的滋味渐渐散开,便不由得被呛了一下,实在没想到竟然这么辣,他以手掩嘴轻嗽了好几声,慌忙灌了半杯冷茶,才将此劲辣压了下去。

忍罢,听见了浅浅的笑声,竟是余锦年在偷偷地笑话他。此时少年嘴唇微微发红,染了口脂似的,颜色鲜艳。季鸿只感觉刚压下去的辣意又翻腾了上来,烧得从喉管到心脏都一片火热,他不愿再忍,伸手将嘲笑他的少年拉到了身前。

余锦年措手不及地被他拽了过去,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再回过神来就已坐到了男人的腿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余锦年比他高出了不少,反而轮到季鸿仰着头来看他,这种感觉还颇是新奇,他伸手抓进了季鸿鸦羽一般的黑发之中,挑起了一缕顺滑的头发,一边在指间把玩,一边细细地观察季鸿,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出声。

季鸿与他对视片刻,嗓音愈加低沉:“看什么?”

余锦年笑眯眯说:“你好看。”

季鸿觉得心口更烫了,便要把余锦年拉下来亲吻,动作间就将少年向自己的方向用力带了一带。

越是与这少年相处,季鸿发现自己越是难以自持,近来更是变本加厉地想要碰触少年,从原本的只是喜欢与他在一起时的轻松气氛,到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将他抱在怀里,如今心底更是总有一种冲动,企图与他再近一点。

仅仅是这么想着,揽在少年腰后的手便忍不住慢慢地箍紧了,呼吸也不由渐渐加快。

岂料彼此的嘴唇还差一点就碰到的时候,余锦年突然“嘶”地叫了一声。

季鸿心下一跳,忙问:“怎么了?”

余锦年只扭了扭身子,将屁股抬起来换了个角度,又重新落在季鸿腿上。再问,他仍是摇摇头不怎么愿意说,季鸿心知其中必然有问题,当即要掀他衣服,余锦年偏生不给掀,在桌案前拉拉扯扯了好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

余锦年从他身上跳下来,嘴儿也不给亲了,扭头就钻进床榻里,卷春卷似的裹到被子里面去了,只露出个脑袋,还被被子遮到了鼻尖。

季鸿穷追不舍,攥住一条被边,将他从里面抖落了出来,被面是墨绿色的,余锦年的衣服是灰白色,被抖出来时还翻了个滚儿,像一条被强行从温暖大茧里剥出来的白嫩嫩的蚕宝宝,此时这蚕宝宝还委屈兮兮地盯着季鸿看。

男人身姿挺俊地伫立在床前,仅穿了一件雪白的里衣,领口也因刚才的拉扯而微敞着,此刻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的少年,胸口压着一腔闷火,眉梢微挑,硬冷道:“是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余锦年犹豫了一下,又怕他生气,又怕丢脸,最后权衡利弊,还是狠狠拒绝:“不要。”接着又抓来被子遮在脸上。

活像是逼良为娼的现场。

两人彼此瞪了片刻,季鸿先破了功,嘴角有些绷不住地颤了颤。见余锦年刚才如此好胃口,且还能活蹦乱跳地上蹿下跳,心中便知即便是他身上真的有什么伤,也不会是什么要命的伤,更何况少年自己就是大夫呢……他只是想看看罢了。

这人竟然还这般跟他怄气。

“你若再躲进去,我便去拿个剪刀来。”

这话虽是威胁意味十足,可实际上肯定只是说说而已,他们就这一床冬被,若是剪烂了那大不了大家一起瑟瑟发抖,谁怕谁,余锦年自然不会轻易屈服。

季鸿气急反笑,除了叹气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最终无可奈何地坐在他床边,轻声道:“行了,有什么可羞的,过来罢。我的小蝴蝶在外面受了委屈,都不许我看一眼?”

他还记着小蝴蝶这个玩笑话呢,余锦年从被子里露出双明亮的眼睛,朝他眨巴眨巴。

季鸿又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床褥,只见少年迟疑了一会儿,慢慢向外挪动了一下,之后又挪了一下,最终三挪两不移地从里头蠕动了出来,面朝下趴在床上,肘下垫着枕头小声说:“真的没什么事,就是被人拿木杖打了几下……”

打了几下还叫没事,季鸿担忧地轻轻掀开他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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