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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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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就要生火烧烤,一股浓香顺风飘荡入鼻,二人相视一眼,顺着香味寻去,绕过一片丛林,就见两个青年坐在篝火边,其中年长之人不时用树枝拨动着架上烤得皮焦肉嫩的大肥鸡。

年长之人已带冠,年少之人束发,明显还未成年,二人身怀异相,皆身体洪大,面鼻雄异,尤其年长之人即使坐着也无法掩盖他那惊人的身高,盖俊仅目测便知他更在罗侯之上。

盖俊笑道:“两位朋友请了,我二人欲借篝火一用,可否”

“相遇即是有缘,请。”两位青年站起身邀二人一同就餐。

“多谢。”

盖胤看了二人一眼,就开始专心对付野雉,开膛刨肚,去脏拔毛不提。

年长青年问道:“你二人也是来凭吊皇甫君的”

“正是。余姓盖名俊,敦煌人。”又一指盖胤:“他是我的族侄盖胤。”

“敦煌,那你们可是赶了不少路。某姓马名腾,字寿成,祖籍扶风,现居陇西,他是我弟,名举。”

盖俊听得目瞪口呆,今天这是怎么了,先见韩遂,再遇马腾。

看到盖俊面色有异,马腾问道:“有何不妥”

盖俊道:“马兄祖籍扶风,可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作为后世人他当然知道马腾是马援的后人,不过是借此掩盖他的失态而已。

“正是。”马举一脸骄傲,抢着答。东汉初中期有所谓五大家族,分别是南阳的阴、邓门阀与关西三辅一带的马、窦、梁门阀。东汉立国直到桓帝时期,六位大将军有五人出自这五大家族,而十一位皇后中,他们输送了九人。目下固已有所衰落,依然不失为天下第一流门阀。

盖胤听了一怔,继续埋头处理食物。

盖俊笑道:“可也巧了,家母亦出身扶风马氏。”

马腾惊讶道:“令堂也是马氏族人”

盖俊含笑点头,两人一番交流,弄清了关系,按辈分算马腾该管盖母马昭叫族姑。母亲出自大族,命却苦,自幼便丧双亲,也无兄弟姐妹,如非以才名显,而被马融看重,亦不免落得和马腾一脉一样。马腾、马举父亲一生仅做到县尉,以致失官后家贫无妻,只好娶羌女。

有了这一层特殊关系,几人更显亲热,天南海北无所不谈。

“这次皇甫君病卒,我二人随家父前来。说来家父和马氏也有渊源,师从的是马君季长。”

马腾、马举听罢一脸肃穆,马融通古博今,学问精深,自马援后马氏族人再无人可与之比肩。

等盖胤烤熟了野雉,盖俊取下腰间皮袋,递给马腾兄弟。

马腾打开塞子闻闻,惊喜道:“酒”

“在路上结识的胡人朋友赠与的,甘美爽口,别有一番滋味,大兄且尝尝。”盖俊笑着点头,接过盖胤递来的另一个酒袋,仰脖直灌。

“好酒量。”马腾暴喝一声,不甘示弱的豪饮,急得马举连道“给我留些”。

四人风卷残云般扫荡光食物,盖俊抬头看看天色,发觉已出来一个时辰,起身对马腾兄弟道:“外出已久,该回去了,大兄愿随我去见家父否”

马腾摇头道:“此亦我愿,然家中还有要事,这便要返回。下次若有机会,定当拜见。”

盖俊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便不勉强了,大兄,今日与你相识甚为欣喜。”

“某亦是。”

“告辞。”

“珍重。”

盖俊、盖胤二人身影早已消失于深丛,马腾仍旧直视着前方。

马举迟疑地道:“阿兄,盖家是敦煌望族,世代高官,若能搭上线”

马腾收回目光,摇头道:“我们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人要靠自己。”

盖俊回去时父亲和阎忠还在交谈,二人见他回来,止住话语,当阎忠听说他们还未去寻下榻之地,便邀请他们到自己所住馆舍。

由于奔丧者甚多,城内几处馆舍早已爆满,因此宿于马车者有之、宿于民居者有之、宿于驿站者有之,如非遇到阎忠,他们也得如此。更妙的是阎忠来得颇早,那时馆舍空房颇多,竟让他租下一处带有院落的客房,却是免去了吵杂繁闹。

一夜无话。

盖俊第二天清早起来,发觉房中四下无人,洗了一把脸出门。

盖胤正于院子内闪转腾挪,刀势如电,疾若如风。

瞧见小族叔走出门,盖胤似有停下之意。

盖俊摇摇头示意他不必理会自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舞刀。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传入耳中,回头望去,父亲和阎忠从隔壁房间并肩走出,盖俊上前见礼,阎忠颔首,转而对盖勋道:“你我二人一见如故,难道元固非要愚三请不成”

盖勋苦笑道:“既然大兄盛情邀请,勋应了就是。”

阎忠大喜道:“如此最好。”

盖勋反送阎忠回房,看到儿子一头雾水,解释道:“阎兄邀为父去他家做客,我推辞了,只是出了门他又提出,这次却不好再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那伯父怎办”盖俊问道。

“昨日张君身侧有几位渊泉张氏族人,他们需回敦煌,正好顺路代我传信。”

第十六章 孝勇

一切安排妥当,四人行将出发,阎忠是汉阳郡人,需从此地往西南而行。

盖俊见阎忠孤家寡人一个,憋不住问出困惑良久的问题:“世伯未带随从”须知这里可非中原,而是各族杂居、战乱频繁的边地,独自外出远行需担极大风险,遇到劫财那算你命好,就怕碰上既劫财又劫命,实际上这样的匪徒足足占了九成九,毕竟谁也不想留下后患。

阎忠淡然回道:“带了一个仆人,死在半路上了。”

你极力邀请我们去你家,不会是存了免费保镖的心思吧

盖俊暗地里腹诽道。

一路行来,路况极差,满眼尽是大山、小丘,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被劫,杀了随便找地儿一埋,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盖俊固然对阎忠的为人颇有“意见”,也不得不承认他学识渊博,名士头衔实至名归。父亲盖勋就是他心中的一杆秤,他认为能和父亲侃侃而谈者都是有学识的人。

因羌人叛乱被镇压不到五年,这里又是主战场,盖勋、阎忠不语其他,但说平羌旧事。

羌族叛乱本身涉及方方面面,是一个复杂的政治问题,讨论此事必然会引起分歧。果然,两人很快意见不一。阎忠极不认可段颎的血腥手段,他更欣赏皇甫规、张奂的招抚主张,认为羌人之所以屡降屡叛,皆因投身阉人之贪官恶吏耳,只要朝廷下定决心惩处之,不是没有一檄而定乱的可能,并且代价也小得多,至少无需几十亿军费。

盖勋观念与之相反,主张剿杀,他觉得阎忠想法过于天真,惩处阉党官吏就能解决问题了难道祸害凉州百姓的官吏都是这些阉党吗恐怕不见得吧。虽说段颎耗费国家年赋税之大半,却成功平息了战乱,使羌人未来十年、二十年无法恢复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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