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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几岁,怎么看也比我小,一口一个姐姐的。我们汉人的名字复杂着呢,姓名字号哪是那么容易说清的。倒是你,鸮蔓算什么名字,连个姓都没有,怕也是假的吧”
鸮蔓嗔怒道:“谁说是假的鸮蔓就是喏,那棵大树上爬着的树藤就是。我师父是我们寨子的大长老,我是下一任大长老,自然不需有姓。你懂个什么。”
飞沙顺她手指方向看去,这才恍然大悟:“哦,不过就是菟丝子嘛,还叫得这么文艺。”
鸮蔓翘了翘鼻子:“这是我师父的一个汉人相好给起的,据说他曾经还是个秀才呢。对了,秀才在你们汉人里很了不起吧是不是人人见了都得跪拜”
飞沙心下好笑,秀才在他这等天生富二代官二代贵二代眼里,根本就跟家里的花匠木匠厨娘没有啥区别。不过看鸮蔓提起她师父相好那一脸崇拜样,便也懒得去打破她的幻想了。
“好弟弟,别自卑。看你眉清目秀的,考不上秀才也无所谓,大不了以后跟着姐姐混。”鸮蔓见飞沙不说话,以为他心中惭愧,便出声安慰他。
飞沙含糊点头,强忍住笑意,嗯嗯了两声。
鸮蔓满意地说道:“小弟弟,这里群山环抱密林千里,你孤身一人如何来得此处”
飞沙问:“却不知这是何处”
鸮蔓道:“这是我们大香樟木寨子的领地啊,我们寨子就在南边两百多里处这里太矮了,被山丘遮住了。要是有足够高的地方,甚至能看到寨子中间那棵大香樟木树呢,那可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一棵大树呢”
飞沙心道世上怎么可能有隔着几百里都能看到的大树,这小丫头也太夸张了点。
看着鸮蔓一脸自豪的样子,飞沙很不忍心,却还是打断她道:“我的意思是这里是哪一路哪一道哪一行省”
鸮蔓一脸迷糊:“什么路啊道啊的,这林子里哪里不是路”
飞沙一头大汗,只好说:“这样啊离这里最近的汉人城市是哪里,在哪个方向”
鸮蔓想了想:“哦,你问去汉人城市的路啊,嗯我就知道有个鄯阐城,大概在往北去一千里的地方,对了,我师父的老相好就是在那里被我师父给抓回来的,嘻嘻”
“鄯阐城”飞沙努力在脑中想了半天,才翻出小时候在皇帝御书房里曾看到过一份文件,说是曾有家姓段的,意图在彩云之南的滇池一带立国,当时便建了这么一座鄯阐城,不过随即阴氏只派了几百家兵便将他们灭族了
当时皇帝哥子还把这事当做本朝的夜郎自大一般的笑话讲给自己听,若非如此,这种边陲小镇自己根本不可能有半点印象。
这么说,自己竟然从荆州城外一直被打到了彩云之南这怕不有四五千里之遥
飞沙整个人都呆了。
那黑袍女子究竟有何等力量自己苦练这什么刚体术,能对她起一丝作用吗
“咦小子,你傻了么”鸮蔓在飞沙眼前连连晃手也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看到他好像丢了魂一般,鸮蔓便从腰间解下一个银盒,打开盖子轻轻一磕,便将一只长满长毛的黑色野蜂磕到左手掌中。这野蜂足有半寸来长,腹部居然天生有个骷髅图案,两只翅膀扑闪扑闪,隐隐有光华流动。
“”鸮蔓口中默念了句什么,右手食指在黑蜂头上画了个圈,一指飞沙。那黑蜂嗖地飞起,犹若离弦之箭,直奔飞沙面门而去。
飞沙还在心中计算此处到中原的距离,突然心生警兆,本能地向后一仰,便觉一道黑光贴着鼻尖飞了过去。
还没等他站直,那黑光绕了个圈,竟又向他面部飞来。
飞沙大惊,身形晃动,转瞬已经飘出十来丈远。
那黑蜂可探查范围显然有限,已经无法追上目标身影,便停了下来,悬在半空发出嗡嗡的声音。
“小弟弟跑得好快啊哎呀你别跑嘛。这是人家养的招魂蜂,最擅救活失了魂的人咦你好了莫非这蜂不用蛰到人脸上便有效师父当初怎么教的来着”鸮蔓见飞沙已经醒了过来,便将黑蜂重新收回盒中,挂回了腰间。
“你”飞沙见那竟然是鸮蔓放出的毒虫,不禁又气又恼,看那黑蜂体型,以及尾后那根还泛着光的毒针,被它蛰上一口,不要说招魂,便是有魂魄也得被蛰走了吧
“你这些都是什么东西”飞沙还感觉心有余悸。
鸮蔓很委屈地说:“这些都是人家从小养的蛊虫,听话着呢。”
养蛊这种东西,飞沙以前也只在民间讲古佬处听过。自己学了进宫去讲给太后皇帝听,还被太后斥责说不学无术,虽然转眼便又叫小宫女私下叮嘱自己再多去学几段来。
在飞沙心目中,蛊虫就跟剑仙传说没两样,什么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御剑飞行一类,全是讲古佬为博听众打赏瞎编出来的,眼前却有个如此俏生生的少女拿着只活生生的虫子告诉自己这便是蛊这冲击还是略大了点。
不过再想到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单只是从荆州被人一指打飞到云南这事,便比那什么御剑飞行更神奇百倍了吧。这么一想,养蛊听起来似乎又不那么离奇了。
鸮蔓见飞沙表情转了几转便平静下来,心中欣慰道:“你还没告诉姐姐你的事呢,快说给姐姐听,你是打哪里来的山外的世界都是怎么样的”
“呃,此事说来话长”飞沙看看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去,自己的晚餐还没着落,虽然眼前这妹子秀色可餐,可毕竟不能真拿来填肚子,还是先解决人生大事比较重要。
鸮蔓却毫无自觉:“不怕,姐姐时间多得是,这次出来是师父叫我抓一只夜寐虫,那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找到的。你慢慢说就是。”
飞沙无奈,只能挑明了说:“就这么干说不是很无趣等我去抓几条鱼、搞点野菜,再回我窝棚那边去做成小菜,一边吃一边说不是更好”
鸮蔓笑道:“好啊回你窝棚你小子心眼很多嘛,想跟姐姐我交合是不”
“交交合”飞沙被这么有冲击性的字眼彻底打败了,“你你身为一个女子,怎能如此说话太太什么了吧”
鸮蔓道:“怪了,你们汉人真是的,我师父的老相好也是如此,整天说交合之类的字眼不能乱说,可是自己跟我师父还不是天天晚上都在交合”
飞沙苦笑道:“那些事只能回家背着人做,岂能大庭广众到处说”
鸮蔓道:“为何不可我们寨子的规矩,男女到了十六岁,都要在樟河内一起共浴,看对眼了就可以交合,这叫学艺没经过学艺的,以后会没有男人肯要的。”
飞沙没来由心口被针扎了一下:“那你”
鸮蔓脸一红:“呀我还有三个月才到十六,还没学过艺呢你莫非嫌弃我了要不我回去学了艺再来找你玩”
飞沙连忙摇头:“不要呃我的意思是,现在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