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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7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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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但不久前,却有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在这里定居下来。

便是原枢密使,原东京留守,原陕西宣抚处置使,徐绍。徐绍自陕西归来之后,皇帝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甚至好言抚慰,给了他一个提举宫观的闲职安置。徐绍在这苏堤之旁购置了房舍,安置家眷。每日闭门读书,从不会客,似乎要淡出朝政。

但是,他的资历和威望,在朝中一时无两,极受敬重,时常都有朝中权贵前来拜访,俱被他挡在门外。每日手不释卷,若是乏了,但借一扁舟,泛舟西湖,好不惬意。

这一日,他游湖归来,在回家路上,遥望房前停有桥子,知道肯定是朝中哪位权贵又来拜访,遂停下脚步,对跟随的一名老仆道:“去打发了。”

老仆领命前往,不多时,原路返回,禀报道:“相公,来的是许翰,坚持相求一见。”

许翰我为枢密使时,他是台谏长官,虽谈不上交厚,但也有些往来。听说,他被免了枢密副使的差遣,派到广东为官,莫非是来辞行的诚若如此,见上一面倒也无妨。一念至此,遂复步前行。

许翰当时已经在徐绍家门前等候多时,他初来时,徐家的家人已经拿那一套闭门谢客的说辞挡了他一回。只是他不为所动,坚持要见,得知徐绍出湖游玩后,又坚持等候。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看到了徐绍的身影。

只见徐绍一身寻常打扮,朴素得紧,方才游玩归来,手里还提着条刚发芽的柳枝。一见此情形,许翰迎了上去,执礼甚恭:“相公好雅兴。”

“不敢不敢,在下已去公职,当不起如此称呼。”徐绍还礼道。“不知足下此来,是为”

许翰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笑道:“同殿为臣,今下官前来拜望,相公也不请下官进去坐坐”

徐绍闻言轻笑:“绍自外任罢归,如今提举宫观,不问朝政。足下若是为公,还请免开尊口。”

许翰一点也不避讳,直言道:“下官此来,正是为公”语至此处,见徐绍欲止,急忙抢道“相公,但听下官说完再撵不迟”

第四百九十四章政变之兆

第四百九十四章政变之兆

徐绍见他态度坚决,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撵得走。再者,这光天化日之下,以闲官的身份议论朝政毕竟不妥,遂松了口,轻声道:“里面说话。”语毕,径直入内。

许翰松了口气,一撩衣摆快步跟上。至徐府的花厅之上,但见陈设极尽奢华,许翰是个行家,他一眼就认出,徐绍这厅上摆设的桌椅俱是古物。宋代官员的待遇优厚,因此物质生活水平高一些无可厚非,王公大臣们也不以为意,因为大家都有钱。但是,这员有钱,或置办田产,或珍藏古玩,再不然有些爱好的,收罗书画典籍,都是常见的事。可象徐绍这样,连给客人坐的桌椅都是古物,气派就又不一样了。

许翰为避免尴尬,遂从这些家俱着手,说道:“下官眼拙,但相公这套陈设,莫非有些年头”

徐绍方才落坐,闻言随口道:“购自本地一富户,说是当初小苏学士在杭州的家什,本就属古物。是真是假也不得而知,我爱其古仆,因此买下。”

“下官颇通此道,替相公掌掌眼”许翰自告奋勇道。徐绍并不反对,许翰遂从那两椅之间的茶几着手,先是一番近观,而后仔细摸索。

“确是古物,年代虽久远,然因保养得法,包浆有色泽,但并不耀眼,各处磨损也自然,这是仿不出来的。古物不假,但终究是否小苏学士遗留,就不得而知了。”许翰分析道。

徐绍笑道:“不想足下还擅长此道,请茶。”

一盏茶喝毕,许翰终究是个直性子,开门见山道:“相公虽赋闲,想必对朝中之事应当有所耳闻。”

“每日闭门谢客,只读书而已,间或泛舟游湖,哪有时间关心朝政不在其位,也就不操闲心了。”徐绍淡淡道。

许翰心知是假,你徐绍最开始在陕西任武职,后因学识过人,转文阶,调入中枢,承职枢密院,由签书而至西府首脑,极得官家信任,可谓位极人臣。想当初,蔡京年高八十,仍抓着政权不放,你也不过花甲之年,我就不信你雄心壮志消磨干净。

“相公不必相瞒,下官此来,非为私利,是为社稷图存,为朝政澄清。官家患有风疾,人所共知,在镇江行在时,病情已然不轻,亡福建途中,越发厉害,险些坠海。到福州,已是两足麻痹,右手举箸提笔也甚为不便。因此,朝政上力不从心,俱委耿南仲等。那耿南仲,也是历官地方和中央,且在东宫十年之久,按说以他的资历,再加天子的信任,应该忠君体国,殚精竭虑才是。”

“然而,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一上台执政,既远窜赵鼎,罢免何灌,御史台言官弹劾,多人遭到打击报复。西府之首折彦质,被迫辞位,赴任江西。下官往陕西接了相公一回,返朝之后,即被罢枢密副使,安置广东。”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耿南仲此等行径,非元佑年间莫比。官家御体抱恙,难以兼管朝政,事务巨细,皆决于此人。似我等宰执大臣外任,欲见君一面亦不可得。朝中人人自危,士林议论尘上,长此以往,必重蹈蔡京之覆辙翰不自量力,拼却这顶乌纱不要,亦当与此贼周旋到底”

他一番慷慨陈词,倒也激昂,徐绍听罢,并不发表意见,只端着茶杯,轻荡茶末。

“只恨势单力薄,朝中大臣多畏惧其权势,不敢直言。下官深知,相公忠义之心,昭映日月,在朝在野威望卓著今虽赋闲,然朝野有识之士仍视相公为领袖。值此国难之际,相公怎可闭门谢客,终日读书游湖岂不知庙堂之上,禽兽食禄”许翰说到激动处,须发皆动,目眦欲裂

话说到这份上,徐绍自然不能再沉默下去,遂道:“这攻诘政府之首,总不能全是捕风捉影。耿南仲执政以来,朝中人事变动确实极多,但这也是局势使然,更兼官家授意,非是他个人裁夺吧”

许翰马上接过话头:“这就是问题之所在”

徐绍手中茶杯一颤,几滴茶水溅在手背上,他放下茶杯,轻轻抚去水迹,沉声道:“你这话是何意”

“今观天子之病情,已然无法理事。凡通岐黄之术者皆知,那风痹之疾,终身难愈,只能是越发严重。既然官家无法理事,是否应该效仿太上”不得不承认,许翰还真敢说他这意思就是,赵桓应该效仿他老子,禅让皇位

徐绍有些不安地把椅子压得吱嘎作响,许翰的话,虽然跟谋逆扯不上边,而且作为宰执大臣,他议论这个也不算僭越,可这到底是事关国柞轻易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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