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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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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遇上,我定能认出,此刻却讲不清楚。”他举手作别,大步走去。

忽听白君仪低声唤道:“天虹一”

华天虹闻言一怔,转面道:“什么事”

白君仪粉颈低垂,泥皿半晌,道:“名高招忌,不要锋芒太露华天虹点了点头,转身行去,心头暗暗付道:娘曾命我不可有家室之累,碗风姐姐对我情意殷殷,那是无法推托之事,这白君仪忽然变得如此多情,我还得防微杜渐,早早令她断念才是。

转念中,他已走进风云会的分舵门外,忽见乔广率领着一批属下,由门内迎了出来。

乔广疾趋几步,抱拳当胸,道:“公子果是信人,敝会总当家的早在内堂等待,在下这就前去通报。”

华天虹取出拜帖递了过去,道:“武林未学,江湖后进,不敢劳动贵当家大驾。”

乔广连声逊谢,接过名帖,转身交在那孙接待手内,孙接待捧着名帖,疾步走了进去。

华天虹与乔广随后走进,但见庭院之内,台阶之上,随处都是身穿青绸干劲装、背大环单刀的男子,这批人服饰一致,兵刃相同,一个个敛容肃立,背贴墙壁站着,对于眼前走动的人物视若未睹,看也不看一眼,使这曹州分舵之内,平添了一片肃穆气氛。

华天虹暗暗忖道:这批人气息悠长,目蕴精光,显然都是内外兼修的好手,若非一派之首,没有这等侍卫。

转念中,他已绕过一条长长的小径,来至一座小桥流水、花木扶疏的精舍之外。华天虹暗暗计算,那些佩带金背大环刀的青衣男子,恰是四十整数。

忽见精舍之内走出一人,他身材修长,略显干瘦,身穿黑绸长衫,一部黑色长髯垂覆胸前,脸色阴黯,目光深遂。此人背负双手,缓步踱出,看似出门迎客,又似偶尔外出,华天虹一眼望见,心头不自主地往下一沉。

那乔广急步上前,躬身道:“回总当家的话,华天虹公子到访。”

那任玄目光一抬,两道深逢的目光朝华天虹脸上一扫,旋即双手二、拱,含笑道:“任玄慷懒,有失远迎,华公子恕罪。”。

此人一脸阴骛之色,皮笑肉不笑,几句社交辞令,说得冷不冷,热不热,华天虹听人耳内,但觉全身发毛,极不自在。

忽听乔广道:“这一位是敝会总当家的。”

华天虹定一定神,倏地感到一阵恼怒,暗道:咳爹娘是何等样人,区区一个帮会头子,我怕他怎地。

转念中,他不觉精神一振,双手一拱,朗声说道:“华天虹拜谒来迟,请任当家的海涵。”

任玄淡淡厂笑,身形一侧,拱手让客。

华天虹胸膛一挺,迈步走了进去,但见厅门两侧站满了人,锗元极、新断一臂的“八臂修罗”查挣、那胖和尚申三浩、死了兄弟的常杰等全在其内,另外高高矮矮、僧道男女俱全,共有十八九人。扎眼的是所有的人全在中年以上,没有一个是晚辈模样。

这厅内设了两桌筵席,任玄随后走进,将手一摆,道:“华公子请上座。”

华天虹已入重地,怯惧之心顿消,道谢一声,自往上首一桌客位坐下,任玄主座相陪。

霎时,众人纷纷入座,仅剩一名背插金背大环刀的中年男子,侍立在任玄身后。

气氛低沉异常,令人感到窒息,华天虹突然发觉,多数人身边携有兵器,不禁大吃一一惊,暗道:这批人能与任玄平起平坐,身份自然不低,突然出现在此,实是令人可疑。瞧他们扎束停当,整装待发的样子,难道有什么江湖大事不成

忽听任玄道:“华公子,尔来是客,风云会的兄弟与你;日日的一切过节,统统搁置一边,咱们今夜只谈公务,不论私仇,公子意下如何”

华天虹目光一转,在诸元极与查钾两人脸上一掠,见二人神情漠然,一无表示,于是朗声一笑,道:“未学后进,哪敢无端生窄任当家的吩咐,在下理当遵办。”

任玄双眉一挑,缓缓说道:“任某不幸,老来丧子,人间惨痛,莫此为甚。此仇不报,此恨难消,死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华天虹道:“骨肉连心,任当家的愤慨,不才深为明白。”

席上虽有一二十人,却都各自饮酒,不插一语,情势显得异常沉重,华天虹游目四顾,心头愈来愈是疑惑。

忽听任玄一字一顿,缓缓说道:“令堂可曾讲过,华大侠死在谁的手上”

华天虹身子猛然一震,目光电射,逼视过去,道:“家母识透了世情,将昔日的恩恩怨怨,视同过眼云烟,未曾指示在下杀父的仇人是谁”

任玄微微一怔,双眉微耸,意似不信,顿了一顿,道:“那种淡泊恬退的胸襟,只有令堂才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人子者,自当别论。”

华天虹暗暗想道:江湖三派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乃是人所共知的事,华某何人,你倒挑激起我来了。

他想得虽然明白,但杀父之仇,终是切齿难忘之事。他忍了一忍,终于沉声说道:“任当家的提起此事,必有用意,华天虹虽然下肖夕父仇尚不敢忘,任当家的有话直讲,倘有相需之处,不才愿供驱策。”

任玄微微一笑,道:“一代豪侠之后,果非常人所及。”他容色一整,接道:“令尊死在通天教的天乙贼道手上,令堂不提此事,想是提防你一时冲动,贸然前往报仇,在送一条性命。”

华天虹钢牙暗挫,忖道:好贼道,原来是你

这任玄是一派首脑,纵是挑拨离间,亦不能凭空捏造,所以华天虹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但他心头虽是恨极,神色却是镇定如故,道:“家母的见地,果然高人一等,想那天乙子乃是通天教的教主,其人武功既高,教下门徒又广,我技艺浅薄,人单势孤,倘若妄逞血气之勇,只身前往寻仇,不但在送一条性命,画虎不成反类犬,倒教天下英雄见笑了。”

忽听下首席上,有人冷嗤一声,道:“贪生怕死,空负盛名。”

两句话讲得声音很低,只是在座之人耳目锐利,人人听得一清二楚。任玄面庞一转,冷冷哼了一声,霎时,厅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华天虹目光微转,看出讲话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络须绕颊的中年男子,暗忖:此人冲动而无心机,一旦有事,我先向他下手。

忽听任玄干笑一声,道:“华公子,若是旁人,此仇确实难报,但就华公子你来讲,却也未始无望。”

华天虹抱拳当胸,道:“若是任当家的鼎力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必当有以报之。”

事关父仇,他内心怦怦乱跳,外表却不慌不忙,镇静逾恒,只是任玄久走江湖,阅人无数,岂有看不出他的心意之理、但对他这临事从容,谋定而后动的本领,亦不禁暗暗心折。

只听任玄道:“天乙贼道野心勃勃,妄想消灭群雄,独霸天下。嘿嘿他小觑了白啸天,也小觑了我任玄”

华天虹暗暗忖道:“这江湖局面看来鼎足三分,颇为平静,原来波涛暗涌,争斗早已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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