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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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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未必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也许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盖缭哼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是啊夺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随之,夫妇陷入沉默。

“阿母、阿父,快看、快看,那是”杨基指着车窗外五彩斑斓的世界尖叫。

马车顺着官道飞驰,中午停于驿站小歇半个时辰,而后继续上路,最终在日落前抵达北地郡治所富平。

盖勋隅中至郡府,主要工作仍然是批公文,忙到午后,遂升郡朝。汉代刺史初时只有监督之权,西汉末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光武帝中兴汉室后,刺史地位得到大幅提升,但犹不及州牧权厚。太守自由度极高,郡中吏民视其为君,乃有郡朝之称。

汉代郡佐吏繁多,大郡千人,小郡两百,北地郡以前丧土九成,寄居左冯翊,佐吏一度只有百余人,后来盖俊驱逐先零,收复旧土,聚羌人、流民屯田,使北地郡一跃成为边地富郡,至此,佐吏人数开始急膨胀,如今已有四百余人。

盖勋高坐主位,听取堂下众吏禀报郡内政事,不时回头对盖泓低语,后者频频点头,沾墨挥毫。盖泓字伯深,年三十余,姿容中庸,他是盖勋兄盖冲长子,曾与弟盖洄盖仲深同游太学数载,之后随盖俊迎亲车队一同返家,目前两人皆在北地郡任职,泓为门下书佐,洄为金曹掾。金曹主货币盐铁事,看似弟在兄上,其实不然。如果把金曹掾比作掌管国库的九卿大司农,门下书佐则类似常伴君主左右的侍中,两者谈不上谁高谁低。

除开二人外,另有二十余名盖氏子弟效命北地郡,遍及军、政系统。

长史张既位于盖勋下手,正襟安坐,神情肃穆,到底是当过两任县长的人,虽年不过二十五,身上却有一番威严气魄,再也不是得知盖俊当前便会拘谨不安的少年。

张既见诸人相继闭口,抱拳道:“府君,今年以来,我郡”张既忽而顿住,目光扫向从旁门进入大堂的盖氏家仆。

盖氏家仆快来到盖勋身后,俯身耳语。盖勋斜飞入鬓的剑眉向上一挑,挥手示意他退下,对张既道:“德容,你接着说”

张既情知盖勋家中定然有事,长话短说,以最快的度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盖勋点点头,说道:“此事你拿主意就好。大家还有何议”

诸吏哪会不知趣,皆言无事。

盖勋道声散朝,在数百人起立长揖中,由旁门离开,径直返回官舍。与他坚定而稳健的步伐相比,他的内心,则很不平静。

前年,即中平六年公元189年,时任京兆尹的他被盖俊骗入军中,裹挟而走,一方面固然是带有强迫性质,但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他心甘情愿,他若不想,以他刚烈性格,绝不会向儿子屈服。当时他之所以肯弃官与盖俊一同北上,便是看到董卓入京后,毒杀太后,废立天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欲伐之以正天下。

两年过去了,当时对他作出种种保证的盖俊,而今却只顾争权夺利,占据三河河内、河东、河南他能够勉强理解,毕竟成功收复帝都雒阳,将董卓压回关中。然而盖俊大好局面下,并无西征之意,更有甚者,已过河准备返回并州,他书信中的解释是今年连续动兵,士卒疲惫,强弩之末,无力再战。

盖勋看罢冷冷一笑,何以士卒疲惫还不是用兵冀州所致,翻越重重险阻的恒山,先后激战韩馥、公孙瓒,盖勋相信其难度绝不会下于进军关中,对垒董卓。换句话说,盖俊根本就无意拯救天子,振奋社稷。

至于他说最迟明年末,必入关中讨伐董卓

盖勋被骗怕了,不敢再相信他的话。

盖勋目前得到的最新消息是,盖俊正在河内巡视,不日返回并州,而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孙坚则在弘农同董卓血战连天他此次唤来杨阿若的目的很简单,便是想让他率军入左冯翊,将盖俊强行拉入战争的泥潭。

杨阿若会同意吗

两人一个是鹰扬中郎将,主北地军事,一个是北地太守,掌文武大权,盖俊在任时自然是以北地太守为,可其实两者属于平级。因两人有着特殊的关系,杨阿若素来以恭敬,遇事多俯领命。

不过,要他背着盖俊出兵,很难很难

毕竟,他是被盖俊拔于微末之中,又一力支持他与盖缭之间堪称曲折的感情,对杨阿若来说,盖俊对他不啻恩同再造。

盖勋心中无甚把握,但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逼迫杨阿若出兵

杨基伸出肉肉的莲藕小手,捧着马昭的脸颊,大眼睛一眨一眨,奶声奶气道:“外祖母,你想我了吗”

马昭用力亲了杨基粉嫩的脸蛋一口,笑道:“这世上啊,外祖母最想的就是我的乖乖小外孙。”

“我也最想最想外祖母。”杨基不甘示弱,回亲马昭一口,咯咯乐道。

“哎呦呦,我这小外孙啊,嘴巴可甜死人了,长大后还了得不知要偷走多少女郎之心。”马昭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嘴甜随我”盖缭一旁得意洋洋道,却不想惹来母亲马昭的白眼。盖缭脸一拉,又道:“嘴甜随我,相貌俊美即可,千万不要长得和他父亲一般模样,无端惹来许多麻烦。”

杨阿若苦笑道:“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你自己心知肚明。”盖缭轻轻哼了一声。杨阿若姿容无双,体若白璧,艳逾妇人,引得北地乃至左冯翊、安定、河东仕女倾慕万分,时有女郎乘车数百里至屯田区鹰扬中郎将府外,为的只是见上杨阿若一面,盖缭为其妻,又怎会不打翻醋坛子。

这是北地人所共知的事情,马昭自无不知之理,笑而不语,逗弄外孙。

杨阿若再度苦笑道:“妇人欲见,我有何法又非我让她们来的。”

“都是你这张脸惹得祸,哪天趁你睡觉,在你脸上划一刀,看还有谁来再观美男子。”盖缭气鼓鼓道。

“小鹤儿,不得放肆。”马昭板脸低喝道。盖俊从小对她不加以约束,只有无尽无尽的溺爱,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送给她,遂养成其刁蛮的个性。世间女子,哪有像她这般对丈夫讲话的,自古夫为妻纲,盖缭堪称无礼之极。

盖缭嘟囔两声,一脸不服。

杨阿若笑笑,也不生气,两人间闺房之乐颇多,此,亦是其一。

三人交谈着近来琐事,杨基,则没过多久就在马昭的臂弯睡着,当今时代,坐马车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一天下来,成年人尚且感到疲惫,何况三岁大的小童。

马昭将他小心翼翼递给随身十数载的贴心婢女,让她送其入寝室榻上安睡。婢女抱着杨基刚刚行出门,就看到盖勋迎面而来,此间行不得礼,只得垂以示恭敬。

盖勋用食指侧方轻轻刮了刮外孙的小脸,满脸笑意,随后脱履进入厅中。

“丈人、阿父”杨阿若、盖缭急忙起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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