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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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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伴随着他年纪的增长,越发的明显,甚至到了现在,他虽极力说服自己,但脑海中很偶尔的会闪过那么一丝丝的怀疑,是否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娘被送到护国寺,乃是要为那位腾位置。

见长子沉默不语,覃九寒失笑,扫他一眼,嗤笑道,“怎么?怕我给你们找个后娘?”

覃承勋心底那点小心思骤然被说破,面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覃九寒瞧了倒是心软了几分,伸手拍拍他的肩,“放心,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你们娘亲接回来了。”

覃承勋克制地抿抿唇,然后抬起同蓁蓁有七八分相似的眼,望着面前略有些疲倦的父亲,道,“孩儿有什么能做的么?”

这孩子其实很倔,这一点,覃九寒早就知道,生来聪慧的孩子,大多有这样的毛病,容易活得很累,偏偏做他的长子,不累是决计不可能。

他点点头,道,“过几日,宫中会来诏书,让你去文英殿读书。”

文英殿乃是皇亲国戚的儿辈们念书的地方,大皇子和二皇子当时便是在文英殿里念的书,如今宫中几个皇子都长大了,除了三殿下偶尔会回文英殿之外,就只有王府侯府的儿辈了,但光光是如此,人数也少不到哪里去。毕竟,宫中的太傅乃是当世大儒,能得他教诲,十分难得。但凡望子成龙的父母,都会想着法子把儿子往里送。

一来二去,文英殿便成了真正的“皇二代”“侯二代”们的聚集地,凭覃九寒的官职,要送勋哥儿入文英殿其实不容易。等他入了内阁,或许便容易多了,但其实,他也并不想让儿子同那些勋贵子弟有什么牵扯。

但如今,他却是改了主意,主动向长子提起了此事。原因也很简单,为了安那位自大傲慢的太子梁喻的心。

让臣下抛妻另娶,梁喻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然而这份过意不去,又不能回报到当事人身上,所以只能想着法子给勋哥儿体面。在他看来,若是勋哥儿能得个好前程,那覃沈氏也算是值了。

他的想法,覃九寒一清二楚,所以当梁喻提出来的时候,覃九寒一口应了下来,他没有理由不答应,他都已经为了保宁公主“抛下”了发妻,那现成的好处他都不拿,岂不是明摆着对梁喻有意见。

所以,收下梁喻的那份“好意”,也算是彻底摆明了自己的态度。至于让勋哥儿入文英殿,他还另有别的想法。

覃承勋哪有不应下的道理,当即答应,几日后,宫中果然来了圣旨,他接了圣旨,第二日便入了文英殿。

覃承勋猜想过,他进了文英殿,必然会被人针对,毕竟,他的身份和来历,同这些文英阁原来的学子相差甚远,不啻于深深的鸿沟。有一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诛”,放在这里,其实多多少少有相似之处,对文英阁中的二、代们而言,他是异类,自然不会轻易接受他。

然而,他预想中的“为难”,却没有到来。

他入宫的当日,同窗们还未来得及展示出自己不友好的一面,忽然就发现,这位新同窗,并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相反,比起他们还要更有底气些。

至少,他们入宫的时候,顶多也就是长辈们替他们打点打点关系,但这位新同窗,可是直接把三殿下和太孙给招来了。

覃承勋看着前来给自己助阵的三皇子梁玢,感动之余,又有些感慨,他发觉,很多时候,帮了他的都是娘曾经的善心带来的,就如梁玢,他同爹爹都对他敬而远之,只有娘和还不懂得什么叫尊卑的幼弟对他真诚以待,但就是这一份真诚以待,就足以让梁玢感念在心,甚至特意前来为他撑腰。

梁玢虽然是个光头皇子,但素来不惹事,与人为善,所以莫名的在文英阁中还挺受欢迎,或者说,他皇子的身份,天然便能引得旁人对他侧目以待。

梁玢抱着小侄子太孙进来,笑着同覃承勋说了几句话,看着目的已经达到了,正准备走人的时候,他怀里的小太孙,忽然便“纡尊降贵”地朝覃承勋张开了手。

覃承勋一愣,半晌才将太孙抱进怀里,但小太孙大概还是不乐意被人抱着,毕竟,他的年纪比温哥儿还要大些,也就是宫里头养得精细,所以才这般抱来抱去的。不过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小太孙便示意抱着他的覃承勋将他放回地上,然后自顾自迈着小步子朝外走。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惊讶于,三殿下和太孙都对这位新来的同窗,如此另眼相看的事实,压根不敢再打新同窗的主意了。

然而,文英阁内不过是些孩子们的小打小闹罢了,毕竟都是孩子,喜好憎恶表现得明显,却也做不出多么过分的事情。相反,大人之间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尔虞我诈。

第191章 ...

