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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又勾搭女子了”
华天虹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知她是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对自己讲话,当下个敢申辩,整了一整脸色,朝白素仪继续道:“在下曾听令尊说起姑娘,是以见面即能认出。”
白素仪微微点头,两道澄澈似水的目光一瞥华天虹手中的托盘,转眼望住灰衣老妇,静立不语,容止中节,令人找不出半点毛病。
华天虹一望灰衣老妇,陪笑道:“姥姥想必饿了,此处没有桌椅,怎办”
灰衣老妇双目一瞪,道:“你问我,我问谁”
华天虹暗赌连声,见她不肯坐到地上,只得单腿一跪,双手捧定托盘,道:“姥姥请用酒,热菜冷掉就不好吃了。”
白素仪似有不忍之心,走了过来,为灰衣老妇排好杯筷,端起壶来,将酒杯斟满。
灰衣老妇见了美酒,脸上颜色稍雾,举杯就唇,尝了一尝,随即一口嚼干,喧喷有声,似是颇对胃口。
白素仪为老妇将酒杯斟满,灰衣老妇举起筷子,拣一奢菜送人口中,华天虹手捧托盘,扑鼻的酒菜芳香,喉中直咽口水。
忽听灰衣老妇道:“姑娘用过酒饭么”
白素仪欠身道:“多谢姥姥素仪刚刚用过。”
灰衣老妇道:“要不要再吃一点”
白素仪歉然道:“素仪随母茹素,不敢动用荤腥。”
灰衣老妇端起酒杯一仰而尽,倏地沉重地叹息一声,道:“许红玫嫁给白啸天,那是鬼迷心窍,瞎了眼睛,文昭颤嫁给华元肯,人道是神仙眷属,天作之合,谁知雁行折翼,到头来仍是苦多于乐,红颜薄命,真是千古不移”
白素仪容颜一黯,道:“姥姥识得家母”
灰衣老妇道:“老婆子年过百岁,看尽人世沧桑,岂有不识武林二美之理”
忽听华天虹道:“姥姥是谁”
灰衣老妇瞪目道:“我就是我,什么谁不谁”
华天虹讨个无趣,讪仙一笑,忖道:这位老大婆喜欢女孩儿,见了男子就讨厌。
白素仪似未料到他不知灰衣老妇的来历,怔了一怔,道:“这位华大哥,可是落霞山庄华大侠的哲嗣”
华天虹点了点头,想起父亲早逝,母亲下落不明,不禁黯然神伤,忽忽不乐起来。
白素仪见他面有优色,沉吟稍顷,道:“家母时常提及令堂大人,道是生平最为敬佩之人,她老人家玉躬康泰么”
华天虹摇头道:“家母身体不好,为了寻找在下,眼前流落江湖,也不知到了何处安危如何”
他语音一顿,忽又说道:“此事十分隐秘,姑娘请勿泄漏出去。”
白素仪道:“素仪省得,不用大哥吩咐。”轻轻一叹,道:“去年岁尾,舍妹来与家母团聚,说到在黄河岸上,逼死华大哥一事,家母闻后,哀毁逾恒,时常呕血不止,认为平生罪孽,莫此为甚,其后;日疾时发,无可痊愈,直至舍妹的家书来到,说华大哥又在曹州出现,家母心头的郁结始才宽解,病体日见好转。”
华天虹咱然道:“令堂算得贤母,在下不胜仰慕,若有机缘,定当亲往拜见。”
白素仪逊谢一声,道:“舍妹经过家母一番教导,业已深悟前非,改过做人,选来家书之内,论到华大哥的为人,许为天下第一英雄,字里行间,充满了崇敬之意”
只听灰衣老妇插口道:“年轻的丫头,任性妄为,真该好好地管教”
白素仪道:“姥姥说得是。”忽向华天虹道:“舍妹是女流之辈,华大哥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谅必不致记恨。”
华天虹道:“事已过去,何足记恨。”
那灰衣老妇一仰脖子,饮尽杯中美酒,道:“白素仪,你独自一人东来,有什么事”
白素仪目光一垂,道:“家母得知江湖又起杀劫,忧心忡忡,难以终日,如今修了一封书信,劝家父息事宁人,茹保天年,命素仪将信送去。”
灰衣老妇冷冷一笑,道:“白啸天岂是听从劝解之人你娘一片佛心,可惜找错了人。”
华天虹道:“据我所知,白老帮主对其夫人十分敬爱,尤其钟爱素仪姑娘,不过”
灰衣老妇冷冷道:“不过什么”
华天虹道:“唉眼前这纷争错综复杂,白老帮主纵想息拿宁人,也挽回不了这场杀劫。”
他语音一顿,肃然说道:“事虽不可挽回,白夫人与素仪姑娘的志行,却是令人敬佩的。”
灰衣老妇冷冷说道:“你知道的隐秘真是不少,日间与那玉鼎夫人纠缠许久,看你神情很是严肃,想必讲的十分重要的事叶
华天虹一想当时的情形,自己和玉鼎夫人躺在水中讲话,浪涛卷动,风向海吹,那雪儿又守在岸上,纵是耳力绝佳之人,也无法听去自己的谈话,不禁微微一笑道:“王鼎夫人讲她的身世,唉红颜真是薄命”
灰衣老妇一瞧他那神情,就知他言不由衷,不由大怒,道:“你胆敢不讲实话”
华天虹暗暗忖道:玉鼎夫人谜一般的身世,雌雄两柄金剑,真假方紫玉,这些都是牵连整个江湖的大事,而且每一桩事都在可信可疑之间,不管这位老太婆是谁,机密大事,仍然不可轻泄。
心念一转,顿时嘻嘻一笑再道:“姥姥恕罪,事关重大,小子无可奉告。”
灰衣老妇目光电射,逼视在华天虹脸上,手掌一扬,冷冷说道:“你真敢不讲”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姥姥尽管打,事关武林机运、小子不敢多言。”
灰衣老妇与白素仪齐皆一怔,看他一膝跪地,手捧托盘,好不驯阴区,谁知遇上正事,竟是坚定不移,毫无转囵的余地。
灰衣老妇愣了一愣,怒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华天虹道:“纵然知道姥姥是谁,小子也不敢乱讲。”
灰衣老妇似是怒不可抑,道:“任何人跟前,你是一概不讲罗”
华天虹歉然道:“除了小子的母亲,旁人面前”
灰衣老妇猛地一顿拐杖,掷杯而起,怒道:“文昭滋究竟在哪里”
华天虹心头惴惴,真怕她又是了耳光击来,道:“小子与家母失散已久,实不知她老人家今在何处”
灰衣老妇恨声道:“小混蛋我就去找你娘,看你有何话讲”双足一顿,瞬眼已在上十丈外。
华天虹急忙叫道:“老人家,我的蚩尤七解”
但听那灰衣老妇怒吼道:“去你娘的七解一解也没有”语声甫落,人已走得踪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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