十一月末的时候, 恰逢先皇冥寿,又正正是百岁的冥寿,故而钦天监的监正胡雀提议大办。

钦天监乃是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官署, 于神鬼一事之道上, 在朝野中颇受众人重视。故而梁帝虽然不是很乐意大肆操办, 但依旧将群臣诏来众议。

太子自是不乐意的,近些年来,梁帝的身子越发孱弱,他的心思也越来越大了,太子监国远远满足不了他。而如今钦天监主张大办, 免不了又要起什么波澜, 对于他而言, 自然是觉得, 当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得好。

梁喻是太子,自然不能言明,说不想给已逝的皇祖父办宴,这话说出口, 第二日便要被谏臣一顿骂, 不孝的名声,太子是万万沾不得的。但太子一系的官员很快站了出来, 从国库亏空, 说到江南雪灾,又到西北大旱,最末还牵扯到了久久没什么动静的北蛮虎视眈眈, 以此论证大肆操办的不合时宜。

有人被他说的连连点头,自然也有人不吃这一套,钦天监监正胡雀拱手出列,义正言辞道,“方才严大人说国库亏空,臣是万万不信的。朝中众人皆知,礼部尚书覃大人先前整顿江南税赋,很有成效,国库连年报喜,先前太子便是以此为由举荐覃大人任尚书一职的。想必,太子殿下总是还未忘记的!”

胡雀强硬得很,见太子面露不愉,也半点不发憷,继续道,“再说江南雪灾,西北大旱,此乃天灾,而非人祸,所以更该祭拜先祖,以求先祖庇佑。事关国运,如何能省!?”

胡雀一番话,说的众人又是一阵点头,纷纷露出赞同的神色。毕竟,无论是哪个朝代,对于鬼神祭拜之事,还是十分敬重的,况且事关国运,谁也不敢阻碍,就怕哪日又来了个天灾,那如今点头赞同简办到的,到时候就都要遭殃了。

就连太子一系的诸多官员,也是无话可说,太子梁喻脸黑了一下,见大势已去,便也主动表明自己赞同大办。

梁帝被吵得头疼,他近来越发坐不住了,周边稍微闹腾些,便头疼难忍,他摆摆手,道,“大办就大办吧!这事由礼部操办,礼部尚书覃九寒主办,钦天监从旁协助,务必不能出了差错!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便禀报太子,由太子代朕定夺。”

他话音刚落,胡雀便上前一步,拱手道,“臣有一事,还请太子殿下定夺。”

梁喻是越来越憎恶这个软硬不吃的老头儿了,但钦天监几乎是独立于朝野之外的存在,事关鬼神,他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些忌讳,故而虽然厌烦,却依旧礼贤下士温和,“胡大人尽管说。”

胡雀很不吃这一套,半点没犹豫道,“陛下既然言明此次冥寿要大办,那么,是否要将诸王诸位皇子全都召回?”

让诸王诸位皇子回来?那岂不是连他最忌讳不已的二弟也要召回?

太子一皱眉,当即道,“镇守地方的王侯,无故不得归京!这事无需商议!”

他的语气十分焦急而严肃,隐隐透露出一丝慌乱和憎恶,覃九寒听得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果然,太子说完便露出了悔意。再看座上的梁帝,似乎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胡雀趁热打铁,道,“殿下所言有理。只是法理之外更有人情,想必那些镇守地方的王侯们,也是希望能孝敬先皇。陛下宅心仁厚,边疆寒苦凄冷,到底比不上京中来的繁华舒适。再者,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诸位王侯奉圣命镇守地方,也的的确确算得上是仁孝了。”

胡雀这一通话,愣是把“亲情牌”打的让人感动不已,太子脸一黑,再往上一看,果然见梁帝已经面色松动了不少,点头应下,“回来就回来吧,让他……他们回来看看也好。先皇仁善,想必也是乐意见到子孙满堂的场面的。”

太子还欲再说,梁帝却是累得不行了,随意摆摆手,“这事就这样吧,其余的事,礼部和钦天监负责操办。”

太子气急败坏回了东宫,一脚踹倒了跪在门前的太监,又摔烂了杯子,气喘如牛,“这钦天监偏要与本宫作对!父皇也是的,年纪越大越糊涂了!”

覃九寒静静欣赏了片刻梁喻发疯的模样,心中越发觉得讽刺,等梁喻发疯发的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开口,“殿下何须动怒?殿下是未来的君,而谦王不过是臣,您掌控着他的生死,该怕的该怒的,应该是他才是。殿下不妨设身处地想一想,该畏惧的,该是谦王才是。殿下仁慈,顾念手足之情,留他一命,谦王该感念殿下的恩情才是。”

掌控着他的生死?太子一愣,心里登时凉了三分,是的,他如今是太子,所以才能站在这里。若他是二弟的手下败将,那到时候掌控他生死的便是他那好二弟了。他仁慈,始终没有对二弟下杀手,但若是他那好二弟成了太子甚至是帝王,那他可会放过他?

居高位,方觉清寒入骨,便愈发畏惧失势之后的万劫不复。

连着好几晚,梁喻都从噩梦中惊醒,回首梦中情景,乃是一柄宝剑悬于脖颈之上,见过血光的锋利刀刃带着股冰凉的寒气。他从梦中惊醒,竟然还能感觉到脖颈之上的寒意,登时后背冷汗淋漓。

这一晚,他又从梦中惊醒,他身旁的太子妃傅氏也从梦中醒来,朦胧着睡眼看向坐着的太子,询问道,“殿下怎么了?可要唤人进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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